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魏`新極爲難得地拎了一瓶白酒,端着酒杯就要動身,一旁陳鵬見狀,連忙也拿着酒杯站了起來,道:“老師,也帶我去吧!”
他考上了公務員,前途“廣大”,雖然還沒有正式上班,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有了鑽營的心思,對方那個郝局長在杭城貌似也是副廳級大官了,陳鵬身爲尚未入職的小公務員,若是能在其面前刷刷臉,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見到鄒`魏`新一怔,陳鵬只以爲老師不願意,便訕笑道:“我只是想去見見世面!”
鄒`魏`新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答應道:“好,跟我去!”隨後又一指許卓,說道:“許卓你也來!”
“啊?我?”許卓一愣,但見到老師期許的目光,許卓只好也拿起酒杯跟上。至於其餘人,則享受不到這個待遇了,都羨慕地看着陳鵬和許卓。
陳鵬內心還頗有幾分不舒服,心說又讓許卓這小子沾了光了,若不是我先提出來,估計老師都不會叫上他。
來到樓上的富貴廳,裡面人挺多,鄒`魏`新也並非純粹的書呆子,這種交際能力還是有的,當即就跟裡面認識的幾位官員,如郝局長,另外一位什麼書記,還有一位京城來的作協副主席,一一敬酒,打招呼,彼此互相介紹。
陳鵬跟在後面,口齒伶俐地叫人,好聽的祝酒詞句一句接一句,舌燦蓮花,絕不來重複的。
至於許卓,就“木訥”很多了,基本上沒開口,只是淡淡笑着,跟着頻頻舉杯。畢竟,他只是陪老師來敬酒的,身爲一個小跟班,又沒有陳鵬那般急功近利的心思,也就無所謂了。
“老鄒啊,你是不是有個學生叫許卓的?今天帶來沒有?”那位郝局長看了看陳鵬,又瞧了許卓一眼,並不認識兩人,詢問鄒`魏`新道。
鄒`魏`新詫然,但隨即就指着許卓,介紹道:“這個毛頭小子就是。怎麼,就入了郝局的法眼?”
許卓身爲鄒`魏`新的得意弟子,如今被郝局長親自詢問,鄒`魏`新雖然有幾分好奇,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哈哈,原來你就是小許!”郝局長連忙招手,讓許卓過來,隨後對鄒`魏`新說道,“老鄒啊,你的這個學生我早就聽說過了,他的醫術可是很高明啊,而且人緣相當不錯,連韓副省長和韓市長都曾親口表揚過多次哩!”
“啊?!”
“啊?!”
鄒`魏`新和陳鵬同時瞠目結舌,這事兒他們還真不知道。
尤其是陳鵬,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心說這怎麼可能呢?許卓也就是一個小實習醫生而已,即便懂些古玩知識,但也絕逼搭不上省長和市長這條線啊!難怪高猛那小子曾經說我和許卓差得甚遠,我還以爲指的是金錢,如今看來,別的方面我也遠遠不如啊!
鄒`魏`新很快就恢復正常,拍着許卓的肩膀,向大家介紹這位得意門生。自己的學生得領導如此看重,臉上與有榮焉。
郝局長等人聽說是許卓,饒是現場都是大官,也都一口一個小許,叫得極爲親熱,搞得好像跟許卓很熟似的。許卓也很有幾分不好意思,還很有幾分莫名。
他卻不知道,官場裡面向來講究花花轎子人擡人,韓憫民將許卓當成子侄輩一般看待,早就傳遍了杭城高層圈子。明裡暗中,早有不少人開始注意到許卓。
現場氣氛很熱鬧,但是大部分話題和目光都圍繞着許卓,原本舌燦蓮花在前面的陳鵬反而被擠到了後面,無人關注,這令陳鵬心裡頭十分憋屈,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好在,陳鵬也是個情商極爲高明的一個人,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藉着和許卓是室友,也能在其中插上幾句話,刷一下存在感。
敬完酒之後,鄒`魏`新帶着許卓和陳鵬回去,路上,陳鵬就湊到許卓耳邊小聲嘀咕:“兄弟,以後可真要靠你罩了!”
許卓頗有幾分無奈地道:“其實我和郝局長他們真的不是很熟的。”
“……別裝逼好不好。”陳鵬鄙夷地說道。
許卓聳了聳肩:“相不相信隨你!”
回去之後,陳鵬將這事兒跟衆同學一說,大家驚訝過後,也就鬨笑,紛紛打趣許卓,以後要靠他罩,實則很有幾分見怪不怪了。
酒足飯飽,夜色闌珊,這麼回去很有些辜負良辰美景,衆人便又去K歌,一直鬧到很晚纔回學校。
臨別前,許卓和趙曉燕相約了明天去學車,惹得大家紛紛投來曖`昧的眼光。趙曉燕還很有幾分羞澀,連連喝斥那些人,叫道:“你們可別瞎想,我跟許卓可沒有什麼的!”
“切,有沒有什麼鬼知道呢?”
“就是,即便現在沒什麼,這在一起學車啊,學着學着說不定就發生了什麼了呢?”
“你們這些人啊,你們還和許卓一起同學這麼些年呢,怎麼不發生點什麼?”趙曉燕反駁。
高猛等人怪叫道:“我們都是男的,能發生什麼啊!”
趙曉燕道:“你們自己知道!”
“我們還真不知道!”
……
一陣打鬧,沖淡了畢業的淡淡哀傷。
畢業後,很多人也許就天各一方,很難有再聚的機會了。
……
駕校的陳教練雖然打扮“粗夯”,但是教學技術着實了得,再加上許卓和趙曉燕也算聰明之人,學車的進展便遠超旁人。尤其是許卓,去了沒幾次,早就能將車子開得隨意跑了。
陳教練說過幾天就幫許卓去報名考試。而趙曉燕,還要繼續練個兩三個星期才行。
趙曉燕的期望是在離校之前拿到駕照,這個進度也勉強在預期之內吧。
夏菱紗對許卓真的是展開了“攻勢”,十分主動熱情,這不,在許卓學完車後,竟然直接開着豪車來接許卓“下課”,讓駕校的衆多學員、教練,都欽羨不已。
只是趙曉燕頗有幾分不舒服,撇了撇嘴走掉了。
夏菱紗十分敏感,注意到這一幕,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眯了眯眼睛,斜睨了趙曉燕的背影一眼,隨即轉頭衝許卓輕笑道:“許卓哥哥,人家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呢!”
“什麼驚喜呢?”許卓問道。
“既然是驚喜嘛,當然不能提前告訴你了!走,我帶你去!”夏菱紗拉着許卓的手,很有幾分迫不及待地上了豪車。
司機是那名叫小鵝兒的扎着馬尾辮的貼身女保鏢,頭也不回,話也不說地就開車,似乎生怕打攪到後排座位上的這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