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朱明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追根究底道：“龍之墓穴，我也會去，還有一些鳳家優秀子弟，也會去。這並不是藉口。”
鳳凌音抿了抿脣，頓了下，道：“西玖，是七夜的傷心地，他似乎並不希望在此地長留。”
一個噁心到爆的養父。
一個偏心到炸的生母。
還有一羣從小到大，就對他冷眼相待的親友、臣子。
是。
西玖國現在是他的天下了。
可那又怎麼樣呢？
七夜本就無心皇位，而那張龍椅，還是那個噁心的老皇帝曾經坐過的。
那個後宮，那個漪瀾殿，是他那個寧可死也要害他的母妃柳黛兒住過的。
他不可能一輩子在這樣一個環境裡待下去。
“而且，我想去找父親。”鳳凌音的臉上，劃過擔憂之色，“他去中央帝國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可否安好。”
“哎——”
一提起鳳尚璽，就連鳳朱明，也跟着一起重重地嘆了口氣，“你父親，是爺爺虧待了他。”
鳳朱明的臉上，盡是慚愧之色，“我一直不重視他，從沒給他提供過優秀的資源，去成長，隨便在朝廷裡給他弄了個小官兒，就讓他自生自滅去了。甚至於，我還不顧他的意願，強制性地給他娶了雲家的女人做媳婦兒。”
鳳凌音心下一動。
這一點，她沒法否認。
爺爺的確是對父親不好，這無可辯駁。
父親明明心繫母親，卻被迫娶了雲家的惡女，還被迫納了一房又一房小妾。
這樣的日子，活着比死了都難受。
難怪父親這麼多年都不沾家，寧可在外頭打仗，死在戰場上。
“爺爺……”
“凌音，尚璽就是爺爺的最後一個願望。”鳳朱明長滿了繭子的蒼老大手，握住了孫女柔嫩白皙的小手，一雙眸子裡滿是沉重的託付，“千萬，別讓他死了！爺爺希望他好好活着回來。”
鳳凌音感到一陣鼻酸。
“好！”
她應下了。
肩膀上，又多了一個沉重的擔子。
正所謂有壓力纔有動力，她才能夠發奮努力，走得更遠。
“鳳家之前被囚禁起來的那些人，現在都被七夜給放出來了，爺爺也就放寬心了。”鳳朱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笑意，“七夜這孩子真不錯。”
怎麼看，怎麼喜歡。
完全配得上凌音這丫頭。
“凌音啊，你陪着七夜去了邊疆這一趟，兩個人也算是共患難了。”鳳朱明看向孫女的顏色深裡，充滿祝福，“你們兩個，準備什麼時候成婚啊？”
鳳凌音瞬間就鬧了個大紅臉：“爺爺！”
怎麼好好的，話題就轉到成婚上去了？
剛纔還在說父親鳳尚璽的事兒呢。
瞬間就不正經起來了。
“哈哈！我的孫女害羞了。”鳳朱明打趣道，“女孩子家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你跟七夜原本就已經訂好了婚期，算起來，也近了。這也快到冬天了。”
鳳凌音一張臉紅成了蘋果，連耳根都是熱燙的。
是啊。
深秋都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