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張開靜露出疑惑眼神。“什麼好地方?能讓我吃好吃的,玩好玩的麼?”
她本來是打算來這裡觀察終極之門,以及打開終極之門的於宏,結果時間長了感覺無聊,便開始嘗試品嚐各種食物,玩於宏丟給她的各種遊戲。
一開始這些吃喝玩樂是打發時間,但現在她覺得自己以前的生活真是太蠢了。只會傻傻的枯坐在黑暗中,腦子一片空白,等待着時機出現,然後出去大鬧一通。
那樣的日子,何其無聊!
“吃喝玩什麼的有很多,而且你也可以把你的遊戲機什麼的都帶上。”於宏溫和道。
他現在心中的危機感極強,要不是光災怪物可能導致道脈那邊世界也出現新災害,而且不受他控制,他甚至還想帶終極之門出來的怪物們前往苔州。
至於張開靜,他知道這小傢伙不簡單,如今靈光發展起來了,與其一直讓其放養在這裡,不試着讓其和自己一道,觀察其動向言行,並且依靠靈光給她上一層保險。
“我要去!這地方空間太小了,外面又冷,空曠,沒什麼可以玩的。”張開靜平靜道。
她似乎一直沒什麼表情情緒,從來都是這麼冷冰冰的神態。
“那好,不過去那地方前,你還需要做個事。”於宏伸出手,掌心中豁然升起一點淡淡銀色光暈。
“什麼事?”張開靜也看到了銀光,低頭看向掌心。
“接納它,然後跟着我一道修行靈光秘術。”於宏認真回答。
張開靜眯起眼,注視着這一縷銀色靈光,原本應該表現得單純的她,此時居然一下沉默了。
她盯着靈光,似乎從其中看到了某些不爲人知的危險。
“必須這樣麼?”她擡頭問。
“你知道,我對你父親的事,非常難過,我也答應過他,照顧好你。而現在你要是接納了它,你的安全也就得到巨大保障了。”於宏認真誠懇道。
沒錯。
他是在用靈光試探張開靜。
要知道靈光中可是融合過光災的宙神光力量,如果徹底接納它,就意味着允許其融入自身生命循環。讓自己帶上一抹光災的氣息波動。
而光災,與黑災,天然對立。
如果張開靜和黑災有什麼聯繫,那麼此時的試探對其就有很大的威脅了。
沉默了一分多鐘。
張開靜才點點頭。
“好。我可以。”
“你確定?”於宏再度問。
“確定。”張開靜快速伸手,在於宏掌心中一搶,輕鬆將那一縷銀色靈光抓在手中。
嘶。
剎那間靈光宛如水入海綿,眨眼便滲透進她體內。
下一秒。
她身體表面浮現出一層銀色光膜,赫然便是剛剛融合進去的靈光。
“這樣,可以了麼?”張開靜問。
於宏眯眼注視着她身上的銀光,確定那確實是靈光。
沉默了下,隨即臉上露出新的微笑。
“可以。”
不管對方什麼底細,只要有靈光在,不斷增強的靈光秘術是在太靈功的控制下,有所保障的枷鎖。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對方的長髮。
“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你要記住我答應過你父親,會照顧你張開靜。小靜,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當然,可以。”張開靜低下頭,眼底閃過一抹黑影。
她聽出了於宏的意思,只要她還是張開靜,那麼一切就能維持現在的原狀。
這對於還看不透於宏的她而言,無疑是一道約定。
看破不說破,對方已經懷疑她的來歷了。
“現在先別急,我還要去準備一下,等過陣子,可以了,我會叫你。”於宏繼續道。
如果道脈那邊的世界,環境濃度進一步惡化,實在不行,他便決定將所有能利用的力量,全部集中。
*
*
*
一月下旬。
清塵觀開始以道觀爲核心,周邊佈置八個站點,以檢測八方靈能災情波動。
大量人力物力被調動起來,錢財如流水般花費出去。
短短半月,八個小型站點便被建造出來。
那是八座原本寫字樓的建築改造而成。表面覆蓋了數層特質材料,都是清塵觀老道們結合希望城帶來的成果,搞出來的屏蔽塗層。
能最大限度的屏蔽和消除靈災對此地的注意,並且能對展開的靈域有削弱作用。
八座據點,被於宏命名爲御靈站,正式於二月初開始使用。
而此時此刻,前去招攬曾經流傳出去的羽字輩高手的正盈,也終於找到了幾人的隱居之地。
青山綠水,藍天白雲。
翠鳥環繞,竹林搖曳發出輕響。
正盈一身黑色道袍,手持拂塵,面戴黑色面罩,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雙目。
她穿過嘩嘩作響的幽冷竹林,踩在厚實落葉上,來到一棟兩層枯黃色的竹樓面前。
枯黃的竹葉隨風紛飛,從她周圍飄落,宛如雨絲。
“清塵觀正盈,前來拜訪羽山師伯,還請師伯出來一敘。”
正盈面朝竹樓,提氣高聲道。
竹樓裡咔嚓響動了幾下,緩緩走出來一個山羊鬍子的清瘦老道。
老道面黃肌瘦,但雙眼卻彷彿寶石般,明亮清澈。
他手裡同樣拿着拂塵,但那拂塵已經沒幾根毛殘留了。比起正盈手上的那根,簡直就是垃圾廢品和高檔新品的差距。
“正盈?道種麼?你回去吧,我們已經不再算清塵觀之人。”老道嘆息道。
他似乎沒聽說過正盈,很顯然是在其入門前,可能就已經離開清塵觀了。
“羽山師伯,家師羽痕,當年因理念不同而對您有所虧欠,如今也是後悔了多年,特地派弟子前來邀請師伯們重返門內。還請師伯諒解。”正盈認真朝着老道鞠了一躬。
“我說了,我不再是清塵觀之人,你可以回去了。”羽山皺眉重複道。
“師伯,如今外界天災頻現,古代出現過的黑災靈災一併發作,我等道脈之人正該擔負起應有責任,護持鎮壓一方,保一方安寧,若只是爲了獨自獨善其身隱居於此,那您苦修多年的道法術式,又有何意義?”
