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
鬼無顏冷笑，“都這種時候了，還開口本座，閉口本座？司清風，你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
司清風頭吐白沫，面容之上，已經開始瀰漫出來濃郁的鬼氣了，皮膚，逐漸變成了漆黑的鱗皮，頭頂上，也逐漸生出了鬼族纔有的尖角，森白的獠牙也從脣側伸了出來。
司清風的腦子，已經被吃掉了一半，命，也去了半條。
他用已經變成了猩紅色的眸子，極爲憎恨地看着鬼無顏，想要控訴她的罪行，卻意外地發現，嗓子裡溢出來的，已經成了蟲鳴：“嘰嘰——”
司清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身體劇烈一震，他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嗓子，想要阻止自己繼續發出那種噁心的聲音。
然而，沒有任何作用。
“嘰嘰”
“嘰嘰嘰”
蟲子的叫聲，尖銳而嘲諷，彷彿是一種譏笑。
司清風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眼角禁不住溼潤了。兩百來歲的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總殿主的印鑑，本以爲終於可以登上人生巔峰，卻不想最後，竟淪落爲一隻鬼蟲傀儡。
“嘰……”是你？
“是我。”
鬼無顏的脣角，浮現出一個詭譎的弧度，襯着她臉頰上的鮮紅胎記，顯得詭異至極！
她出自鬼蟲一族，自然聽得懂蟲語。
更何況，司清風體內的那一隻鬼屍蠶王，是她養殖的，跟她有着強烈的靈魂聯繫。司清風不需要開口，她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要表達什麼。
司清風慘笑。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愚蠢。
他以爲葉珞是鬼族的奸細，想不到真正的奸細，原來已經潛伏在身邊那麼久了！還做了九宮聖殿的殿主！
等一等！
司清風的眸子裡驀然間劃過一道厲芒，非常可怕——如果無顏長老是鬼族奸細的話，那麼無顏長老的哥哥，執典長老無言，豈不也是？
“沒錯。”
鬼無顏略帶嘲諷地掃了司清風一眼，“你還不算笨。可惜，已經太遲了。”
司清風驚懼不已。
事情的真相，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不！
不遲的！
這裡是天星門，是他的地盤！天星門一萬弟子，都要聽從他的號令！
他手中，還有天星掌門的印鑑，只要捏碎印鑑，就能發出至高指令，讓所有的天星門弟子匯聚過來，把鬼無顏這個鬼族奸細給抓起來！
趁着大腦沒被完全吃掉，趁着他還能思考，還能行動，還有救，他要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司清風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了天星掌門的印鑑。
鬼無顏冷冷地盯着他，脣角，盡是嘲諷：“不錯，還知道反抗。能夠在鬼屍蠶王下，堅持那麼久的，你還是第一個人。”
司清風哆嗦地越發厲害了。
他害怕鬼無顏。
應該是大腦中鬼屍蠶王的關係，他一看到鬼無顏，下意識地就想要臣服，就想要跪下，把她當成主人來尊敬。
“你想把天星門弟子都叫過來，那就叫吧。”
鬼無顏脣角的弧度，越發的深邃了，眸中劃過一抹殘忍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