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沙信心滿滿間,納蘭紫突然消失在原地,羅沙看了不急,嘴角依舊擒着一抹冷笑,還真的使用了瞬移,等着吧,這所謂厲害的女人一會便會重新出現在這裡,因爲沒有人能從這片空間裡逃脫。
然而她等了又等,幾十秒,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人還是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羅沙有片刻的遲疑,怎麼會?怎麼可能會有人從這片空間裡逃脫?可是事實是,這片空間已經沒有了人,那女人到底去了哪裡?一連串的問題下來,讓羅沙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脣微抿,曼妙的眼神裡滿是疑惑,隨即眼眸卻是一亮,當即對着半空一聲大喊:“收!”
瞬間,金絲網盤旋而下。
本以爲納蘭紫只是隱形,並沒有逃脫,她還以爲金絲網放下來的瞬間會纏住個人形,卻是沒有想到金絲網竟然摔落在地上,這片空間竟然真的沒有人!羅沙瞬間升起驚懼,竟然有人能好不費波折的從金絲網下逃脫,這人實力可見一斑。
“我知道閣下還在這裡,不如出來見上一面,反正我現在也拿你沒轍了。”羅沙對着半空大喊,她確定納蘭紫還沒有離開。
“你是在找我?”樹上忽然傳出一道女聲,在夜裡聽着格外清涼,尤其是夏夜裡更覺舒爽。
只聽在羅沙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美妙了,她甚至還感覺到刺骨寒意,有一瞬間,她甚至捕捉到了對方的殺意,霎時間全身的毛孔炸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是羅沙在第二個人身上體會這種感受。
“這麼害怕做什麼?剛剛不是挺囂張!話說回來,你就這點手段,還特意將我引來?”納蘭紫坐在樹幹上,腿還晃悠着,一派輕鬆自然,旋即水眸上下打量了羅沙一眼:“你若是再不說出你的用意,我可就真的沒時間陪你玩了。”
羅沙聞言身子一僵,隨即她沒有猶豫多久,驀地轉過身子,竟是連看都沒看納蘭紫一眼,便跪在了納蘭紫坐着的那顆樹下。
納蘭紫見狀,眸子微眯:“這是何意?”
羅沙這纔敢擡起頭來,這會她的神情正色不少,臉上也沒有了一貫的嫵媚之色,倒是少有的嚴肅:“不知我這顆棋子,閣下願不願意收?”
“何意?”納蘭紫的語氣還是聽不出來深淺,依然帶着漫不經心。
“棄暗投明。”女人一字一句看着納蘭紫道,眼神帶着勢在必得。
“理由?”
羅沙聞言沉默了,先是垂下了頭,內心掙扎了一番,隨即悠地擡起頭來,目光帶着些恨意:“我恨閻羅,這個理由足夠嗎?”
“呵!”納蘭紫輕呵一聲:“我本以爲你是一個聰明人,你覺得你給我這麼個理由能說服嗎?”
“先不說你今夜膽大包天的將我引過來,就說你先前對我做的事情,我殺了你都是正常的,你又憑什麼認爲只給了我這幾個字,我就要將你收服。”
羅沙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好對付,卻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將事情桌的如此直白,而且那語氣裡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模樣,讓羅沙絲毫不懷疑,自己今晚若是不成功,這個女人定不會留自己的性命。
思及此,她的心裡隱隱有些悔意,若是不這般冒險行事,即便擺脫不了閻羅那個惡人,卻也不會危及性命,然而她哪裡想到,眼前的女人看上去一副謫仙的模樣,若是動起手來,她的手段絕對不會比閻羅溫和!
