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抱元的介紹，楊凡若有所思。
領悟自然之道？
按說他根本沒有領悟什麼自然之道啊！那又是怎麼回事？他可是純粹從功力上強行提升上去的，在心態境界方面並沒有過多的參悟。
放在之前，他沒有太在意，因爲他本身就具備着兩個武道宗師級別的靈魂，那是融合在他靈魂裡面的，那一些都是玩剩下的，根本不需要再去具備。但現在已經超出武道宗師級別範疇了，就不得不重視了。
自然之道……
楊凡默默思索，覺得能聯繫得上來的，有兩個方向。一方面是長風異界修煉的功法，比如對元素能量的控制，要控制必然要領悟自然元素，那長風就給他打好了基礎；另外一個方面，則是因爲他從一開始的獨立修煉，就有大量是靠着吸收植物生命精華能量轉換的，他甚至能感知到植物的微弱意識，每次都嘗試着和它們溝通……這是不是自然之道的入門呢？
看楊凡沉默不語，抱元也沒有隱瞞，把他知道的一些關於道境方面的知識一一講述了起來。
原來，在他們傳說中的“道境”，相對一般人，還真的是有“得道成仙”的意味。據說修煉到了“道境”，便有種種神通，什麼三昧真火、什麼呼風喚雨、什麼排山倒海之類的！那可不就是前人先民對神仙的理解麼？
這卻讓楊凡安心了不少，這些不就是通過控制元素能量能做到的效果嗎？他不懂什麼三昧真火，但能操縱火元素憑空釋放出火焰，對人說這是“三昧真火”的神通，應該能唬過去吧？呼風喚雨、排山倒海，某些程度來說。也就是對各種元素能量的控制凸顯出來的效果。（當然，現代人接觸信息量大了，沒那麼好騙，甚至會覺得這是魔術。）
而“道境”之後的“虛境”，就是抱元也是一知半解。當初他的師傅所知就不多，他這輩子連衝擊“道境”都非常渺茫，更加無法接觸到更虛無縹緲的“虛境”。就像一個高考考生，最大的難題是突破高考這個局，對大學的情況會有所瞭解。碩博研究的課題，就差太遠了。
在耐心詢問了解之後，楊凡確定抱元並沒有再藏私什麼，是真的瞭解不多，他也沒有更多的浪費時間。
“我個人突破道境的過程。是不可複製的機緣。但對你來說，卻又是可以複製的！”
聽到楊凡開始說突破道境的信息，抱元已經如學生一樣的洗耳恭聽，就差沒有記筆記了。
“實不相瞞，李絕沒有看錯人。三天之前，在沒有進入秘境前，我也不過是先天境界。或許最多是先天巔峰吧，但肯定沒有你強。而我突破道境最重要的根本，這會兒你應該猜到了。沒錯，龍虎門得而復失、失而復得的銀杏果。是我帶走藏起來了。”楊凡如實相告。
本來抱元來找楊凡，就是興師問罪的，但現在明白人家的實力遠在他之上，這一份的不甘心也平息了。以他的實力，本來能三枚都佔去的。能還兩枚已經夠厚道了。只是多少還是有一絲的遺憾畢竟，再過百年，也未必能再得到一枚銀杏果了。
“你也不用覺得憋屈。當時的情況你可以再問問除了袁朝年之外的其他人，唔……肖蘅、劉子放滑頭一點，那個女的，我感覺是對門派非常忠心的，肯定不會騙你們。面對三派人的合圍，如果我不出手的話，他們會把龍虎門4個人全部殺了，然後再自相殘殺的奪寶分配。換句話說，我只要躲在一邊看熱鬧，很快就能漁翁得利。不僅僅輕鬆得到三枚銀杏果，也不會直接得罪你們任何一派。”
抱元心中一凜，這是殘酷的現實！他是闖過秘境的，在裡面是不會有人講什麼江湖道義的，尤其是在有重寶出現的情況下，甚至同門都可能互相傾軋，何況本來就是競爭對手。
“我出手，就是還袁朝年的交情、李絕的人情。冒充唐古劍宗的弟子，更是幫你們挑撥其他門派的關係，並製造一個假想的獲得利益者。今日出來之後的情況，你們可以看到，唐古劍宗成了大家羨慕嫉妒恨的衆矢之的。爲你們付出那麼多，還擔了保護銀杏果的風險，拿三分之一作爲報酬，我不覺得虧心。”楊凡說得很坦然。
抱元嘆了一口氣：“您說的有道理，如果是我在現場的話，也會主動的獻上一枚給你，以便你得到之後放我們離開……這麼說，您突破道境，是因爲在秘境中就吃了銀杏果？”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理由嗎？我吃銀杏果，也真的把看守着銀杏果的那條巨蛇吸引了過來，它發現被我吃了，是想要把我吃了。我是僥倖逃過一命，而衣服揹包上面，則是真的沾染了毒液。肖蘅和其他人會中毒，真的就是因爲拉扯搶奪我東西的自作自受！”
