洛輕眠說着,已經擼起袖子準備爬上去,樹因爲她的搖晃而左右搖擺,站在下面的月兒擔憂的看着她。
這棵樹顯然不穩,如果她掉下來怎麼辦?“你別鬧了,如果想吃的話叫別人摘就行,如果你摔了怎麼辦?”
月兒對她這般兒戲的態度不免有些生氣,她受了重傷,保護不了她,她竟然皮到要上樹摘果子,實在難以理解。
主人都讓她保護的什麼人啊?!
“噓!”洛輕眠左顧右盼,滑下樹壓低聲音跟月兒解釋“就是要摔下來,而且還要被人看見。”
見月兒不解,洛輕眠索性解釋得更加直白一些“我要上樹摘柿子,結果不小心摔下來,把你砸傷了。然後你可以躲過一劫,也不需要端茶送水。我會注意的,摔下來的時候你給我個緩勁。”
月兒本有些責怪她的心頓時複雜,她以爲她是嘴饞或者想皮了,沒想到特意爲了她還摔跤。算上昨天,這是第二次了,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大公無私到這種地步嗎?
不惜傷害自己去保全別人,怎麼可以如此傻。
傻得讓人心疼……
就在月兒愣神的兩秒,洛輕眠已經準備好爬了上去,她慢悠悠的摘下一個熟透的柿子,小心翼翼給她,並且站在高處看着四下是否有人經過。
陸續摘了五六個柿子之後,她終於望穿秋水的看見管家領着傭人往她這個方向走來,距離很近了,她連管家頭上的白頭髮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來了來了準備好。”
洛輕眠低頭輕輕說了兩句,月兒準備好,她擡頭,狠了狠心,驚呼一聲,一隻腳擡起來,假裝不小心摔倒,一下子落了下去。
管家聽到洛輕眠驚呼,擡頭看見她即將從脆弱的柿子樹上摔下來,帶着人着急去看,等上去的時候,看見洛輕眠和女傭哀嚎的躺在地上,她壓着女傭的身子,看了一眼竹筐裡的柿子,不用想也知道她摘柿子了。
喬叔嘆了口氣,提前輕眠小的時候就喜歡爬柿子樹,顯然長大了還是對柿子虎視眈眈,究竟要怎樣她才清楚,她已經不是那個身輕如燕的小女孩了……
既然心裡對洛輕眠有些埋汰,也知道禍因她而起,管家一張嘴,劈頭蓋臉就把被洛輕眠壓在身下的女傭痛斥一頓。
“你究竟怎麼回事?太太胡鬧你也縱着她?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她摔下來怎麼辦?你負責嗎?現在倒好,她還真摔了,你要祈禱她沒事,不然的話少爺可不會輕饒你的。
見管家一個勁的抓着月兒訓斥,洛輕眠心裡過意不去,雖然跌得有點疼,但又月兒緩衝墊着,沒啥事,她擔心月兒的傷……
“喬叔,我知道錯了,是我硬拉着她要摘的,她好像傷得比我重,你找人把她帶去醫生那裡看看吧。”
管家見月兒躺在地上哀嚎,嘆了口氣,指揮身後的女傭去幫忙,走到洛輕眠面前一個勁的跟她講道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而洛輕眠純屬當他在放屁。
“醫生,來檢查一下。”
明明月兒這個肉墊看起來更嚴重些,管家進門卻讓醫生給洛輕眠看,她知道喬叔是不看到結果不死心的,於是簡單和醫生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氣的把袖子,撩起來跟他看,確認無誤之後,喬叔才放心,洛輕眠找了由頭把他打發走。
醫生始終不敢和洛輕眠對視,生怕她再拿手術刀對着他。
你給她好好瞧瞧。”
洛輕眠意味深長說着,醫生撩月兒衣袖的手一顫,手指夾着的布料險些抖下去,連連點頭應和,見他這般老實,她在心裡悄悄憋笑,在房間不停踱步巡視。
撩開衣袖後看見她身上許多的鞭傷還有刀痕,醫生下意識驚呼一聲,他是國內有名的醫生,被紀念琛高價挖到這裡當私人醫生,在沒離開醫院之前,他和死神搶了很多人,看多了大場面。
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女孩子身上能有那麼多的傷痕,一條更比一條深,竟然還有命活着,真是奇蹟。
“有問題嗎?嗯?”
洛輕眠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醫生面前,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又是上次標誌性的威脅。
醫生低頭看了看泛着寒光的匕首,嚥了咽口水,下巴動了動,感覺喉口微疼,脖子竟然劃傷了。
這匕首,比他的手術刀還要鋒利。
醫生在心裡痛哭流涕,他做錯了什麼?竟然接連兩次遭到洛輕眠的威脅,這個女子,估計就是保鏢們一直在找的人吧?只是不知道洛輕眠爲什麼要百般護着她。
“沒,沒問題,傷口很嚴重,需要靜……養……我給她處理一下,然後重新上藥包紮。
直到脖子上的匕首撤了之後,醫生纔敢用力呼吸,不然他怕一個呼吸不對,惹到洛輕眠,匕首就下去了。
紀念琛不好惹,連着他媳婦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包紮好了之後,月兒對洛輕眠突然出現威脅醫生的匕首有些好奇“你這個哪來的?”
“哦,我出門之前就拿了,我覺得一定會有用的, 你看,我沒猜錯吧!”
洛輕眠有些得意,如果剛纔沒有這把匕首,說不定他會告狀,她臨走的時候還看見他脖子上有隱隱血跡,似乎是她用力過猛了?
“嗯。不過你剛纔威脅那套是在哪兒學的?”
月兒十分好奇,她一個在大家族豪門長大的女孩,剛纔握刀威脅人的時候,活脫脫一個流氓痞子樣,倒是讓她驚訝。
“哦,這個啊!這是我在我公司杉月那裡學的,她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有的時候嘛。比較野,就像男孩子,偶爾會語出驚天,主要就是中二啦!”
“你公司?是藝人吧?”
月兒假裝不知情開口,洛輕眠點點頭“她說她是孤兒,這些伎倆,應該是在孤兒院的時候學到的嚇唬人的伎倆,我也只是紙老虎,充充面子罷了,真刀真槍我很慫的。”
洛輕眠聳聳肩,她在月兒面前,遜色很多,雖然她不算在溫室被呵護長大,好賴沒吃過太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