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塔真的就在地下一躲就是好幾天。
只有天黑了，她纔會爬出來活動活動她縮在一起，痠麻難忍的胳膊腿，再在遠點的地方刨坑解決衛生問題。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她就又躲洞裡去了。
莫蘭她們在飛毯上，只能偶爾聽到她吃黑麪包嚥住了的咳嗽聲。
從{黎明學會管理卡}裡顯示的卡牌兌換記錄來看，這些天，格蕾塔在洞裡是一點兒都沒閒着，除了吃喝，就在冥想恢復精神力換卡牌。
第一天晚上，冥想結束後，兌換了{裝備卡-劣質匕首}，有了一件防身的武器。
匕首的刀刃附加了一個鋒利術，比普通匕首稍微鋒利一點，但是因爲“劣質”這個前綴，顯得破破爛爛的，有的地方還有捲刃。
就算如此，格蕾塔也很滿足。
第二天一整天什麼都沒換，到第三天的晚上才換了一張{裝備卡-劣質法杖}，換完就出洞試驗魔法了。
這個法杖有微弱的增幅金系魔法的功效，拿着它施法，格蕾塔就再也不用念冗長的咒語才能釋放一個金針術了。
她也終於有了魔法側的防身能力，雖然只是一根縫衣針似的金元素細針。
第四天，她又換了一張{食物卡-黑麪包}，還換了一張{魔法卡-治療小傷}。
第五天，換了一張{魔法卡-治療中傷}。
第六天，什麼都沒換，攢到第七天，換了一張{魔法卡-治療重傷}。
莫蘭原本以爲，裝備卡換了，治療功能的魔法卡也都備了一張了，格蕾塔再換張{魔法卡-問路}，就可以起程往蘭斯公國去了。
結果她下一張，又換起了{食物卡-黑麪包}和{食物卡-治療小傷}。
“她這不會是打算把所有限購的卡牌都換完，然後再出發吧！”莉莉絲說。
“大概是了。”莫蘭說。
“這也太謹慎了吧！”瓦西妲感嘆：“這麼個小地洞，一蹲就是這麼久，也虧她待得住！”
“謹慎些總比莽撞好！”莫蘭說：“後面真要她暗中去發展下線，謹慎些反而更有助於她隱藏自己，別人也就更不容易探明黎明學會底了。”
畢竟雖然她們四個知道黎明學會根本現在一個正式成員都沒有，但是格蕾塔不知道啊！
往後的黎明學會成員也不會知道。
那麼黎明學會什麼時候出現，從哪兒開始出現的，就沒有人會知道了。
格蕾塔真就待在這個小土洞裡，蹲到了她把所有的魔法卡和成衣卡全部兌換出來。
除了這些卡牌，她只每三天花點兒精神力換一張{食物卡-黑麪包}，連水都沒有買了喝，全是用聚水術聚來一小捧水喝的。
以前在黑森林裡，水元素力稀薄根本聚不起來，現在她就捨不得多花精神力買{食物卡-飲用水}了，更別提買{食物卡-白麪包}吃了。
黑麪包又大又便宜，難吃只是它微不足道的一個缺點。
就這麼節省着，把每一點兒精神力都用到極致，才儘快換來了這一把卡牌。
三張{魔法卡-問路}，十張{魔法卡-治療小傷}，五張{魔法卡-治療中傷}，三張魔法卡{治療重傷}，還有三張{成衣卡-劣質法師袍}，再加上已經具現出來的一把劣質匕首和一根劣質法杖。
格蕾塔雖然身無分文，握着這些東西，卻有種自己很富有的感覺。
晚上出來活動身體的時候，背都挺得比以往直了。
一手破爛匕首，一手破爛法杖，格外意氣風發。
“我之前就想問了。莫蘭你既然要給她提供裝備，怎麼又特意弄這種劣質品給她？”希爾芙說：“明明也算是魔法物品了，效果低微到和普通武器差不多也就算了，外表也弄得破破爛爛的，好像馬上就要壞掉的樣子。”
這種卡牌，以前卡牌商城裡都沒有的，這次纔出現，甚至連個上架提醒都沒有。
明顯就是莫蘭爲了格蕾塔，特意製作的。
哪有特意把卡牌往差品質上面做的啊！
“它們本來就是很容易壞掉的啊！就算沒有遇到外力破壞，只是正常使用，頂多用個一年，就會壞掉了。”莫蘭說：
“真品質好的魔法物品，也不是這個價格能兌換出來的。
這可是我悉心爲一無所有的異族契約者，設計的新手期白板裝備呢！性價比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當然，破破爛爛的外表確實不是必要的，但我這不是爲了激勵契約者，讓她們知道自己有多貧窮，好努力爲學會招攬人才，獲得更多資源嗎？”
“……”
“我有些期待，咱們黎明學會在人類法師中間盛行的場景了。”莉莉絲說。
莫蘭這鬼點子一套一套的，比地精還要防不勝防，絕對能讓她們大賺特賺。
“人類超凡者的數量最多，把人類這邊的基本盤弄好了，咱們再去異族，到時候就算暴露了身份，也不怕了。”莫蘭說。
“格蕾塔怎麼又回去蹲着了？她還不打算走嗎？”希爾芙說。
幾個魔女看着格蕾塔抓起枯草叢頂在頭上，又要蹲回坑裡去，紛紛沉默了。
莫蘭和莉莉絲趕緊對她用了一個讀心術。
格蕾塔：“再換些{食物卡-黑麪包}、{食物卡-白麪包}，等遇到城鎮了就具現一些出去賣，就不用擔心沒錢住旅店了！嘿嘿！這可是無本的買賣啊！”
“格蕾塔的試煉絕對沒問題了。”莉莉絲跟莫蘭說：“她這生意頭腦，比你也沒差多少。”
莫蘭：“……”
失策了，她應該把食物卡也設置一個兌換上限的！
原本食物卡只是給她在無人區中行走時過渡用的，不是讓她拿這個去賺錢的。
不過現在再設置可就顯得有些小氣了。
算了算了，有生意頭腦也挺好的，現在這麼會算，以後拉人入夥的時候就更會算！
反正她也不虧，一張卡淨賺1.9寶石幣！
想通了莫蘭還覺得挺欣慰的，就是有些發愁不知道她準備攢多少{食物卡-黑麪包}、{食物卡-白麪包}才願意啓程往蘭斯公國去。
她們幾個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已經待了快兩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