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鳳至就那般輕鬆自如的泡在水裡，水下若隱若現的能看到屬於她獨有的白膩，龍衍下意識的就是一陣口乾舌燥。
這畢竟是他喜歡的人，也是他下定了決心要與之共度剩餘的漫長歲月的人，當她就這般完全不遮不擋的將自己的身體呈現在自己面前，龍衍若是沒有什麼反應，那他就該是聖人了。
龍衍以前對自己的自制力其實是很有信心的，但現在他卻不自信了。
於是，只往鳳至身上看了一眼，他就將視線移開了。
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啊。
對龍衍來說，這大概也是個甜蜜的負擔了。
他這反應倒是叫鳳至看得有些有趣，她伸手掬起一捧清水，又緩緩張開五指，任那清水從她手中漸漸又流回河中，有些漫不經心地道：“龍衍……你這是，害羞了？”
鳳至輕笑着逗着龍衍。
龍衍早在鳳至掬水的時候就又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眼瞅着那清澈的水就這樣自鳳至的手臂上一點點劃下，他忍不住喉頭微動，再說話時聲音裡就帶了些喑啞。
“鳳至……”他道。
鳳至眼裡閃過幾許興味，“噯。”
就像是完全沒發現龍衍身上的異狀一般。
天色愈發暗了，若不是兩人的目力都極爲驚人，只怕早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龍衍那雙白日裡只是帶着點點暗金光芒的眼睛，在這黑暗之中，卻是一點點的亮了起來，從鳳至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兩團耀眼奪目的金光，裡面似蘊含了無數懾人心魄的瑰麗。
她忍不住往前傾了傾身子，原本那河水能漫上她的肩頭，她這一動，便只能遮住大半的胸口。
龍衍本就已經有些難耐了，見着這一幕，眼裡的金光猛然就是一盛。
被他這樣看着，鳳至都快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塊美味的蛋糕，隨時都會被龍衍吞吃入腹了。
不過，龍衍卻突然將頭撇到一邊，有些狼狽地喘了口氣，“鳳至，你別玩了，已經入夜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龍衍的聲音裡卻又透着些小小的不捨。
鳳至於是勾了勾脣，“真的要回去嗎？我怎麼覺得，你挺喜歡現在這樣的，是不是啊，龍衍？”
龍衍一窒。
見他這樣，鳳至又跟着“哈哈”笑了起來，就差沒有直言自己的嘲笑了。
龍衍也不生氣，就這般任鳳至笑着，眉眼之間都滿是溫柔，甚至就連心裡的慾念也都跟着淡了許多。
兩人一個泡在水裡，一個在岸上，這般對望着，倒也頗有幾分意趣。
鳳至看着在岸邊長身而立的龍衍，面上跟着便現出一片溫柔來。
就算她兩世爲人，但她怎麼說也是女子，又豈會半點不在意自己的名節呢，之所以會這般毫不在意的與龍衍開玩笑，也只是因爲，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是龍衍啊……
那天龍衍在經歷着身體與本能的雙重摺磨之時，都能一直控制着自己沒有傷她分毫，她又豈會擔心他會突然化身爲狼？
再則……
鳳至覺得，逗這樣一個八千歲的龍族少年，看着他因爲她而面上泛紅，雙拳緊握，偏還要竭盡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着實是一件很是有趣的事呢。
這樣想着，鳳至便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在地球上聽過的一個段子。
輕輕咳了兩聲，鳳至笑盈盈地看向龍衍，“嗯，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聽？”
龍衍不僅沒有應聲，面上反而多出了幾分警惕。
他可不相信鳳至會無緣無故的講什麼故事，打着講故事的幌子，其本質肯定還是想打趣他！
再則，就鳳至講笑話都能叫人冷得直哆嗦的本事，就算她是真的想講故事，叫龍衍如何相信她講的故事會有多好聽？
張了張嘴，龍衍本待再催鳳至走了的，但心裡又着實有些不捨現在這兩人這般既曖昧又溫情的獨處，那話到了嘴邊，卻生生變了個調，“那，你講吧，我聽着。”
既然是要聽故事，龍衍再這樣直直地站着，卻又有些不對了，於是就在河邊上找了個樹樁子坐了下來。
鳳至又是一聲輕咳，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講起了她的“故事”。
“從前啊，有個寡婦獨自居住在一個荒僻的所在……”
龍衍眉頭跳了跳。
只聽了這個開頭，他就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鳳至果然不會是什麼老老實實講故事的人。
鳳至卻是沒理會龍衍的反應，繼續講起了故事。
“……某一天，一名男子外出辦事，眼瞅着天黑了趕不回家，正好走到了寡婦的住處，於是便向寡婦請求留宿，寡婦同意了。”
“不過呢，這寡婦家裡卻只有一張牀，再三向男子確認了他晚上不會亂來，寡婦倒也鬆了口讓男子與她睡在了一張牀上……”
若是有地球上的人聽到這裡，指定能猜到接下來的情節。
不過，龍衍又不是地球上的人，他當然猜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便也仔細聽着鳳至講下去。
“結果，男子半夜起了色心，將寡婦蹂躪了。”
“第二天一早，寡婦悲從中來，擡手就給了男子一巴掌，罵道，禽獸！”
“男子後來回到家，將這件事講給了自己的鄰居聽，後來又有一天，男子的這個鄰居出門之後也來不及趕回家，來到了寡婦家裡請求借宿，寡婦也同意了，並且再三警告這位鄰居不能亂來。”
“……這個鄰居知道男子上回被寡婦狠狠收拾了一頓，哪裡敢造次，於是老老實實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寡婦擡手又給了這鄰居一巴掌，罵道，禽獸不如！”
纔將這故事講完，鳳至就先自己樂得笑了起來。
龍衍有些無奈地看向她，鳳至口中永遠都能聽到各種他們想都想不到的事，也不知道她是從何處聽來的。
但是，就算以前從鳳至這裡聽過許多不按理出牌的故事，龍衍這次仍忍不住就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