即便是心驚納蘭紫的態度,然而當下羅沙卻是已經沒有了退路,眸子忽然變得堅定,爲了這條性命,只能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閣下有沒有聽說過爐鼎之說?”羅沙的眸子現出了屈辱,這是她最不想承認的一件事,人人都道閻羅寵她,可是又有誰知道,閻羅不過是將她當一個爐鼎,每每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的修爲卻是被閻羅那個老混賬堂而皇之的吸取過去,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恨着。
納蘭紫自然是聽過爐鼎的說法,這本是玄幻大陸的修煉之法,卻是沒有想到竟然被閻羅帶到這個世界了。
心下沉吟間,納蘭紫也沒有忘記打量羅沙的面容,見對方皮膚雪白,又生得一副媚樣,且被當成爐鼎還有如此修爲,可見這人的天賦也不錯,加之她的外貌可不就是做爐鼎的絕好材料,當下納蘭紫現出瞭然之色。
在異世界,雖然有人甘願成爲爐鼎,但是那是因爲沒有實力也沒有勢力又沒有資源,若想尋得保護,做一個爐鼎倒是能爲自己掙得一絲天機,然而似羅沙這樣天賦的女人,不要爲這個世界的思想所不容,就是在異世界也是沒有人願意的。
當下,納蘭紫便明白羅沙爲何痛恨閻羅了。
“所以,你想通過我爲你報仇,可你又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納蘭紫垂着頭,視線剛好與羅沙對視。
這一次,羅沙倒是沒有迴避納蘭紫的目光:“只要能讓閻羅那老混賬吃苦頭,我羅沙隨你差遣。”
“你還是沒聽明白,我不缺人手。”納蘭紫拒絕的乾脆,隨即又故意恐嚇到:“你今晚有膽子招惹上我,現在你的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羅沙聞言身子微微一顫,隨即視線卻是越發堅定起來:“我知道今晚多有冒犯,可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不能將身家性命壓在一個徒有其名的人身上,我總要試上一試才知道我該不該賭。誠然,我羅沙也不撒謊,若是你當真被我降服,羅沙絕對不會手軟,我會直接將你獻給君上,弱肉強食就是我羅沙信奉的道理,你弱我就殺之,你強我就服從。”
“既然你這麼懂弱肉強食,那麼又何必要反抗閻羅,不如順從他,畢竟在你這裡,他也是個強者。”
“他算什麼強者,他還沒本事讓我服從,我聽從於他,是因爲我惜命,但是實際上我效忠的不是他,我效忠的只有我自己。”羅沙終於痛快的將自己的想法宣誓出來,這些想法已經憋在她心裡很多年了,如今能傾訴出來,倒是有一種得見天日的感覺。
“啪啪啪!”樹幹上的人忽然鼓起掌,納蘭紫眼帶讚賞:“不錯的演講,爲了這句效忠你自己,我選擇留你一命。”
羅沙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真的?”她的命保下來了?
“真的,我一直相信擁有一個真正靈魂的纔算稱作人,否則整日活的渾渾噩噩的和其他生物又有什麼區別。”
羅沙聞言,嘴角終於咧出了笑意:“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爲你做事了?”
“不,我只說保了你一條命,至於是否能爲我做事,還要看你表現。”納蘭紫說完,縱身一躍,身姿輕盈的飄落下來。
羅沙見此,頭垂的更低,以示她的尊敬。
“不知如何行事,才能算作讓您滿意?”低低的聲音傳來,卻是羅沙帶着疑惑聲音。
納蘭紫卻是邁着腳,打算離開這裡,不過還是答了句:“聰明行事。”說着腳步停頓了下來,忽然轉身看了羅沙一眼:“所謂的聰明可不是你這些天自以爲是在那隻獸獸面前露面故意讓我注意你的一些行爲。”警告完畢,納蘭紫又說了四個字:“好自爲之!”
這聲落,羅沙渾身都僵硬了一下,她忽然覺得這女人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她這些天的行爲,是故意引起她注意不錯,但是一直沒有見到她的露面。她和依都以爲從來相安無事,這女人根本沒有注意過她們,卻原來是因爲她們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活動,而她之所以不露面,是因爲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
夜越來越深,陸修呆呆的看着窗外,眼神幽深,時而像是放空,時而像是欣賞着某處。
關於那個少女的夢,他已經連續做了好多天了,時至今日他已經愛上了這種感覺。雖然兩人在夢裡關係並不親密,但是奇怪的是,單單是看着她,即便是看不清容顏,卻是足夠讓他滿足。
他發現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同時,忍耐力也是越來越好,最起碼在夢中的少女面前是這樣的。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無論少女對他做什麼事,他竟然都能容忍,最主要的是,他竟然還愛上了這種感覺。
荒唐!陸修的眼神又從幽深變得有些陰霾,他怎麼可能迷戀一個夢,還沉浸在夢裡無法自拔,這不是荒唐是什麼!
他是什麼人!他是隻手間便能呼風喚雨,笑傲一個時代的仙尊,卻是在一個小女子面前完全沒有辦法,還屢屢沉浸在其中,這怎麼想都是一件荒唐至極的事情。
他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今夜他不能再睡下去,免得那妖女又闖入他的夢境,說實在的,他現在有些“膩味”她了,總是對他冷着一張臉,他心裡實在憋屈,今晚不去夢境也好,也讓那少女體會體會進不了自己的夢境之苦,說不定再體會到相思之苦後,那少女還能給她個好臉!
思及此,陸修內心不覺一陣暢快,當下不再猶豫,一杯咖啡一仰頭,直接見底。
只是喝了一杯咖啡之後,陸修卻是發現根本不管用,他想上牀睡覺的**更加濃烈了。
尤其是某個妖女可能正等着闖入自己的夢境,他的心更加心癢難耐了。
一個小時之後,陸修自覺煎熬時間夠長了,當下一個起身,準備上牀好進入夢境,然而卻在邁出一步之後,卻是立即醒悟過來,說好了讓少女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便要讓他見識一下,否則今晚見面,抑或是以後見面,少女還是對他不理會,那他往後的日子裡還不得憋屈死。
打定主意之後,陸修便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天亮,只要天一亮,他便冷落了少女一晚,然後在進入夢鄉。
然而,他卻是不知道,至此之後,再也沒有少女闖入他的夢境。
夢境本就是他執念化成,或許潛意識他也是知道他們之間不會長久,無論是何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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