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些出乎黎歲的意料。
甚至她是在穆梨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其中存在很大的問題。
她到了古代不想念黎屏嗎？
肯定是想的。
甚至在古代的時候，她無時無刻不想回到現代。
沒有WIFI，沒有自動沖水的廁所，不能上網不能吃各種小零食。
還沒有手機。
那日子是人過的嗎？
她也十分想念黎屏。
不過這會兒黎歲大概意識到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穆梨花這個問題。
穆梨花便繼續道：“在那樣一個朝代，我們判斷你不大可能產生極爲強烈的歸屬感，從你的做法也能看出一二。”
“這個問題其實沒什麼意義。”黎歲皺着眉頭：“我當時肯定是極爲想念我媽，我現在回來了，情緒會產生變化，所以我能很淡定的告訴你們我在那邊的日子，當時的事情我不一定記得住了。”
穆梨花卻說道：“我們問過魔教的人，根據他們說的情況來看，至少你當時你在那邊沒有表現出對回來的事情很執着，你反而一心想帶着魔教發展。”
黎歲說：“我深夜裡哭泣的時候她們又看不見。”
穆梨花：“魔教的人耳聰目明，他們從來沒聽過你哭，並且還能聽見你晚上睡覺磨牙罵皇帝，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對穿越這件事接受的太良好了，並且對現代沒有一點懷念。”
黎歲愣住，被穆梨花這麼一說怎麼感覺這裡面問題很大：“怎麼可能沒懷念呢？我不都說了那地方沒網絡沒電視看的，誰能喜歡？還是說你們質疑我在裡面想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我連自己穿越的事情都控制不了，好令人心寒啊！”
“我們不是在質疑你要做什麼，而是說……”穆梨花忽然湊近黎歲，輕聲問道：“那邊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潛意識裡知道你能回到現代？”
“什麼？”
黎歲這下是真懵了：“我潛意識裡知道我能回到現代？怎麼可能呢！”
她在魔教的時候只是想過自己能不能回來，肯定是盼着回來。
但篤定自己能回來這件事，怎麼顯得這麼魔幻？
她有那能耐？還能知道自己會穿越不成？
“有的時候不是你認爲的那麼簡單，只是你大腦深層次的想法，我們也調查到了一件事。”
穆梨花拿出了一份文件：“我們之前查你信息的時候，有件事情沒說。你五歲那年黎屏帶你掛過精神科，這件事你自己肯定不記得了。我們當時以爲只是你表現的比較嗯……抽象，所以你媽閒着沒事幹帶你去檢查一下腦子，畢竟帶小孩進行這些檢查還比較正常，不過綜合下來，我們現在覺得黎屏帶你做檢查恐怕是因爲別的事，我們想讓你去問一下黎屏，你自己大概也不知道這件事吧？”
“我掛過精神科？”
這事黎歲還真不知道，畢竟是五歲那年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完全沒印象。
甚至黎屏從小到大都沒提過。
黎歲一時間癱坐在沙發上，喃喃道：“黎屏居然帶我去掛了精神科，她是不是從小以爲我是個傻子？就因爲我小學一年級數學不及格嗎？那不是當時拉肚子有一半試卷沒寫嗎？！”
穆梨花黑線道：“你小學一年級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我不覺得黎屏沒事幹真帶你去掛精神科，時間太久了，我們只查到有這個記錄，具體問了什麼，還得去問黎屏才行。”
黎歲又坐直身子，“所以你們覺得我掛精神科和我穿越這件事有關？”穆梨花攤手：“只是一些直覺上的猜想，也許有，也許沒有，我們對穿越這件事還束手無策，有一些蛛絲馬跡肯定要追蹤下去。”
黎歲深思。
穆梨花說：“你可以挑個適合的時間問問你媽，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以啓齒的問題。”
黎歲擺擺手：“我待會兒就打電話問問她，問清楚了我就來敲你的門。”
穆梨花點頭：“行，那我走了。”
穆梨花離開，黎歲思考她說的事情，難得的有些迷茫。
她穿越回魔教這事有這麼複雜嗎？
當時自己到古代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來着？
黎歲還真記不清楚了，畢竟她記憶力又不是頂好的。
不過掛精神科這事還真的是第一次知道，黎歲立刻掏出手機給黎屏打了個電話。
黎屏自從生日回來過一次後，應當是跟着黎家人回福城了。
這會兒應該還在福城纔對。
沒響兩聲黎屏就接了電話：“幹嘛？”
電話那邊歡聲笑語，依稀聽着人不少。
黎歲賊兮兮道：“我剛從別處知道一個事，你咋從來沒告訴過我？我小時候你帶我去掛過精神科？黎屏你幾個意思，你是不是從小就認爲我傻！”
“……”
黎屏原本是坐着接電話的，一聽這件事就站了起來，換了個別的地方：“喲，這你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你甭管！肯定是我的線人啊，就你在月亮社區有人吶？！”黎歲說：“到底咋回事？”
“嗯，這事說來話長。”
“那你長話短說。”
“……”
黎屏簡單思考了幾秒，雖說是十幾年前的事，不過黎屏到底印象比黎歲深，組織了語言便說道：“你五歲的時候有段時間天天做夢，晚上還說夢話。我一開始沒當回事，後來連續幾天你都告訴我，有個算命的人問你將來要當皇帝還是做別的，你說你要當魔教教主爲禍人間，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黎歲：“……”
她沉思三秒鐘：“你確定你沒在這段回憶裡添油加醋？”
黎屏冷笑：“這可是你原話，你連續幾天都做這個夢，那段時間電視裡面在放一部武俠劇恰好就是講魔教的，我以爲你電視看多了中毒了。後來電視劇完結了你還是在說，那算命先生你還說的有板有眼的，我以爲你是產生了什麼癔症，才帶你去掛的精神科。”
“後來醫生說你沒問題，我覺得他說不對，還找人給你驅邪了，你後來終於沒做夢了。”
黎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