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爲什麼……”
孟良海從房間內走出來,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子讓他差點把前天的飯都吐出來的味道,問題還沒有問完,馬上就改口聞到,“這是什麼味道?爲什麼咱們黑拳市場會有這種味道?”
“從哪裡傳來的,你們知道不?”
房間外面,站着兩個黑衣的漢子,看起來應該是孟良海的保鏢。
“孟老大,這種惡臭是從擂臺上傳來的,至於是什麼味道,暫時還沒有查清楚。”其中一個黑衣人面色冷峻的說道,“不過,已經可以初步肯定,這種味道和村上有關係。”
“現在很多客戶都受不了這種惡臭的味道,要求我們退還門票,甚至是有些人已經開始要求我們補償他們的精神損失了……”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良海給制止了。
“你說那種惡臭是從擂臺上傳來的?”
黑衣人點點頭,只是他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孟良海已經一把把他推開,向着擂臺那邊跑了過去。
……
“老爸,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臭味呢?”包廂內,雷厲捂着鼻子,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味道,纔開口問了問身邊的雷洪商。
雷洪商同樣在捂着鼻子,眉頭緊皺。
不過他的眼睛卻是一動不動的看着擂臺上的比賽,雖然那兩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動一手或者一腳。
“老爸,你還看那些有意思嗎?他們兩個到現在都沒有出手,難道你還不認爲孟良海在找人打假拳啊。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這裡實在是太臭了啊。”
雷厲看到父親不理會自己,繼續勸說。
雷洪商只是橫了他一眼,仍舊沒有理會雷厲。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雷厲小聲的嘀咕一句,然後帶着房間內仍舊忍不住的一些保鏢離開了包廂。
只是他離開之前仍舊不忘記說一句,“老爸,我先去幫你找那個妞去,現在李天明在擂臺上,那妞那裡應該沒有其他人了。”
雷洪商出奇的點點頭,竟然允許了雷厲的行爲。
這讓雷厲大吃一驚,帶着那些人瞬間從房間內跑了出去。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雷洪商淡淡的說道,“雷厲,你好好看看,現在擂臺上的兩個人的比武,這對你以後絕對有很大的幫助……”
雷洪商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有人說。
“雷總,少爺已經出去了。”
“出去了?”雷洪商一愣,這才把目光從擂臺上收回來,冷冷的問道,“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他出去的?”
“雷總,他就是得到了你的允許纔出去的啊。”剛纔回答他的那人繼續說道。
“我的允許?”雷洪商一愣,回想了一下,然後便開始憤怒起來。
“我一直在觀看擂臺上的比武,什麼時候允許他出去了呢?”雷洪商指着那人冷冷的問道,“是不是你們串通在一起,故意矇騙我的?”
“雷總,真的是你答應了少爺,他纔出門的。”那人沒有說話,站在雷洪商身邊的一個男子沉聲說道。
“小雨,真的是這樣嗎?”雷洪商看着這個叫小雨的男子,驚疑不定的問道。
“是的,”小雨說道,“少爺要出去給你找那個妞,然後你就點頭同意了。”
點頭同意?
雷洪商這才明白過來,他點頭是因爲他看出來了擂臺上的兩個人已經出手了,而不是同意雷厲出去給他找妞。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誰讓這種奇葩到不能再奇葩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父子身上呢。
“對了,小雨,你也看看比賽……”
……
孟良海衝上擂臺,忘記用手去捂着自己的鼻子了,剛剛跑到擂臺上,看到村上吐出來的那一灘烏黑扒拉的東西,立刻就忍不住嘔吐起來。
“村上,難道我不說,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嗎?”
