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2章 沒有學過畫畫的畫家
來人越來越近，人未到，一絲熟悉的芬芳的味道卻飄進了凌霄的鼻孔。這個時候，凌霄的緊繃着的神經也鬆緩了下來。他雖然還沒有看見來人，卻已經知道是誰了——黃舒雅。
黃舒雅貼着牆壁，躡手躡腳地往凌霄的房門走來。她能看見門縫，卻無法看見背貼着牆壁的凌霄。
“她想幹什麼？躡手躡腳的樣子，是想嚇唬我嗎？”凌霄覺得好笑。
黃舒雅靠近了門口，伸手推開了門，然後從漸漸打開的門縫裡探進了頭來窺探屋裡的情況。她似乎認爲凌霄正在牀上，或者在浴室裡面，所以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凌霄就站在她的旁邊，且近在咫尺。
凌霄忽然伸手擰住了她的耳朵，“你幹什麼？”
黃舒雅這才發現凌霄，耳朵被擰，雖然不疼，但她的臉卻紅了一下，“你想幹什麼？”
一樣的問題，帶來了一樣的尷尬。
黃舒雅偷窺在先，她想幹什麼呢？
凌霄擰人家女生的耳朵，他又想幹什麼呢？
這是沒有答案的問題，他和她其實根本就沒有經過思考就這麼做了。
“嗯，咳咳。”凌霄鬆開了黃舒雅的耳朵，“不好意思，我以爲你是溜進家裡的小偷，所以伸手抓住。”
“你抓小偷的方式還真奇特。”黃舒雅揉了揉發紅的耳朵，她的耳朵雪白晶瑩，柔嫩得很，被凌霄這麼擰了一下，雖然不怎麼疼，但嬌嫩的皮膚卻是一片嫣紅了。
“她們呢？”凌霄問道，也從門口瞧了客廳的方向一眼，可是沒有看見金玉姬她們三個。
“才一天不見就想她們了嗎？”黃舒雅笑着說，然後用指頭颳了一下臉蛋，“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狼。”
凌霄卻沒心思跟她開玩笑，他說道：“我在說正事呢，她們沒回來嗎？”
黃舒雅意識到了什麼，“她們去參加一個派對了，我不忍心你一個人在家裡，所以就回來了。對了，你發現了什麼嗎？”
凌霄點了點頭，“進屋再說吧，把門關上。”
黃舒雅跟着進了門，然後把房門關上了。
凌霄又問道：“你回來的一路上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嗎？有沒有人跟蹤你？”
黃舒雅說道：“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再說了，我有三個保鏢呢，誰會那麼死心眼要跟蹤我呢？我爸給我找的保鏢都是好手，經驗非常豐富。”頓了一下她又着急地道：“快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凌霄將被子掀開，露出了剛纔塞進被窩裡的人皮書、筆記本和那三封信件。
黃舒雅一下子就呆住了，愣了好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你……你找到了約翰博格神父的人皮書！”
人皮書是很好辨認的，經過防腐處理的人皮還保留着人類皮膚的特徵。它看上去特詭異，有着一股子邪惡和恐怖的氣息。
凌霄說道：“都在這裡了，我去了那個墓地，找到了約翰博格神父爲他自己準備的墳墓。還多虧我們在聖地波卡教堂下面發現的那串數字13-25-09，它正是墓碑的編號。我挖開了墓地，然後就找到了這些東西。”
“沒有任何麻煩嗎？”黃舒雅好奇地道：“我是說，你就那麼大搖大擺地掘墓，沒人制止你嗎？”
凌霄苦笑了一下，“何止制止，你差點就看不見我了。”
“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黃舒雅很着急。
凌霄將發生在聖僕之家的事情說了出來，與神父的事情，與殺手的事情。
“我的天啊……”黃舒雅一聲感嘆，“我竟然錯過了這麼驚險刺激的事情！早知道我就翹課和你一起去聖僕之家了。”
原來她是爲這個嘆氣，凌霄對她有些無語，“你去？我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說，可當時的情況真的非常危險。那個殺手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他的槍法極好，爲人也非常狡猾。如果不是我扎傷了他的手腕，我肯定都被他幹掉了。你知道嗎？當時，如果那把瑞士軍刀偏一點，或者被他躲開，就這麼一個失誤，我都將手無寸鐵地面對一個神槍手！”
就算有一身的內力又如何？一顆子彈就能打爆他的頭！
普通的角色倒是不難對付，可面對那樣的神槍手，凌霄就連半點脫險的把握都沒有！
“我怕什麼？”黃舒雅卻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她笑着說道：“我有你啊，你會保護我的，是不是？”
凌霄，“……”
黃舒雅拿起了牀上的人皮書翻看了起來，她翻了幾頁眉頭就皺了起來，“一個字都不認識，如果不能翻譯上面的文字，這本書拿着又有什麼用呢？”
“你再看看約翰博格神父留下的筆記本吧。”凌霄說道：“約翰博格神父的祖父窮盡一生都沒能破解上面的文字，約翰博格神父繼承了他祖父的事業繼續尋找線索，可到死也沒能破解。人家幾代人都沒能辦到的事情，你以爲那麼容易啊？”
