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武弓……”
穆天擇根本不去顧及自己已經殺掉的徒弟向陽,他看着李春生拿出來的東西,驚恐的長大了嘴巴,身子不由自主的打顫,從牙齒縫中緩緩的擠出了這麼三個字來。
他還想說什麼,可惜李春生根本沒有給他機會,手一鬆,三支獵武箭附帶着他的神識,直奔穆天擇而去。
根本沒有任何的阻擋,三根獵武箭瞬間沒入穆天擇的身體內。
一根貫穿穆天擇的咽喉,一根穿插在胸口,另外一根射入小腹內。
“你……”
穆天擇只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個字,便已經什麼也說不出來,整個身子很快便已經枯萎了下來,變成了一堆乾屍。
肅靜!
全場肅靜。
大概有十多秒的樣子,纔有人率先反應過來,立刻驚叫,緊接着驚叫聲連續不斷,在整個賭場內爆炸開來。
如果說剛纔穆天擇一劍把向陽劈成了兩半,還沒有多少人驚叫,那麼此刻李春生一箭之下,直接讓穆天擇化成一團乾屍,簡直是讓整個賭場沸騰起來,如果炸開的一鍋粥一般,遲遲的不肯落下翻滾的氣浪。
“我不是在看電影吧?這尼瑪演的也太逼真了吧。”
“可不是嗎,就算是3D電影,也沒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吧。”
“電影你妹的,這是真的好不好,你沒有看到孟公子的臉上濺落的鮮血嗎。”
“真的?雖然海角洲沒有什麼規矩,可是這樣名目張大的把人給砍成兩半,也是要受到海角洲警局的制裁啊。”
“制裁個屁啊,連局長洪七都甘拜下風了,誰還敢說話啊。”
“是啊,局長都被他給殺掉了,他還會在意這些人嗎。”
“……”
一時間整個賭場說什麼的都有,亂成一團。
原本在李春生和洪坤對抗的時候,賭場內的人就已經走了一部分,此刻又經過這些事情,人直接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基本都是一方勢力的小頭目,或者是耳目,媒體記者之類的,想要獲得最一線的消息。
向陽死了,向振遠和向展圖直接嚇暈過去了。
穆天擇死了,他帶來的那兩個煉精化氣第一層的武者立刻就萌生了退縮的想法,在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彼此看了一眼,就打算開溜。
“怎麼了,你們來都來了,還想離開嗎?”
焦向東站在他們面前,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前輩,前輩,饒命啊,真的不關我們兩個事,我們只是跑腿的……”
那兩人一看到焦向東,嚇的立刻癱軟了下來,同時口中不斷說着求饒的話,有時候甚至連他們剛剛被殺掉的師父穆天擇都罵了進來,說他畜生不如,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怒的事情。
“說一下,焦家現在的情況。”焦向東不想和他們廢話,他唯一擔憂的就是蓬萊島焦家的狀況。
雖然穆天擇已經說了,他們焦家只剩下這兩個活苗了,可是焦向東還是不相信,他寧肯相信那是穆天擇爲了對付自己,所特意選擇的刺激自己的話。畢竟像這種心理攻擊,在雙方對陣的時候,使用的次數也不在少數了。
“焦家?”
