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幫個小忙

見艾米爾的態度比自己預期中的要良好不少,唐居易也是重新露出了笑容,不再如之前那樣咄咄逼人:

“不過,我當然不是過來指責你的,事實上,我已經搜索到了一個相當有趣的線索。”

艾米爾正在思索着唐居易之前提到的“海潮城律法”,此時聽到唐居易的話,也是愣了一下:

“有趣的線索?”

唐居易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報紙,上面提及了一場發生在迷霧海域的重大海難:

“你應該多少了解到了有關那禁忌海難的一些事情,當地人都拒絕對其進行談論,因此有關海難的具體情況很難知曉……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在很早以前就來到了這座島嶼上,並且開始着手調查死亡幻覺、大型海難、神明信仰這三件事情之間的聯繫。”

艾米爾接過報紙看了看:

“很早以前?是之前那些外來者中的一員?是什麼人?”

唐居易的表情很是自然:

“一個叫江水月的女人,按照我的推測應該是個類似於記者或者歷史研究者的職業。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她在兩個月前便消失了蹤跡,可能與她正在調查的那些東西有關。我想,如果能得到她的行蹤,應該會對我們有着難以想象的幫助。”

稍加思索,艾米爾也是認同唐居易的觀點:

“的確,如果是數個月之前就已經來到島上的人,那多半知曉了諸多隱秘。但是……你爲什麼不去借用菲爾家族的力量,卻要來向我求助?”

雖然唐居易並未明說,但艾米爾只是簡單想想就能知道唐居易透露出這線索的目的——他想利用艾米爾結識的那些低等貴族去獲取信息。

唐居易面對艾米爾試探性的質疑,表現出了十分從容的模樣:

“雙重保險而已。先不說菲爾家族只有在我完成了他們的任務之後纔會願意施以援手,就算我在任務完成後提出了要求,他們也有可能對我進行隱瞞——比如說那個女人的失蹤和他們有關的話。”

“當然,這只是個猜測,不過只寄希望於一處並不是我的風格,如果有你身後勢力的協助,那麼我們的進展將會加快不少。”

聽到唐居易的說辭,艾米爾並沒有從中挑出什麼問題來,雖然仍舊感覺唐居易似乎藏着些東西沒有說出口,但是她也無法質疑:

“如果你的消息沒有出錯,那麼我倒也願意試一試……但是找一個失蹤了兩個月的人並不容易,尤其是在這座島上,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說到這裡,艾米爾盯着唐居易的眼睛:

“我們是很類似的人,所以你應該也很清楚這座島上的災厄有多麼超乎想象……我幾乎可以猜測到,你所說的那個失蹤的調查者,極有可能是遭遇了什麼足以摧毀人認知的東西。”

唐居易平靜異常,清楚艾米爾所暗示的是二人同爲超脫者的身份,以及點明這次“地獄難度”的特殊之處:

“我知道的,所以我才更加要找到那個人的下落。”

艾米爾用她碧藍的瞳孔(暫時的)深深地看了唐居易一眼:

“好的,我知道了……話說回來,雖然我不太明白你爲什麼沒有向外界宣揚你身爲陰陽師的身份,但我也並沒有擅自透露。如果說你有了什麼新的決定,最好能和我交流一下。”

唐居易又一次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只是隨意地掃視街上的行人:

“我會的。還有,出於某些特殊原因,我不得不麻煩你幫我一個小忙。”

艾米爾從唐居易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不太對頭的味道:

“小忙?我怎麼覺得你好像——”

下一刻,唐居易猛地起身上前,一步就邁到了艾米爾的身前,在她驚訝的目光中,握着一把精鋼短刀,帶着果決而殘酷的神色,一刀捅入了她的左胸!

噗!

艾米爾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尖叫,唐居易就用另外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發出大的聲響。冰涼的刀刃穿透了她的皮肉,甚至精準地繞開了肋骨,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胸膛。

整個過程是如此迅速,以至於她都沒有掙扎反抗的餘地。

“噓——深呼吸,稍微忍耐一下就好。”

唐居易的面容陰沉,用自己的身軀壓制着艾米爾試圖推開他的動作,口中還在低聲地說着些讓人不寒而慄的內容。

“很抱歉,如果提前跟你說了的話,就沒有這麼真實而意外的效果了,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艾米爾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小,而視線也是愈發昏暗,她面前唐居易的臉越來越模糊,但是上面淡漠的神色卻讓她感受到了比胸口短刀更爲刺骨的寒意。

隨着懷中的艾米爾的瞳孔徹底失焦,她胸口滲出的鮮血也已經將二人的衣衫都是染紅了大半。唐居易將短刀拔出,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隨後便再度將其收回了腰間,同時看向了宅子門口的方向:

“外頭那位,麻煩進來一下好嗎?你的先知遇到了一些麻煩!”

聽到唐居易的喊聲,一直守候在門外的憔悴男子也是推開了房門,同時探身走了進來,一臉狐疑:

“什麼?出了什麼——”

當看見艾米爾癱軟在沙發上的軀體,以及滴落在地板上的殷紅血跡,他瞬間就變了臉色。

唐居易還在用手帕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鮮血,一臉平靜的模樣:

“她的心臟被我捅了一刀,而且在半分鐘前已經死亡。事實就是這樣,你可能不太相信,不過也只能接受。”

一邊說着,唐居易一邊舉起了早已準備好的手槍,將其對準了那憔悴男子的胸口:

“不過問題不大,因爲你馬上就要跟她躺一塊兒了。”

砰!

沉悶的倒地聲後,是唐居易的嘆息:

沉寂的街角巷尾行人稀疏,但是依稀可以在陰影中看到幾具橫陳在地面上的軀體,無一例外都是艾米爾結交的那些貴族派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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