正盈勸說道。
“那是我的事,與你等無關。我在此地也能庇護一地安寧。”羽山不耐道。
“師伯可知,現在的觀主是誰?”正盈換了個說法。
“不是羽痕了?”羽山詫異道。
“自然不是,若真是他老人家,也不至於”正盈點頭。
“是了,若真是他,絕不可能拉下臉來求我們回去。”羽山打斷道。
“您說得是,現任觀主,乃是我清塵觀第一高手,苔州第一術士,正柔師兄。”
“師兄!?”羽山一愣,“你叫他師兄?”
“這個自然.”正盈迅速將於宏的一系列事蹟,一一講給對方聽。
“二十幾歲的界限天才??!”羽山麪皮抽了抽,有點不信。
“就我們清塵觀,能培養出這種天才?”他忍不住質疑道。
“您大可和晚輩一道回去看看。”正盈趁機道。
“既然他這麼厲害了,也就更用不着我們這些老傢伙纔對。你回去吧,小姑娘,我不會再回那地兒了。”羽山斷然拒絕。
“師伯.”正盈有些急了。還想嘗試說什麼。
但對方轉身便朝竹樓房間裡面走去,拒絕交流
“師伯.!”正盈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臉上的面罩。
“晚輩奉命而來,還請您,不要讓晚輩難做!”
她見軟的不行,心中回想起當初於宏臨走前的叮囑。頓時眼神銳利起來。
“呵呵,怎麼,你還想對我用強?”羽山轉身走出門,看向她。
“觀主臨行前,特別叮囑,務必要將幾位請回道觀。”正盈語氣變冷。
“畢竟,如今外界越發危險,黑災頻發,靈災越強,七兇盟在暗處虎視眈眈,若您幾位依舊單獨在外,怕是”
“怕是什麼?”羽山眼神也冷下來。
“怕是,您身邊的重要之人,可能會遇到一些不好的事.畢竟,七兇盟,可不像我們道脈這麼好說話。”正盈語氣中隱含威脅。
“.”羽山面色慢慢開始一點點變紅,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到,區區一個正字輩的小輩,修煉道法術式纔多少年,居然就敢當着他的面威脅他!
“好很好看來新觀主給你們帶了個好頭,我可不記得以前的清塵觀是這等霸道風格?”
“您還不明白麼?觀主這是爲了您幾位好,這不是威脅,而是保護。他這是在保護大家的安全。”正盈低沉道。
“呵呵呵,話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麼意思?”羽山冷笑起來,“本來我還有些意動,打算回去看看情況,但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就不回去了!!”
“羽山師伯您這是在讓我難做啊”正盈注視着對方,聲音越發冰冷。
“然後呢?你想做什麼?我就讓你難做了,怎麼的?”羽山大聲道。
“呵”正盈不再說話了只是右手豎在身前,捏動印決。
一道燃燒黑火的木乃伊恐影,出現在她身側。
“那就恕晚輩失禮了。”
木乃伊身邊的黑火,驟然覆蓋上一層淡淡銀光。
銀光瞬間將整個木乃伊完全包裹,眨眼便化爲一具宛如金屬打造的銀色木乃伊。
嘭!
剎那間,木乃伊一頭朝着竹樓衝去。
“好膽!”羽山同樣及時捏動服損印決,喚出一道黑色象頭人,手持暗金色刀盾,迎面朝木乃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