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麗絲

被一段奇妙的歌聲喚醒,狄奇緩緩睜開了眼。

他依然坐在千萬貝爾納的火車上,但是他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上來一個漂亮蘿莉,她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身穿紅底白邊的貴族式襯裙,一頭柔順的金色長髮梳着兩條馬尾垂在兩邊,懷裡抱着一個兔子玩偶,正單手磕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風景輕聲哼歌。

“吵醒你了?”

蘿莉回頭看到狄奇正在盯着她,眼中流露出一絲歉意說道:“抱歉,因爲馬上要到貝爾納了,所以有些激動呢。”

“沒什麼,很好聽的歌。”狄奇配合着她說道。

“是小時候媽媽常哼給我聽的歌。可是她已經很久沒回家了,我聽說有人在貝爾納看到了她,所以纔出來找她。”小蘿莉清純的笑着,晃着裙下那兩條白絲小腿,像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

“那個見到你母親的人……應該死了很久了吧?”狄奇問道。

“誒?”蘿莉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你母親應該已經去世好多年了,有話就直說吧,伊麗絲殿下。”狄奇微微一笑:“您特意來找我,肯定不是爲了來和我閒聊的吧?”

小蘿莉臉色一變,揮手在周圍佈下結界。

“你居然知道本公主的身份?”伊麗絲目光炯炯道。

“我是個記者。如果連本國公主的樣貌都不知道,那才叫奇怪吧?”狄奇說道。

“嘁,挺能幹的嘛!”抱着兔子玩偶的蘿莉有些悻悻的說道。

伊麗絲並不知道自己的照片什麼時候流傳了出去。她很少出現在公衆眼前,不過有時候難免要參加一些典禮宴會,被人偷拍實屬正常。

狄奇目前所在的埃利亞合衆國,雖然名義上是民主制國家,卻保留有王室,而且王室有很大的權力。

不過現任女王並沒有使用這種權力,而是完全退居到了幕後。眼前這個古靈精怪的蘿莉正是女王的妹妹,埃利亞合衆國的長公主伊麗絲。

“那我就直說了。曙光教會和黑夜教廷到底在搞什麼鬼?爲什麼神蛻會降臨薩斯伯格山?”伊麗絲皺眉問道。

“神蛻?你是說黑夜女神的……”狄奇驚訝道。

“當然!除了祂還有誰有神蛻,其他的神可都是天生的神靈!”伊麗絲不耐煩的說道。

“原來是黑夜女神出手了,難怪。”狄奇喃喃道。

“你果然知道這裡面的秘密,快告訴我!”伊麗絲眼睛一亮。

“這件事兩大教會之後肯定會給王室報告的,何必來問我。”狄奇撇了撇嘴說道。

事情涉及曙光教會和黑夜教廷的隱秘,狄奇覺得還是由他們自己報告給王室比較好,萬一他泄密的事傳出去,那他就同時得罪了兩邊的人。

“相信他們的報告還不如相信捲毛狒狒寫的報告!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開口?”伊麗絲從旁邊的包裡掏出一個小本本。

“我像是那種貪錢的人嗎?”狄奇驚愕道,“你不給我一萬鎊我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小蘿莉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伸出腳想要踢狄奇,但是狄奇很靈活的一縮讓公主的小短腿沒夠到。

公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的樣子很像冤大頭嗎?一萬金鎊!你以爲我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你的消息最多值五百,愛要不要!”

狄奇微微嘆了口氣,有點失望的說道:“看來這年頭連公主殿下家裡也沒餘糧啊。算啦,500鎊就500鎊,總比沒有好。”

“別得了便宜賣乖,這筆錢都能頂你這種小記者好幾年的工資了!還不快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伊麗絲用漂亮的花體字一邊寫支票一邊說道。

這是合衆國銀行的本票,可以在任意一個大城市的銀行兌換,看到公主殿下遞過來的支票,狄奇心頭一喜,把支票小心疊好放進衣兜裡。

“回公主大人的話,這件事要從小人前往薩斯伯格村採訪天才少年威爾·茨威格說起……”狄奇一邊諂媚的笑,一邊開始展現他雄辯滔滔的口才,講述他在薩斯伯格山那蜿蜒曲折的冒險經歷。

他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卻把自己的預知能力從事件中摘除了出去。

他坦言威爾·茨威格的暴露是因爲聖騎士小姐前往調查時恰好發現了他,而“門”的存在則是狄奇根據所知道的隱秘推測出來的,最後卻發現作怪的不是門,而是一本魔法書。

雖然狄奇在報告中撒了不少謊,但是他一點都不擔心被揭穿,因爲這件事聖騎士小姐已經發了誓,不會把狄奇暴露出來。而除非公主找到威爾·茨威格當面對質,否則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就是狄奇在背後主導。

“如果僅僅是太陽聖衣丟失,女神遺蛻應該不會理會纔對,所以祂的目的是那本魔法書?但是到底是什麼魔法書對黑夜女神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呢?”伊麗絲咬着拇指說道。

原本國內各個教會的勢力是平衡的,現在黑夜教廷突然多了一件神器,那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半神級的職業者,國內教會的實力瞬間就不平衡了,這是王室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小孩子不要咬手指頭,不然會拉肚子的!”狄奇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的手指從嘴裡拔出來。

“無禮之徒!誰允許你隨便碰本公主了!而且美少女是不會拉肚子的!”小蘿莉惱怒道。

“公主殿下,其實具體是哪本魔法書,小人倒是有一些想法。”狄奇說道。

“是嗎?你說說看。”伊麗絲瞬間被他勾起了興趣,也不再理會他的失禮之舉。

“神器級別的魔法書原本就不多,符合黑暗力量的總共就只有五本:一本是誘使人墮落的《墮落者之書》、一本是可以召喚虛空惡魔的《惡魔之書》也叫《貝利爾之書》,一本是企圖讓一切墮入暗影界的《陰影之書》,一本以罪孽褻瀆世界使一切陷入絕望的《罪惡之書》,最後一本則是由各個時代舊日支配者的崇拜者們編纂,妄圖帶領世界走向末日的《死靈之書》。”

伊麗絲不斷的點頭,狄奇說的這些黑暗魔法書中,她只知道三本,還有兩本居然是她從沒聽說過的!

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最關鍵的是,他怎麼可以比她這個隱秘調查局的局長知道的還多!這個仇本公主記下了!

“你經歷了魔法書的搶奪,這五本魔法書中,你認爲最可能是哪一本?”伊麗絲問道。

“按照我的看法,《墮落者之書》首先可以排除,因爲我當時沒有感受到任何墮落的想法。《惡魔之書》的話倒是有點可能,它也可以錯亂空間,但是我們卻沒在沉睡谷深處發現有惡魔的蹤影。至於《陰影之書》和《罪惡之書》就更不像了。最後只剩下《死靈之書》了,我覺得它是最有可能的,因爲它可以召喚所有種類的舊日支配者的力量降臨這個世界。”狄奇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像是《死靈之書》。”伊麗絲想把手指送入嘴巴,但是看到狄奇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把手指送入嘴巴的瞬間再次出手制止她,小蘿莉頓時有些不自在的把手放回到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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