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男人骨子裡卑劣
哄多久不記得，她才聽話些。
男人胸口堆積的煩悶感消散不少，拿出手機，沒什麼人情味地吩咐那邊立刻馬上開車過來。
很快。
一輛紅旗H9駛入停車場，陌生的白手套司機面無表情下車恭候，接人。
坐進車裡，有白手套司機，紅旗車過來，肯定是徐家那邊的人，黎影沒再哭出聲音。
徐敬西笑了笑。
臉皮薄。
餘光看見扶手的禮品袋，男人放任懷裡人委屈可憐，單手打開禮盒，取出戴爾比斯DeBeers私定的鑽石花卉髮箍，戴在小姑娘柔軟飄逸的長髮裡。
她紅腫着雙眼，像只在昏暗街角被欺負慘的小貓咪仰起腦袋：“髮飾？”
徐敬西淡淡開口：“覺得好看。”
黃正煒最愛在拍賣場給女兒找禮物，一出手幾百萬的髮夾，幾百萬的兒童玩具，投其所好，那小孩兒立馬不哭，奶奶地撲懷裡，喊‘daddy，抱抱…’
果然。
懷裡的小東西抽噎聲止住，小手擦乾眼淚，擡手碰頭頂髮箍昂貴工藝的真鑽，偏頭看車窗透映出來的畫面。
全顆真鑽鑲嵌的花卉。
投其所好，髮飾。
下一秒，小東西撲到他懷裡，手臂軟軟勾住勁瘦的腰身，非要纏住抱抱。
“謝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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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挺像黃正煒女兒撒嬌的場景，那小孩兒叼奶瓶，懷裡這位沒有。
徐敬西合上禮盒隨意丟開，騰出手，將軟軟嬌軀的小姑娘抱緊在懷，掌心落在她後腰，一下一下撫順她的委屈。
將下巴壓在她發頂，薄脣緩緩吻向髮箍處的鑽石花卉。
“不客氣。”
車廂內陷入安寂又溫馨的氛圍。
紅旗H9處三環高架橋上疾馳，車窗外，是國貿CBD夜景，下個岔口，進入外大街。
她一動不敢動，在想頭上昂貴的鑽石髮箍，能帶出門，喜歡是真的，後來有一次去看奕佳的採訪，盛裝打扮，連奕佳都說，頭上的髮箍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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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戶口本從東市送到東山墅。
據說校長藏起來，以孩子入徐家的門不肯讓她結婚，最後是林用賢出面找校長談。
聽陳榮說完。
黎影疑惑：“林家是…”
陳榮不敢破規矩：“你以後接觸會知道，我更不能在背後議論林家，抱歉。”
高閣林姓？
黎影大概清楚幾分是誰了。
當然，固若金湯的幾家關係，沒必要非知道不可。
校長肯定被林家‘收買’。
起初，校長根本不同意她結婚，不同意她因此進入紅牆內，只同意留下孩子，脫離徐家，校長樂意養。
一輩子不結婚，校長都不在意。
不可能輕易交出戶口本。
這回，肯定被‘收買’。
陳榮補充：“林**是通透人，往常低調簡樸，不會對你父親用權威，放心。”
**？
聽到大人物的尊稱，也是徐家背後的？黎影大腦一片空白。
這婚，打心裡更不敢結。
她以後要面對多少權貴長輩？要守多少門庭規矩？她能像徐敬西一樣，得他們的偏愛和保護嗎？
校長的電話撥了過來，黎影背過陳司機，上樓關房門才接聽。
“您給啦…”
“我本不希望你嫁入徐家，他們家的牆太高，會困住你的發展，你以後還能出面做其他的事情嗎？方便嗎？他們肯同意你在外面拋頭露面嗎？他們肯同意結婚，更重要是看我們黎家乾淨無害，如果有一點小問題，這場親事並沒那麼順利。”
黎影交代：“我會去英國，畫展的事不會和徐家有關聯，看上英國學術教授的名額。”
那邊詢問：“他們對你好不好，不好就不結，我不要外孫，只要你好，黎家無後沒關係。”
前一句，她回答不了，接觸太少，甚至不敢去接觸。
接觸也不瞭解任何人的本性和脾氣，儘管他們從不親自出面，高閣門庭的禮數和規矩他們都做足了。
她沒覺得委屈，人與人之間，本就跨銀河溝壑。
那些人皆玩權謀鬥爭，接觸了她也看不透任何人的城府與心思。
黎影微笑：“校長以後有個外孫瞧着，也挺好。”
校長跟着笑起來：“我不需要外孫，孩子給他們，結婚了，你想做什麼還是要做什麼，你的前途最重要，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你的喜好。”
她點頭：“嗯。”
那頭輕輕問：“小影，你真的願意嗎。”
小姑娘笑咯咯：“放心吧，我們不影響他們，他們也不需要爲我們付出什麼。”
“林家說，可以調我去四九城的一間名校做校長。”校長補充，“我拒絕了，你母親不願意離開東市，我陪着她，不能去陪你了。”
突然地沉默。
這一通電話在校裡廣播體操的雜音，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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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
那兩本紅豔豔的證蓋上章，合法夫妻，懷孕沒舉行婚禮，更不適合大操大辦，不存在人盡皆知。
兩本證書被她收進保險室，輸入密碼。
沒再碰。
她花了三天時間才反應過來是怎麼走到今天的身份，徐太太？
夜裡趴在男人懷裡閉眼睡覺，斷斷續續去遺忘。
得承認有不乾淨的想法，她喜歡他的身體。
更要承認，她也希望孩子光明正大出來。
她根本就沒有選擇權去談其他，徐家給什麼，接什麼。
據說是林家下的聘禮，都沒招搖，她也不是在意奢靡轟動的人。
無人知曉，只有幾家門庭暗裡知道徐先生已婚，勿擾，勿探。
對象是誰家姑娘不要過問，徐家挑出來的，絕對做過嚴格背調。
徐敬西問過，會不會覺得委屈，沒有豪門世家裡轟動全國的婚禮給她。
黎影回頭，看他一眼，笑笑不回答。
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不愛。
愛不愛她也不想聽了，大概被權勢同化，她發現，她再也不願意和故交接觸交流，沒和誰說自己已婚的身份。
入冬。
決定搬去英國養胎，遠離四九城的一切。
住的是徐敬西在英國的別墅。
無所謂，單純想看看，英國的空氣究竟有什麼好。
原來她看上藝術學院教授組的名單。
她資歷目前不足，畫展的成就僅僅是她畫畫有天賦，懷孕並不老實。
黎影慶幸，徐敬西沒參與，沒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