抱元拱手道：“以您的身份，是完全沒有必要向我解釋的。老朽再次多謝了！”
楊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現在問題來了……我這樣的軌跡，本來是不可複製的。但因爲你們還有兩枚銀杏果，所以你是能複製的！只不過你年紀一大把了，突破道境或許能延年益壽，但消耗一枚銀杏果，又會影響龍虎門培養人才。哪個划得來，就要看你們自己斟酌了。”
抱元也是深思了起來，半晌之後嘆了一口氣：“就算我突破之後只能再活十年、二十年，也是值得的！沒有大樹的庇護，培養再多的好苗子，一樣會被摧殘。”
他的存在，就如同是龍虎門的“核武器”，只有擁有核武器，才能保證平安不會被隨意打擊，才能爭取門派發展的時間。現在雖然得到了很多軍備物資，若不能保證核武的更高配備，裝備再多的精良武器，也不夠其他核武的打擊。
楊凡冷然的潑了一盆冷水：“我是在秘境之中，有更強烈的靈氣環境，而我也經歷了生不如死的種種慘痛。換句話說，銀杏果能讓你突破道境，也可能讓你直接斃命！你已經老了，修煉經驗遠勝於我，但生命力已經不如我，萬一抗不過去……”
抱元的臉色頓時煞白了起來！
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他的決定是最正確的，是爲了門派着想，但並不代表他就沒有一點的私心。可如果抗不過掛了，那不僅僅對自己，對門派也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敲打之後，楊凡目的達到，故意嘆了一口氣：“不過我想還是有兩全之策的。單獨服用銀杏果，會有很大的浪費，也會讓你可能受不了。但若用來煉丹，直接練一批適合你的高品丹藥，慢慢的服用，用個一年半載的時間循序漸進的來突破，就要安全和穩固多了。而這樣也能讓銀杏果的藥效最大化，你們還能煉出更多的丹藥給其他弟子。”
抱元臉上一喜，隨即又頹然起來：“沒用的……一品的丹藥，只能幫弟子們穩固提升，真要早就一批先天境界的高手，必須要有大量的三品丹藥護航。有銀杏果爲主，我們龍虎門要提煉大量的三品丹藥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是我們最重視和在乎的，未來我們會有超過其他門派的先天高手。但是……”
“但是要讓先天境界突破先天巔峰，就需要四品以上的丹藥；要讓你突破道境，就需要大量的四品丹藥，甚至是五品的。而光有銀杏果，沒有其他高品質珍貴藥材的配合，是煉不出來的。是吧？”
楊凡不懂丹藥的劃分，但從他的話舉一反三也能猜到一二。而他說的，也是他的問題。他把揹包裡面的珍貴藥材帶出去，讓楚中天來煉的話，也只能是練出一些一品的丹藥吧？（他估計之前煉的養生丹、洗髓丹和大力丸，放在龍虎門的眼界標準，應該就是一品的丹藥。）
抱元苦笑的點頭，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什麼都看透了！
“如果我能幫你呢？”楊凡拋出了誘惑。
“什麼意思？”抱元馬上激動了起來，今天他的表現已經完全沒有了龍虎門第一高手的範兒，但這也由不得他。
楊凡打開揹包，把裡面採摘的那些至少數百年份的珍貴藥材拿了出來，讓抱元把眼睛都看直了！
“你、你……竟然搞到那麼多好東西？你把其他門派都打劫了？”
“打劫了就有那麼多？”楊凡反問。
抱元有點尷尬的搖頭，這些雖然不如銀杏果，但也是非常珍貴的，隨便一株放在各派，都是重中之重的東西，在秘境中能偶遇到一株、兩株已經非常幸運了。像他這樣挖了那麼多，就算是打劫了整個龍虎門的藥園也弄不出來，更像是打劫了一個超級大門派的藥園。
“交換！”楊凡直接說道：“我沒有銀杏果，光有這些，是煉不出四品以上丹藥的。你們光有銀杏果，就算能煉出也極其有限。與其如此浪費，不如成全一方。我把這些給你，讓你煉出大量四品、五品的丹藥，助你突破道境。作爲交換，龍虎門給我一批現場的丹藥，三品到一品都行。”
一聽這話，老狐狸抱元便了解楊凡煉丹方面的技術或者條件不行，但他也沒有坐地起價，這畢竟是對他最好的計劃，也是雙贏的計劃。這可是跟其他門派也能交換到的啊！怕楊凡反悔，他馬上爽快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