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怎麼獵殺白鹿，她知道壯陽草還有個古名叫太乙紫藤，她甚至會占卜之術，還用占卜之術贏了國師凌雲子。
歸結起來講，這就是她爲什麼，在短短的三個月內，從一個廢物花瓶，一躍成爲萬衆矚目的天才的真正原因！
“七夜，不瞞你直說，我這一世的輪迴，不知道能走多遠，如若我再次渡劫失敗，就會入第一百零一次輪迴。”
鳳凌音說出最終顧慮，眼神裡的詭譎之色，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清澈，“我會無限輪迴，而你只有一世。我們不可能相伴長久……”
“我陪你一起修仙！”
神七夜打斷了她的話，俊美宛若神祗的面孔，輪廓如刀刻一般凌厲，表情極爲偏執。
他不想放棄她！
根本已經……放不開了。
就算他與她之間，隔着十萬個天地那麼遙遠，他也要試一試，碎了那十萬諸天，踏平那十界神州大地！
鳳凌音愣住了：“你說什麼？”
她都這麼坦誠了，是個正常凡人，應該早就被嚇退了吧。
她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咱倆一起，修成正果的概率真的極低極低。
“我們一起修仙。”
神七夜的大手，放在她削尖的肩膀上，不由得捏緊，深邃的眸子裡，激盪着壓抑而洶涌的情感，如冰山底深埋的火種，已經點燃，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次，你會渡劫成功。”他聲音低沉沙啞，字字千鈞，宛若誓言。
鳳凌音眨了眨眼：“講真，我已經快放棄治療了。”
九十九次失敗啊！
她已經做好了第一百次也會失敗的心理準備了，正所謂沒有希望，也就沒有失望。
她早已過了那種鬥志昂揚、激情澎湃的年紀，已經進入破罐子破摔模式。
“不能。”
神七夜認真地盯着她，聲音低醇。
火光的映照下，他高挺的龍鼻，蒼藍的眼角，濃密的睫毛，還有薄脣、下巴，都是那樣的完美。彷彿九重天之上的神祗一樣，沒有缺陷。
鳳凌音見他如此模樣，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溫柔的淡笑，道：“七夜，你很有天賦，靈根又極好，是個真正的天才。以你的資質，修個數百年，說不定真的能成仙。我就很難了。”
她從未看輕過他。
相反，他是她輪迴九十九世，遇到的所有天才中，最優秀的。
別看她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她可是收過不少徒弟、不少僕人、不少寵物的。
到後來，她的徒弟都成了各方仙帝，她的僕人都成了一界霸主，甚至於她的寵物都貴爲司日星君或者妖王、獸皇。
唯獨她，混得無比悽慘。
她其實很孤獨。
她知道，想要把七夜培養出來，並不難。七夜甚至會超越她之前的任何一個徒弟、僕人、寵物十倍、百倍甚至千萬倍！
可她害怕，七夜會像她的那些朋友、徒弟、僕人、寵物一樣，最終會跟她分離，只剩她一人再次獨入輪迴，嚐盡無休止的寂寞。
“你若失敗，我自毀根基，陪你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