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靜靜看着張申，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神采飛揚。
誰要說這貨沒有暗戀姜野雲，他一萬個不信。陳龍悠然想道。
好在十多分鐘後郵輪靠岸，衆人下郵輪上大巴。一上車，便有人詢問牛磊去哪吃夜宵。
牛磊很爲難，想了一分鐘，才道：“平時酒店附近十二點前應該有吃的，但今晚中秋，很多食肆提前打烊，恐怕很難找到營業的。”
平時酒店附帶的咖啡廳會營業到凌晨十二點，今晚肯定提前打烊。中秋是大節，一般公司下午三四點就下班，巴拉里裡就是。服務行業會稍晚一些，但也會在下午五六點打烊。
“沒有通宵營業的嗎？”來自S市的一位同行道：“S市有一些飲食店下午開店，通宵營業，早上才收攤。”
李凡道：“這樣的店今晚也會休息的吧？”
一車人沉默良久，孫彬突道：“陳總家在魔都，陸總是魔都本地人吧？我們能不能到你們家解決一下夜宵問題？嗯，吃碗陽春麪也行。”
我有兩個女朋友，眼巴巴等我回去“臨幸”呢。陳龍很想當沒聽見。
牛磊望了前排陳龍一眼，見他沒有表態，乾笑道：“恐怕不方便。我孩子小，明天要早起上學，晚上十點就睡。”
一大羣人蜂擁過去，鬧哄哄的，肯定會把孩子吵醒。不少人點頭贊同，不約而同望向陳龍所坐椅子的方向。
陳龍很想說，不是有一種東西叫泡麪嗎？你們回酒店吃泡麪就行。想到便利店也會提早關店，恐怕他們連泡麪都沒處買，便笑笑道：“我一個單身狗，住的地方太小，不要說四十多人，就是十人，也沒轉身的地兒。牛總，不如你跟酒店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派個廚師過來，隨便煮點什麼，煮碗麪也行，對吧？”
最後兩個字是問那些嚷嚷着要去他家蹭夜宵的。
當即有人道：“對啊，煮碗麪也行。”
有人想到錯過郵輪的頂級自助餐，難免心痛，可也沒辦法。
牛磊苦笑道：“好吧，我儘量。酒店方面不同意的話，你們只好自已想辦法了。”你們好歹是CEO，怎麼着也不至於被這點小事難倒吧？
“只好這樣了。”有人道。
到酒店，牛磊先下車，最少二十人跟緊他，都是錯過飯點的。一羣人涌到前臺，由他和前臺交涉。其他人則回房間，團圓夜，又賞這麼美的景色，怎能不跟家人聯繫，暢談一番？
陳龍則向停車場走去，快拐進停車場時，猛地停步轉身，對後面的跟蹤者道：“幹嘛？”
張申尷尬地笑，道：“只有我一人，你家裡容得下吧？我們把酒言歡，練習被人訪談是什麼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陳龍乾脆利落道：“我要去女朋友家，沒空。”
“這麼晚去女朋友家？她家人不反對嗎？”張申瞪大眼道，不是說全公司的女員工沒人敢向這小子表白嗎？他有女朋友？騙人的吧？
陳龍道：“她家人在外地。”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糊弄我吧？”張申還是不相信。
“騙你幹嘛？”陳龍道，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張申有些狐疑，道：“姜野雲沒說你有女朋友哪。”
陳龍翻白眼道：“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還跑來管我事。總之我有沒有女朋友也不告訴你。”
“好吧，那你幫我想想辦法唄。我不敢跟野雲說嘛，行不行。”張申裝可憐兮兮道。
陳龍斷然拒絕：“不行。你要喜歡她，自己想辦法去追。我要回去陪女朋友了，你快去找牛總，說不定他已經聯繫好酒店的廚師了呢。”
“真不幫嗎？明天的訪談……”
“你別拿專訪威脅我啊。”陳龍打斷他的話，道：“你不要給我跑了，因爲我不肯爲你做媒，所以不給我去訪談？你咋那麼無恥呢。”
要這樣沒有職業素養，我還能在信浪混嗎？張申搖了搖頭，朝陳龍揮揮手，轉身走了。
停車場門口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看起來特別寂寥。
誰還沒點不順心呢。陳龍不以爲意，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剛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室，手機響了，秦沐打來的：“什麼時候到呀？”
這一晚陳龍十分勇猛，和秦沐一番激情，快天亮了才睡着。
連續這幾天奔波，昨天是爲了在朋友面前保持形象，更是集中精神，難免耗神，結果一放鬆放下了，就差點睡過頭。
陳龍趕緊穿衣洗漱，開車朝酒店趕，晚了五分鐘才趕到酒店，在電梯裡接到張申的電話，聲音有氣無力的：“到了沒？”
陳龍奇道：“你昨晚幹嘛去了？”把自己弄得這麼有氣無力的。
“唉，別提了。”電話裡，張申嘆氣：“你過來，我們再說。”
三分鐘後，陳龍敲門，進入，一見坐在沙發上的張申，嚇了一跳，道：“你這是怎麼了？”
張申臉色極差，下眼瞼兩個眼袋，彷彿一夜老了三十歲似的。難道他遇上女鬼，被吸了精華？陳龍暗暗吐槽，在另一隻單人沙發坐下。
“老陳，你找的什麼酒店？”張申張口就埋怨上了：“什麼破廚師，做的菜吃了半夜拉肚子。”
“所以，你這是拉肚子拉到虛脫？”陳龍好笑地道，強忍着纔沒有露出笑意。
“你說呢？”張申橫了陳龍一眼，道：“不止是我，還有另外兩人同樣拉肚子。”
“還有誰？嚴不嚴重？你們吃了什麼？”陳龍神色凝重。如果一人拉肚子還可以說是意外，多人的話，那就有可能中毒或是食物不潔了。這事不能小覷。
“他們沒我嚴重。”張申一臉不堪回首的樣子，道：“昨晚不是你說的嘛，讓牛總跟酒店交涉，最後他們派了個大廚過來，做了幾個菜，哦不，我們點了一桌菜。其中一盤花蛤好吃，我吃了一大半，不到一小時開始拉肚子。拉得我快死了。”
花蛤？這種貝殼類的海產品便宜又好吃，陳龍平時也很喜歡。他道：“你確定是花蛤，不是別的食物？有沒有跟酒店反應？要不要上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