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島主的府邸裡宏偉的建築羣綿延開去,猶如宮殿城堡一般。
空氣中迴盪着外面場地之上近萬名黑甲武士的呼喝之聲,到處都充溢着一種尚武的氣息。
曲苑迴廊,畫檐雕棟,沿着光潔如玉的地板一直向前,便是橫跨在池水之上的虹橋。
一切都顯得那麼溫婉旖旎,與剛進入府邸的尚武氣息有本質的區別。
林鋒隨着隊伍一直往前走,就如同在一個大迷宮裡邊饒,以汨羅島的財力物力以及所擁有的高手,完全可以媲美一個大型宗派。
饒了許久之後,道路兩旁有着清澈見底的水渠,裡邊有一羣擁有彩色羽毛的靈禽在自由從容漂游,水面波光粼粼映着金色的陽光,如此充滿活力。
而水渠邊還有着大量薔薇花,沿着竹竿搭起的架子一直蜿蜒生長,如今正是薔薇花開得茂盛的時候,猶如跳動的火焰般熱烈。
而最讓各位外來修士着迷的則是薔薇花旁有一些青春美麗的少女正在用扇子撲蝶嬉戲,惹人憐惜。
赤甲武者見到大家如此驚豔的眼光,得意的笑道:“不要被這些外物嚇傻了眼,若是以後你們加入汨羅島勢力之後,立下一定功勳,這些少女你們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選誰就是誰。甚至這迷宮一般大的府邸也可以分那麼一座別院給你們。”
聞聽這些好處,此次鬥戰場比試前十名中有大部分人都眼中發亮。
而林鋒和九鼎教的隊友們都不甚在乎,畢竟他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散修,況且九鼎教身爲九大仙道宗派之一,門下精英弟子的修煉心志極爲堅定,外物是不能動其心的。
片刻之後,終於來到一個開闊的場地,這裡如同九鼎教鳳鳴峰上的廣場一般,最中間的噴水池之中矗立着一尊雕像。
峨冠博帶,面容威嚴的中年人模樣,手持一柄尺狀法寶。
這雕像對於九鼎教隊伍諸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在初入汨羅島海域之時,就見到了矗立在海島之上的巨大雕像,赫然是這廝。
那便是汨羅島主雄萬的雕像,雖然李洲很想過去將雕像砸個稀巴爛,但理智制止了他,島主府邸中潛伏的高數不知有多少,可不能放肆。
赤甲武者讓大家在噴泉廣場周圍耐心等待,他自去通報島主雄萬前來。
果然是漫長的等待,沒辦法,人家是島主,在這個地盤上就是可以耍大牌。
島主雄萬的樣貌跟雕像別無二致,峨冠博帶,氣度威嚴而從容,往那一站,便如同淵渟嶽峙,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莫非此人也是化形境界的絕世高手?”林鋒傳音問謝凌天。
“哼,化形境界哪那麼容易達到,以爲隨處都可以看到麼?這雄萬的修爲卡在凝血九重金丹境界後期,遇到了瓶頸。不過施展絕招出來,應該很難纏。”謝凌天傳音評價道。
以謝凌天這樣的高人的眼光看來,當然是不會看錯的了。
“嘿嘿,這逆徒當然難以突破,他自以爲當時暗算我,得到了靈器玉陽尺和《玄冥秘典》就算得完全了?那《玄冥秘典》本就作了許多細微改動,全部的內容早已被我銘記於心,他按照秘典上修煉,瓶頸之巨大又怎能突破?”雄震天傳音嗤笑道。
不過他現在靈魂依附於九鼎教精英弟子聶人龍身上,扛着巨大火紅戰刀,五大三粗的樣子看起來沒什麼頭腦。
島主坐在高臺的玉石雕椅上,深邃老練的目光將這些外來修士掃視了一遍,那種威嚴的氣度讓好幾個修爲在凝血七重初期的修士氣血不穩,而噴出鮮血。
他們互相望了一眼,覺得甚爲丟臉,於是把頭垂得很低。
“你們不必慚愧,在本島主的威壓之下還能夠保持常態的人已經可以算是可以獨當一面的高手了。而你們幾個作爲此屆鬥戰場比試的十連勝,百連勝已經很不錯。”島主對身旁的美麗侍女使了個眼色,道:“去將獎品都分發給他們。”
這位美麗的侍女嚶嚀一聲答應,然後蓮步款款的走到廣場之上,從儲物袋中拿出各種獎品,挨個分發給這些傢伙。
這些散修得到了如此多的血晶石,還有上品法器以及汨羅瓔珞,心裡激動不已。
而九鼎教的這些順便被請來的人則沒有任何獎勵,反正他們也不在乎,依然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
島主往這邊瞥了一眼,正好與林鋒的目光無意中對視,一個目光深邃之極,一個的目光卻又鋒利無比,僵持了兩個呼吸的時間。
其中還有精神力的交鋒,雖然林鋒不會運用精神力進行拼鬥,但堅守本心,根本無懼島主的精神力壓制。
“哼,好小子,果然實力不俗。”島主心裡頗爲詫異。
像林鋒這麼強的武者竟然沒有參加這次的鬥戰場比試,那麼便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養晦韜光,島主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島主按照早已制定好的計劃,對鬥戰場比試的第一名頒發獎勵。
他拿着托盤來到李洲面前,竟然點頭慈祥的微笑道:“真是後生可畏啊,年紀輕輕便已經有接近凝血八重實丹境界的實力,看看這件獎品,你會滿意麼?”
