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可寒站在樓梯拐角處,剛好可以看到旋轉扶梯下方,宴會廳舞臺的情景。
宴會廳中,正響起愉悅的婚禮進行曲。
氣氛又溫馨又熱烈。
隨着新娘被長輩挽着手進場,一路上,火紅的玫瑰花瓣洋洋灑灑,從天而降。
柳飛飛披着漂亮隆重的白紗,緩緩在紅色花瓣上移動着,向等候在紅毯盡頭的周政走去。
貝可寒身後的人,也一步一步走近,站在她旁邊,與她並肩而立,默默地看着樓下的這一幕,奢華無比的世紀婚禮。
“只要能成全她的幸福,我無所謂滿意不滿意。”
黯啞的嗓音,失落的語氣,表露無遺。
來人穿着一件獵裝,外披菸灰色曳地長袍,厚厚的風帽,遮住了大半張臉。正是多日不見的,傑西卡。
貝可寒嘆息連着嘆息“傑西卡,其實,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傑西卡蠕動着嘴脣,慢慢道:“你說。”
貝可寒指着樓下的一對新人。
她和傑西卡兩個都是超能者,感官格外敏銳些,雖然隔着距離,仍能看到柳飛飛的眼角,含着一滴淚,而周政的神色,亦是平淡無波,沒有什麼喜悅之情。
當然,樓下的賓客可能會想,新娘子,這是激動的淚花,畢竟要離開家人,嫁爲人婦,留下不捨的眼淚,簡直是人之常情。
至於周政的表情,就更好理解了,他是帝國新任總統,年輕的掌舵者,自然要在公開場合拿起淡淡的威勢來,不苟言笑。如果他和普通平民人家的新郎一樣,喜不自勝的,哪還像個樣子?所以周政的表情,也挺符合他豪門貴公子和頂級政~客的身份。
不過,看在他們最親近的朋友眼裡,自然是另外一番滋味。
兩人的心事,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
傑西卡,當然也看到了,但是她嘴脣動了動,沒說話。
貝可寒道:“其實我懂你的選擇。不然,也不會明知道很殘忍,還要幫你瞞着飛飛……但是!我真的很想對你說,你能不能也相信飛飛一次?你這樣的成全,我其實是不贊同的。你自以爲犧牲了自己成全她,但她未必幸福!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我說的話。新人還沒有宣誓,還來得及!!!”
她痛心地說着。
不僅僅是在勸說傑西卡,更是在悔恨自己曾經和容易,發生的那些誤會。
如果當時,大家都能坦白來講,不要自己爲是地猜測對方的想法,或許,所有的事情都會不一樣。
不會分別一年之久。
不會誤會一年之久。
柳君平也不會有可乘之機。
範老爺子也許不會白白犧牲……
所以,貝可寒真的不願意看見,有人繼續重蹈覆轍,自以爲是地,替愛人做出選擇,以爲退出就是最好的結局。
聽了貝可寒的話,傑西卡,依然沉默着。
她看着樓下的柳飛飛,終於走到周政面前,兩人雙手相握,神父已經開始主持儀式,問周政:“新郎,無論你的妻子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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