黃舒雅跟着又拿起了約翰博格神父的筆記本翻看了一下，這一次她看了好幾分鐘。不過她也沒有細看，她很快就將人皮書和筆記本放在了牀上，然後又指着那三封信件說道：“那是誰寫的信？”
凌霄搖了搖頭，“我還沒得及看，我正準備看，你就回來了。”說着，他拿起了其中一封信準備拆開看看。
黃舒雅卻說道：“先彆着急看信，我也有東西給你看。”
“什麼？”凌霄看着她。
黃舒雅掏出了她的手機，然後打開了一個網頁。
凌霄湊了過去，他的視線落在了剛剛打開的網頁上。
那是一則配有圖片的新聞，說的是在聖地波卡發現了失蹤的約翰博格神父，他被謀殺，警方已經立案調查。新聞的配圖是那個小小的地下室，約翰博格神父躺在地上，死狀悽慘。
黃舒雅說道：“我昨天寄出了那封電郵，今天警方就發現了約翰博格神父的屍體，警方的速度很快。不過他們到目前爲止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警方設了提供線索的電話號碼，不過我想沒人打去。”
凌霄點了點頭，“要是有什麼線索的話，約翰博格神父的屍體也不會在地下室陳放那麼久了。”
“那個殺手不是現身了嗎？你還看見了他的樣子，要不我們給警方提供線索吧，讓警察去對付他。”黃舒雅提議道。
“我需要想一下。”凌霄說，他知道黃舒雅很有辦法，能在警方無法查到線人的情況下提供線索，可是這樣的事情如果稍有不慎就會捲入麻煩之中，必須要慎重考慮。
“下一步怎麼做？”
“還有什麼下一步？東西已經拿到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你的冒險之旅也結束了，安心讀書吧，我準備明天一早返回紐約。神女藥業上市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得去照看一下。”
“這怎麼行？”黃舒雅的小嘴頓時翹了起來，“我們是搭檔啊，再說了，那個殺手還逍遙法外，你就不擔心他跟蹤你到紐約，暗中對你下手？還有，你就不擔心他知道我參與了這事，暗中對付我？你把他說得那麼厲害，萬一我那三個保鏢對付不了他怎麼辦？不行，至少得抓住那個殺手這次的冒險之旅纔算結束。”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跟我來書房吧。”凌霄說。
“幹什麼？”
凌霄卻沒解釋，他將那三封沒有看過的書信拿上，重新將人皮書和筆記本塞進了被窩，然後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黃舒雅的書房之中。
黃舒雅好奇地跟着凌霄進了她的書房，又說道：“你跟我還賣關子嗎？快告訴我啊，你有什麼對策呢？真是急死人了。”
凌霄還是沒有解釋，他找來一支鉛筆和一張a4紙，隨後在書桌上畫起了畫來。
他畫的一張人物肖像畫，在他的筆下，一個人頭的輪廓快速出現，然後又是面部的細節。
黃舒看着快速成型的速寫畫像，驚訝地道：“凌霄哥，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學過畫畫啊，也沒見你學過畫畫，你怎麼畫得這麼好而且還畫得這麼好呢？”
凌霄沒有說話，就黃舒雅這一句話的功夫，他已經完成了一隻眼睛的勾畫。那是一隻三角眼，眼眸裡散發着兇悍兇殘的神光。這樣的眼神，讓人感到緊張和害怕。
這隻眼睛就是那個殺手的眼睛，在聖僕之家，凌霄雖然只是一眼瞥見，但對方的樣子和特徵卻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確實沒有經過專業的書畫培訓，也很少畫畫，但當初在船峽島，在兩顆來生丸的超凡藥力之下，他看那些有關作畫技巧類的書籍就等於是學會了作畫。那些技巧在他的大腦裡儲存着，就像是他的銀行賬戶裡的存款，要用的時候取出來就可以用。
大約十分鐘後，一張速寫的素描就誕生了。
畫裡，印度裔殺手躍然紙上，無論是身高還是五官，甚至是眼神都完全吻合。
“你畫的是……”
凌霄打斷了黃舒雅的話，“是的，他就是那個殺手，我估計他是從印度過來的。你記住他的樣子，然後把這張畫給你的保鏢看看，讓他們也記住他的樣子。這樣的話，對方要想接近你就比較困難了。”
黃舒雅沉默了一下，“我要把這張話掃描下來，發給負責調查此案的警察。約翰博格神父是一個好人，他死了，我要替他討回公道。”
“好吧，如果你能做到不被警方追查到的話，你就發給警方吧。”凌霄終於同意了。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暴露我自己的。”黃舒雅看着凌霄，眼神之中滿是不捨，“凌霄哥，你真的要離開了嗎？”
凌霄苦笑了一下，“我本來打算明天就回紐約的，但你要幹這件事，我還是留下來吧。”
黃舒雅這才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你是害怕我被那個殺手盯上吧？”
凌霄，“……”
“讓我們來看看這三封信吧。”黃舒雅拿起了一封信。
“但願這三封信裡有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凌霄說，他也拿起了一封信，拆開閱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