在場之人都將目光投來,紅綢子被扯開,但見托盤上放着一件赤紅鎧甲,還有一個卷軸。
“此鎧甲名爲赤鱗明光鎧,是上品法器中最好的那種防禦型法器。有了這個,你就可以放開手腳加強進攻,實力算是更上一層樓。”島主拍着李洲的肩膀笑道。
“那麼這個卷軸中記載的可是絕世武技?”李洲並不畏懼島主的威嚴,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
“真是癡迷於武道,這可不是什麼武技,除了李洲和他的隊友們可以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島主道。
赤甲武者自會去將這些獲勝的散修安排職務,廣場之上沒有了外人,島主便以嚴肅的表情,深沉的口氣將秘密講出來。
“現在你可以將卷軸打開。”島主盯着李洲鄭重的道。
李洲當即將卷軸徐徐展開,但見其上裝裱着一副古樸的殘圖,上面如同藏寶圖一般繪製着許多方位標記。
不過顯然這絕非藏寶圖那麼簡單,而林鋒和李洲看到這幅古樸殘圖,越看越覺得眼熟,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罷了。
“此圖名爲北冥殘圖,古老相傳在星辰海的北冥海域之中有一處叫天虛大殿的遺蹟,被一種特別的陣法守護,方位漂浮不定,可以隱介藏形。
只有在每百年之時會出現在北冥海域的任意之處,到時但凡擁有北冥殘圖之人,就可以附帶十二個人通過入口的傳送陣進入天虛大殿。”島主娓娓道來。
“這麼說島主等於是給了我十三個去遺蹟探險的名額?真是感謝之至。”李洲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拱手道。
畢竟也算是將計就計,李洲這不算是虛僞敷衍。
“可你和隊友一共才十一個人,到時我再派倆個人加入你們隊伍,而我也會親自帶領一支隊伍前去。”島主笑道。
至於再派兩個人加入李洲的隊伍,這分明是派來監視的人,到時進入所謂的天虛大殿李洲他們也成了別人免費的勞動力了。
在場之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不過表面上都不會說出,現在還沒到翻臉的時候。
“請問島主,天虛大殿這處遺蹟可以得到些什麼東西呢?”林鋒拱手施了一禮,從容問道。
“這位少俠,你以爲天虛大殿跟那些到處都能發現的古修士洞府一樣簡單麼?那裡可是分爲許多層,從古至今只有人探索到第六層,裡邊每一層都是機遇與危機並存。”島主道。
然後他就轉身向高臺的玉石雕椅走去,然後坐下,恢復之前的威嚴氣度,道:“剩下的事墨秋聲會安排,你們可得聽話些,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然後但見金光一閃,島主依然消失,唯餘玉石雕椅在高臺上。
大家都吁了口氣,島主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氣氛難以高興輕鬆。
此時,噴泉廣場之上走來一個消瘦的灰衣中年人,衣袍寬大帶着帽子,幾乎將他全身都籠罩在其中。
“又一個凝血九重金丹境界的高手,汨羅島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林鋒心道:“想必此人就是島主臨走之時所說的墨秋聲。”
“你們十一個人都老實點,三天之後在此集合,此次去天虛大殿若得到些寶物,夠你們受用大半輩子了。
哼,誰要是敢跟我耍心眼,那就是活膩歪了。
島主顧忌身法不與你們計較,我可不怕,一羣沒有達到凝血九重金丹境界的少年,可得知道天高地厚啊!”墨秋聲以冰冷乾澀的聲音訓斥道。
九鼎教諸人又豈會與他計較,當初林鋒和李洲二人聯手可是擊敗了凝血九重的海域炎龍,妖獸尚且不懼,又會在乎墨秋聲麼?
然後他們便告退,這三天可以稍作準備,此次天虛殿之行要商量個妥善對策,纔不會造成巨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