那人愣了一下,才說道,“焦家沒了,在穆師傅的帶領下,蓬萊島的人一起,直接把焦家全部斬殺了。”
“男的都殺掉了,女的被輪了之後,也都逐漸的死去了。”
那人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哇……”
黃鶯一直在旁邊聽着,剛纔穆天擇的話,她也不相信。
可是現在爺爺親自逼問,這兩個煉精化氣第一層的人根本不可能說謊,也就是說,他們焦家真的出問題了。
黃鶯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傷痛,直接哭了出來。
焦向東更甚,聽到這些話之後,他直接張開口,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愣在那裡,如同受到了很重的內傷一般,也不去過問那兩個人的逃離。
“你們暫時還不能走,等一會看焦爺爺如何處置你們。”焦向東沉浸在悲痛之後,喪失了一會的理智,李春生卻沒有,所以他出面攔下了這兩個穆天擇帶來的徒弟。
“想走,門都沒有,今天你們要給我那死去的族人陪葬。”
焦向東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煉精化氣第三層巔峰的高手,他可以失態,但卻絕對不可能一直失態。
在李春生開口的時候,他就已經清醒了過來。
只是清醒的他急需要做些什麼來發泄內心的悲痛。
穆天擇已經被李春生殺了,那就讓他的兩個徒弟來替代一下吧。
看到焦向東的動向,李春生便知道焦向東準備做什麼了,他卻沒有去阻止。
因爲李春生同樣明白,對於一個武者來說,如果胸口憋了一股子的怨氣,不去發泄的話,很容易就讓自己的修爲寸步難行。雖然焦向東的修爲已經是寸步難行了,可是李春生仍舊不希望看到他的胸中有悶氣。
所以他來到了黃鶯的身邊,輕聲安慰道,“小鶯,別擔心,一切都還有你這個哥哥爲你擔着呢。”
黃鶯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撲倒在了李春生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焦向東沒有廢話,兩個巴掌直接拍在了那兩個人的頭上,兩個頭顱直接化成粉碎,兩個鮮活的生命也在瞬間消失於無形。
“李前輩,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說不定我們焦家最後的血脈也將不會存在了。”幹掉那兩個人之後,焦向東等了好一會才平復掉內心的憤怒,走向李春生,恭敬的說道。
在他眼中,李春生這個人已經不再只是煉氣化形的高手那麼簡單了。
李春生既然拿出來了獵武弓,那就證明,他的未來絕對不可能簡單,尤其是他用獵武弓還能殺掉已經是煉精化氣第三層巔峰的穆天擇。
雖然李春生勝的有點取巧,畢竟穆天擇在看到李春生手中的獵武弓之後,整個人都傻掉了,愣在那裡,完全就是等待李春生去殺他的架勢,所以他的死亡終歸來說,有一部分原因是被獵武弓嚇的。
“焦爺爺,你可別叫我什麼前輩,這簡直是讓我折壽啊。”李春生一手攬着黃鶯的腰肢,另外一隻手不斷的擺動,連頭也跟着搖晃起來。
就是要告訴焦向東,千萬別跟自己如此見外。
“李前輩,在我們古武世家內,能者爲尊,你這樣的修爲,如果我不叫你前輩的話,有點說不過去啊。”焦向東一臉苦澀的說道。
“焦爺爺,你忘記了,咱們認識的時候,可不知道彼此的修爲啊。再說,”李春生指了一下半靠在自己懷中的黃鶯說道,“我和小鶯是兄妹關係,如果你叫我一聲前輩,你讓小鶯怎麼叫我哥哥呢。”
“咱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輩分來吧,我就跟着小鶯叫你爺爺,你還叫我名字,這樣也顯得咱們之間親近一些。”
“爺爺,就按照李大哥說的來吧。”
黃鶯從李春生的懷中緩緩的擡起頭,嗚咽着說道。
她知道自己的爺爺是一個倔強的老頭,她可不想爺爺在這種事情上和李春生較真,萬一得罪了李春生,你豈不是說自己連在海角洲的哥哥也沒有了嗎。
她已經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她可不想在失去身邊的任何一個親人了。
雖然她的親人只有兩個,一個是焦向東,一個是李春生。
“好了,丫頭,我聽你的便是。”焦向東一臉無奈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叫你春生吧。”
“恩。”
李春生點點頭,乖巧的真的跟個孫子似的。
如果只看到這一點,絕對不會相信剛纔揮手之間就取人性命的人就是他們兩個。
他們三個站在一起,融洽的就如同是一家人一般,讓人看着就忍不住心生羨慕。
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來羨慕這些,而是一窩蜂的逃走。
死了一個,他們還能忍住繼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死了兩個,他們還能接受;可是接二連三,不斷的有人死去的時候,他們的經神也跟着崩潰起來。
不但是賭場的看客準備逃離,就連作爲賭場的東道主孟方也想要逃走。
只可惜他的腳步剛剛邁出去,就被一個人阻擋住了。
“大哥,你就想這樣離開嗎?”說話的是孟良海。
他終於看清楚李春生是什麼樣的人了,從昨天到今天,他越來越瞭解李春生,可是越來越看不透徹李春生。
在孟良海的心中,他已經把李春生歸結到上帝那一類型的人當中了。
只有上帝,纔會有如此的本事,才能夠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主動站出來幫他的忙。
而且,也只有上帝,才能夠那樣義無反顧的要人性命。
這也讓孟良海明白一個道理,不管你多麼牛逼,始終要記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弟弟,你真的連自己的親哥哥也不放過嗎?”孟方看着孟良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孟良海沒有說話,沉默就代表默認,默認就代表不放過。
“好,孟良海,既然你如此絕情,那就不要怪我給孟家帶來的麻煩。”
“孟家的麻煩?”孟良海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在一旁的公孫理想插口說道,“孟方,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狀況,還有什麼資格來讓孟家出現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