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拍了拍手，眸光掠向站在旁邊努力減少存在感的那位女老師：“不如就讓這位老師告訴我們，當初燒書的那把火，究竟是誰放的。”
那位老師出了一頭的冷汗，感覺騎虎難下。
她若是堅持說那火是雲淺放的，肯定要把這位護短的院長得罪了，可若說是易雨婷燒的，那就等於承認她當初故意包庇易雨婷。
選哪個，都沒有好下場。
“其實……那天雲淺的書是燒了起來，至於她有沒有放火，並沒有看清楚，事發突然，我氣瘋了，可能處事過於武斷了些。”
那位女老師斟酌着，選了種模棱兩可還略帶些討好的說法，希望儘量減輕自己的罪責。
“這麼說，你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隨意懲罰了我的弟子？”
院長大人質問着，故意拉長的尾音滿是危險的意味。
女老師越發地低垂了腦袋，恨不得把頭埋到土裡去：“院長恕罪，我當時並不知道她是您的弟子。”
“就算她不是我的弟子，對學院中的普通學員就能不分青紅皁白地問罪處罰麼？這就是你爲人師表該有的德行麼？”
院長大人厲聲訓斥着，語氣之中滿是失望，頓了頓，他閉上眼，手一揮：“你走吧，帝宸容不下你這般把學生當兒戲的老師。”
他冷漠地宣佈着決定，那位女老師卻是猛地愣了下，嚇得花容失色，砰地一聲就跪了下來：“院長，我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驅逐我，求求您……”
女老師一面磕頭一面哀求，涕淚橫流，看上去可憐又可悲。
院長大人一臉的冷漠，雲淺看着她的動作，倒是微微蹙起眉。
“被帝國第一學院驅逐出來的老師，聲名盡毀，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學院敢用她，這纔是真正讓她害怕的。”
夜老大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很善解人意地傳音給她解釋。
雲淺點頭，卻好像想起了什麼，驀地回頭看着優雅靠在椅子裡的某位老大：“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夜老大揪着小狐狸尾巴的手頓了下，片刻之後，低沉的聲音幽幽地在她腦海中響起：“剛纔掐指算到的。”
雲淺→_→
“要不你掐指算算你今晚能不能上我的牀？”
夜老大：“……”
這個不用算，一定能，必須能。
他眸光動了下，正欲給她傳音，外面卻是忽然進來兩個人，毫不客氣地動手將那位哭哭啼啼的女老師拖出去了。
院長大人視線一轉，落定在躺在那堆廢墟中吃力掙扎地易雨婷身上：“至於你……”
“至於她，帝宸學院應該也容不下這麼心機歹毒的學員，不如就直接開除學籍，遣送回去吧。”
雲淺笑眯眯地接了話，歪頭：“師父，您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院長大人不說話，只是有些高深的盯着她，一雙墨色的眸子裡閃動着些許複雜的情緒。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一片安靜之中，夜老大的冷哼聲在雲淺心底響起：“就這麼放她走，你還真是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