李春生看了一眼村上,繼續說道,“你知道作爲一個女孩子,受到這樣的磨難,她活下來需要多少勇氣嗎……”
“別說了。”
村上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猛然擡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巨吼。
“啊……”
如同深夜孤山上一匹孤獨的老狼,在經歷歲月的摧殘之後,忍不住發出的巨吼,帶着哀傷,帶着無奈,更帶着巨大無比的惋惜。
村上張開自己的雙臂,他的衣服隨着巨吼,片片撕裂開來。
主持人害羞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把頭轉過去。
李春生仍舊沒有動彈,他仍舊在看着眼前發生鉅變的村上。
衣服撕裂被吹開之後,並沒有如同衆人所想的那般,露出裡面健美的肌肉,而是一片烏黑扒拉的東西,好像是顆粒狀的,也好像是塵埃狀的,一點一點的瀰漫在村上的前胸,以及他的大腿。
此刻看去,村上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就像是一個由黑乎乎的東西轉成的物體。
“喪信,我村上不殺你,誓不爲人。”村上仰天長嘯,說出了一個讓李春生難忘的名字。
喪信,原來這傢伙的老巢管事的人叫喪信啊。
“快告訴我,陳姐現在在什麼地方?”村上神情激動,看着李春生,強行邁動自己的腳步,想要向李春生靠近。
可是他的腳步擡了起來,卻終究沒能向前跨越。
“村上,你還真的是一個鬼修啊。”李春生毫不客氣的說道,“想知道陳香兒的下落,可以,先把你說的那個喪信殺了,然後我就告訴你陳香兒在什麼地方,否則的話,你就休想見到陳香兒。”
“你是在找死嗎?”
村上冷冷的看着李春生,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孟大哥,這裡好臭啊,咱們要不要……”主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孟良海牽着離開了擂臺。
這個時候,他已經看明白了,擂臺上的兩個人都不是他能夠惹的起的。
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給我記住,不管別人怎麼問你,今天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唯一知道的就是問道一股子臭味,然後就去尋找臭味的源泉的,根本不知道擂臺上發生了什麼。”下了擂臺,孟良海松開了主持人的手,冷聲囑咐道。
那個主持人已經嚇的有些發傻了,茫然的點着頭。
“村上,你認爲你能打得過我嗎?”李春生鄙夷的掃了一眼村上。
進入到練氣第三層,他已經能夠看出來這個村上的修爲,應該和在貴省的時候陳香兒的修爲差不多,也就是說緊緊能夠和自己練氣第二層的時候相當,甚至還不如煉氣第二層。
所以此刻的李春生根本就沒有把村上放在眼中,他已經知道鬼修的老大叫喪信,這個名字在海角洲絕對有很多人知道,只要一打聽就能找到鬼修老巢的下落,也就是說這個村上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了。
“告訴我陳姐的下落,不然我就真的動手了。”村上沒有回答李春生,而是冷冷的逼問。
他身上的氣勢在不斷的攀升,被黑霧包裹起來的神色看起來更加的猙獰。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了。”
李春生同樣沒有理會村上,他一個風刃甩過去,直接穿透了村上的胸口。
雖然不知道鬼修還有沒有心臟,但是李春生一早就覺得,殺人必須要刺穿心口,這樣才能一擊斃命。
此刻對付村上,李春生沒有一點的手軟。
“你找死……”村上感覺到危險,慌忙閃身。
只是他卻發現,不管他如何調動自己的氣勢,卻仍舊無法掙脫出李春生散出來的威壓。
直到死亡,他也沒有明白,李春生究竟是什麼境界,竟然可以讓他如同被禁錮了一般。
“這就死了?”
李春生一陣無語,他原本還以爲這個村上就算不敵自己,至少也應該和自己纏鬥個幾十秒吧,可是他只是甩出一個風刃,竟然就把對方給解決了,這殺人,簡直就是不眨眼啊。
隨着村上的死亡,他的身體也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那些原本裹在他身體外面的黑霧,此刻竟然緩緩的蠕動起來,隨後便一點點的升空,消失不見。
空氣中瀰漫着的惡臭,也在村上結束呼吸的時候,迅速的散去。
“哎,怎麼不臭了?”
“就是,不臭了,難道剛纔真的是有人放屁了?”
“臥槽,你放屁你能有這麼臭,能臭這麼長時間嗎?”
“那剛纔是什麼味道啊?”
“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咱們已經掏了門票,還是趕快看看比賽吧。”
“對,對,對,看比賽要緊。”
……
只是這些人再次衝入觀衆臺的時候,卻發現擂臺上打鬥的兩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人。
嚴格的說是一個站着的人,還有一堆躺在地上的白骨。
白骨?
李春生怔怔的看着倒在自己身前不遠的白骨,眼神變的更加的陰冷。
能夠凝聚出來自己的骨骼,那不知道要喪失多少人的生命,丟掉多少人的精血,才能完成一個鬼修的修煉呢。
選擇這種慘無人道的修煉方式的人,李春生決定,不管是不是因爲陳香兒,他都要把鬼修剷除乾淨。
這個時候孟良海也跑上了擂臺,替換了原先的主持人。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骨骼,再看了一眼李春生,拿起話筒,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