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文謙指尖一頓，面上的笑容淡了淡，“不瞞雲幽長老，相府這般清淨已有六年，本相已經慢慢習慣了”
雲幽聽言擰了下眉，清淡問道：“聽聞相府內有三位夫人，四位公子小姐，侍衛婢女亦不下百人，不該如此清淨”
子言文謙苦笑一聲，低緩道：“起初的確是這樣，可後來府內發生了些變故，相府便再不復從前”
“變故？”
“親女相繼離世，獨子出走，本相最疼的女兒生死未卜，夫人亦是或死或脫塵或瘋癲，諾大的相府獨留本相一人相守”
雲幽微微一愣，眸底凝起幾絲複雜，“所以丞相才清空了侍女嗎？”
子言文謙斂下眸，笑容有些清苦，“子女夫人都不在了，本相一人又何必要那麼多侍女，留李管家一人打理便夠了”
雲幽垂下眼，沒再多問，兩人安靜的低頭對飲。
半刻，雲幽放下茶盞，擡眸淡淡望向子言文謙，幽深開口：“聽聞聖傾王的王妃曾是相府的三小姐，不知可有此事？”
子言文謙身子一震，眸底倏地沉下幾絲冷芒，雲幽見此彎了下脣，不動聲色的收回眸，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小女福淺命薄，當不起傾王妃的重擔，聖傾王如今已再娶，小世子也已出世，與我相府已再無瓜葛”
聽到子言文謙話中的冷意，雲幽無聲的彎了彎脣。
看來羽丫頭說的不錯，月丫頭在相府的確很受父親寵愛呢，甚至會爲‘已故’的女兒遷怒‘再娶’的聖傾王，倒是個不錯的父親。
如此，那不如……
輕輕勾了抹笑，雲幽再度開口，“看來丞相對聖傾王再娶一事也是頗有微詞，那丞相可知，新王妃是何身份？”
“哼，那是聖傾王的事，與我相府何干”
“那位新王妃，是我的愛徒”
“什麼？”子言文謙一震，似是不能相信，“你的徒弟？”
雲幽點點頭，淡淡道：“凌月”
“凌月”子言文謙低喃了一聲，片刻倏地瞪大眼，眸底有震驚，那不就是藥師大賽奪魁的藥師嗎？藥帝凌月？！
“的確是月丫頭，今日月丫頭也來了相府，丞相不妨見見她”雲幽說着向一旁微微點了下頭，便有一抹倩影飄然落下。
“師傅”龍紫月落下身，向雲幽恭敬行了拜禮，待雲幽頷首，又轉向子言文謙，微微點了下頭。
子言文謙見此擰起眉，疑惑的望向雲幽。
雲幽淡淡勾起笑，望着龍紫月道：“月丫頭，你將易容褪去”
龍紫月微愣，雖不知雲幽此言爲何意，但也順從的點點頭，從手環中取了顆丹藥丟入口中，仰脖吞下，只片刻便恢復真容。
“師傅，好了”
雲幽淡淡點點頭，目光轉向早已驚住的子言文謙，揚脣一笑，“不知丞相是否覺得眼熟？”
子言文謙僵硬的轉過眸，直直盯着雲幽，“她是……月兒？”
雲幽微微勾脣，目光轉向龍紫月，清淡道：“月丫頭，你可記得爲師曾對你說過，你是風靈之人？”
龍紫月點頭，雲幽又道：“這位便是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