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來殺你的

陸離在客房裡修整了下,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個下人客氣的請陸離過去,那些下人看陸離的眼神都分外的複雜,像是看待死人,又混雜着敬佩,帶着好奇之中,也帶着恐懼,儘管看上去不像,但是誰知道,這個和公子交好的陸公子,是不是同爲暴力分子,畢竟臭味相投?

這樣想着的下人們也小心翼翼的將陸離引到了一個小花園之後,就逃跑似的退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周處現在心情不好,他坐在花園的涼亭之中,一杯又一杯的獨自喝着悶酒。

看到陸離的到來,周處連忙站起身來招手說道:“應之來了,趕緊過來陪我喝喝酒,我心裡這口這氣啊,就是咽不下去!”

“再爲其他人的眼光煩惱?”陸離看着周處,有這種他的性格的人,在現代可以說是大有人在,之所以在這個時代會被人認作禍害,一是他本身的家世與個人的武力,讓這種性格的破壞性達到了最大,二是在這時代人們生活在各種危險下,爲了生活戰戰兢兢本本分分的活着,而周處顯得有些任性了一些了,任性的惹人嫉妒,在那些百姓敬畏周處的目光下,何嘗又不是羨慕呢?

“我脾氣就是這樣,但是他們沒做錯事,我也不會牽連他們,可是爲什麼那些人就是害怕我,還將我和南山白額猛獸,長橋下蛟,並稱爲是陽羨三害。”周處面對陸離大吐苦水,就在剛纔他去面見他孃親,也得到了一個世紀性的難題:催婚。

周家是本地望族,而周處的父親更是前鄱陽太守,更是有着關內侯爵位,周處作爲現在已經二十了,在這個年代是早就成親的年紀了,但是迫於周處的名聲,又有哪家肯推自家女兒入火坑,而那些想圖周家富貴的小家小戶,不說周處看不上,就連周家都看不上。

本來就煩躁的周處又面對了催婚,自然變得更加的煩躁了,他敬了陸離一杯酒,訴苦的疑問道:“應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樣讓自己變得不再那麼神憎鬼厭,起碼不要像現在一樣被人視爲禍害。”

“子隱是真的想要改變自己麼?你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什麼不好麼?”陸離聽到周處的訴苦之後,反而奇怪的問道:“你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麼?你周家是本地望族,你自己也沒有設麼麼生活上的難處,不用擔心柴米油鹽,你自身武力與家丁護衛,也保證着你不會和外界那些平民一樣,遇到危機死的不明不白,那麼爲什麼你想要改變自己?”

“爲什麼?應之,你沒看到他們那種視爲爲怪物的眼神麼?”周處氣悶的說道。

“也就是說你有着名望的需求,你想獲得的是人們的尊重,而不是敬畏害怕?”陸離問道:“你覺得現在的自己不好,想要改變現在的自己,去獲得百姓們的愛戴?”

看着異常認真的陸離,周處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想成爲百姓愛戴的對象,而是他們眼中的禍害。”

心中閃過一抹輕微的失望,陸離掛起了微笑,身子微微後傾,拿起周處替他倒好的酒,抿了一口說道:“既然如此,我就說實話吧,我是來殺你的。”

旁邊來送酒的下人,聽到陸離這一句話,直接腿一軟,倒在地上,手中盤子裡端着的小碳爐和酒壺灑了一地,下人癱倒在地想要大喊,卻被周處一拍桌子,把話嚥了下去。

“應之有話就直說吧!”周處臉色冷然,卻沒有像下人想象中的那樣,暴怒的將陸離的腦袋拍沒,相反倒是顯得比較剋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對着下人吩咐道:“再去備壺酒和碳爐。”

看着下人飛也似的逃走,陸離帶着微笑說道:“子隱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被認作是三害之一,多少人慾除你而後快,有人請我來殺你也不足爲奇,而就在剛纔我改變了主意。”

“如果你改變了自己,那就不是禍害了,我也算是除掉你了。”陸離有些意味不明的笑道:“知道爲什麼你會被當做是禍害麼?因爲你對它們無益!”

“人是一種很現實的生物,當你過於危險,卻又無法給他們帶來益處的時候,他們就自然而然的將你視爲禍害,尤其是你還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身家性命,有一兩個實例那就更加了。”

“所以,你想要改變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只要做到兩點就好。”陸離帶着笑意看着周處說道:“一主內,二主外。”

“主內,你要改掉自己的一些小毛病,比如動不動就拍桌子嚇唬人,衝動易怒等,說話也要放輕一點,這一方面多讀點書,修一修自身的文德禮儀就好。”

“主外,你以前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人們本能已經將你和禍害這兩個詞聯繫起來,所以想要改變,你必須做出對他們有利的事情,並讓他們知道你對他們有益。”

“而對你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除去另外兩害。”陸離給了出了他的辦法:“這是切切實實危害此地居民的災害,如果你能夠將其除去,並讓百姓意識到你能夠給他們提供安全而不是危害,他們就會接受你。”

“所以,我現在應該乾的就是去除害?”周處撓了撓頭問道,藉着酒勁他點了點頭說道:“應之你雖然是來殺我,欺騙了我,但是你之前提醒我水有問題,如今又送上計謀,那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我明日便做好準備,先去除了南山那隻大蟲,應之要一起麼?”周處看到遠處的提着碳爐和酒壺的下人,招了招手,在亭子裡將酒熱了一下,和陸離對飲起來。

“去啊,怎麼不去?我也想爲本地百姓出一臂之力。”陸離笑着答道,接過熱好的酒。

隨後兩人看着庭院裡的花,談論着之後的計劃,相談甚歡,喝的酒也不少,那些下人每次送酒和木炭,都帶着敬佩的目光看着陸離。

隨後天色漸晚,兩人才作罷,周處去做好明天的宣傳計劃,而陸離則是回到客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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