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至思考着要用怎樣的姿勢打過去好的時候，坐在女子對面的男子卻是擡起頭來狠狠瞪了女子一眼，然後站起身隔着桌子向鳳至行了個禮，極爲謙遜地道：“姑娘，舍妹出言無狀，還望姑娘能夠不與她計較……”
鳳至揚了揚眉。
“這是你的妹妹，可不是我的妹妹，難不成這天下人都要慣着她不成？”鳳至道。
她其實也並沒怎麼生氣。
像這樣驕縱的小女生她見得可也不少，也就是說兩句不好聽的話而已，真正的傷害性少得可憐，就是那副刁蠻任性的模樣看得讓鳳至有些不爽而已。
不過……
就如鳳至所說的那樣，這可不是她的妹妹，她哪裡有這個義務慣着她？
聽鳳至這樣一說，男子先是一窒，隨後就又恢復了笑臉，非常好脾氣地道：“姑娘，是在下說錯了，這件事是舍妹的錯，如果姑娘不介意，幾位今天在仙客來的花費就記在在下的賬上，就當是在下代舍妹向幾位賠罪，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鳳至樂了。
她來到虛靈境也沒有多久，怎麼着就有這麼多人要給她買單？
而且還都是因爲身邊的女伴兒得罪了自己。
上次是在東林拍賣行裡遇到的時進，這次是這名男子。
鳳至沒有任何要推辭的意思。
有人非得讓她省下一筆靈石，她當然不會拒絕，而且這男子方纔若是不說話，她是真的打算要好好教訓他那妹妹一頓的。
所以，鳳至很乾脆的點了頭，跟着就又叫小二把菜單重新遞過來，大手一揮，就將菜單上所有的菜都點了一份。
雲霞四人：……
男子：……
女子：……
誰也沒想到鳳至能這麼不客氣。
男子苦笑着搖了搖頭。
仙客來的靈食價格高昂是出了名的，鳳至這隨手一揮，就代表着男子至少要拿出上萬的靈石來。
不過，男子也不是個會出爾反爾的人，既然先前話已經說出口了，他當然不會反悔，就算要爲此付出上萬靈石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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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罵雲霞四人是鄉巴佬的女子，這時氣得兩眼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她狠狠瞪着鳳至，“哪裡來的不要臉的小X人，不就是想往哥哥身邊湊嘛，裝得跟大頭蒜一樣，我告訴你……”
“夠了！”
男子沒等女子將話說完，就厲斥出聲，“碧兒，你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讓人將你送回去了！”
這話對那名叫碧兒的女子來說無疑是非常有殺傷性的，就算她眼裡的怒火沒有任何平復的跡象，但她卻是再不敢說出一個不好聽的字來。
男子確認碧兒不會再說出什麼話來，這才又轉身向着鳳至幾人鞠了一躬，“真是抱歉了幾位，舍妹不懂事也有我這個做哥哥的責任，我們吃完飯馬上就走，保管不再給幾位添任何的麻煩。”
鳳至看了男子一眼。
這個做哥哥的倒是頗有擔當，只不過嘛，那個做妹妹的就差了些了。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鳳至想探究的。
既然男子都將話說到這裡來了，好歹人家也請了他們一頓飯，鳳至便也能當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她朝着男子揮了揮手，“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與她計較了，不過呢，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有我這麼好的脾氣的，要是犯到了別人手上，呵呵……”
鳳至扭回身子再不多言。
直到她坐回去，碧兒都還狠狠瞪着她，只不過在男子的目光注視下，她到底是不敢再說什麼。
這件事便也就這樣揭過去了。
仙客來的靈食果然名不虛傳，雲霞四人原本還有些放不開，但在嘗過了這些靈食的味道之後，卻是突然就眼中一亮，然後也管不了什麼形象了，拿起筷子就朝着桌上的菜發起了猛攻。
這樣的情景，又被隔壁桌那名叫碧兒的少女看在了眼裡，雖然因爲男子先前的警告，碧兒並沒有再說些什麼，但她仍在心裡暗罵了一句“餓死鬼投胎”。
就是鳳至，在嚐到飯菜的味道之後也是頗爲驚喜的。
若是隻論做菜的手法，仙客來的大廚比起聶七娘來其實並不會好多少，但因爲虛靈境的這些食材比起玄武大陸上來說所含的靈氣更爲濃郁，因爲吃起來當然也就另有一種叫人根本無法拒絕的誘惑。
鳳至先嚐了幾口，確認靈食中的靈氣是絕對溫和，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的負擔，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她另拿了一個大盤子，將桌上的菜餚每一道都撥了一些到盤子裡來，這才輕輕點了點龍衍，示意龍衍嚐嚐這些靈食。
對龍衍來說，這樣絕對溫和的靈食，對他的恢復其實是有好處的。
龍衍也明白鳳至的意思，當即就從鳳至的手腕上下來，游到了盤子邊品嚐起鳳至特意撥給他的美味來。
這一幕，當然也被隔壁桌的那兄妹倆看見了。
事實上，這對兄妹這時都有些無語。
仙客來的靈食，在虛靈境的修真者心目中，最突出的兩個印象一個是美味，另外一個就是貴了。
就算他們兄妹因爲出身的關係並不會缺靈食，也時常到仙客來打牙祭，但他們又哪裡捨得將如此美味而且對自己好處極大的靈食拿來喂寵物？
哪怕這一餐並不是他們自己付的靈石，他們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而在這樣的無語之後，那名叫碧兒的少女，卻將注意力轉到了幾乎將自己的身體都埋進了靈食裡的龍衍身上。
這條小蛇……
好像頗有些奇特的樣子。
碧兒想。
碧兒兄妹出身名門，他們的爹孃都是出竅期的高手，兩人還都是虛靈境裡赫赫有名的大宗門靈隱宗的長老，可以說實力和權勢都應有盡有。
有這樣的出身，再加上本身的天賦也極爲出衆，碧兒兄妹平時任是什麼樣的珍奇寶物也都是見慣了的。
若鳳至手裡的是什麼法寶，碧兒壓根兒就不會怎麼注意，但偏偏卻是一隻“寵物”。
沒錯，在碧兒的眼裡，龍衍就是鳳至養着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