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頭酸澀不已。
心口處，更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碎了一般，痛不欲生。
“我都沒有責備姐姐，姐姐倒反過來責備我了？姐姐難道就沒有一點自覺嗎？總是給別人添麻煩，總是給家人帶來災難！因爲你，清家的地位一降再降，原本是四大家族之首，現在其他三家，都已經隱隱騎到咱們頭上來了。”
淸妙兒神色憤怒，到了最後，變成了咆哮，“那個軒皇子到底有什麼好的！要能力沒能力，要背景被背景，姐姐你如果堅持嫁給他，一定會毀了自己、毀了清家的！”
清鳶被淚水給模糊了視線。
滾燙的淚珠，持續不斷地流出來。
她雙手捂着嘴脣和鼻子，很壓抑的，儘量不哭出聲音來，肩膀卻抑制不住地顫抖着。
軒。
軒！
軒！！
她在內心深處，拼命吶喊着這個名字。
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找到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和繼續笑着面對生活的力量。
“姐姐，很痛嗎？”
淸妙兒的聲音，卻一下子，放軟了下來。
她蹲下身子，用一種很溫柔的目光，盯着眼前哭成一團、非常傷心的女子。
她伸出一隻手來，輕撫着姐姐的受傷的那一邊臉頰，“對不起，打了你。你還記得我們十一歲那年，一起在相思樹下許下的誓言嗎？”
“我一直記得。”
說完，淸妙兒輕輕地拍了下清鳶的肩膀，站起身，走遠了。
清鳶哭得意識模糊了。
迷濛之中，隱約聽到“十二歲”“相思樹下”“誓言”幾個字。
那是什麼？
記不太清了。
十一歲的時候……她有去看過什麼相思樹嗎？
好像沒有吧。
淸妙兒回到了自己的閣樓裡。
那是一個非常清雅的竹樓。
通體翠色。
竹樓周圍，有漂亮的竹子，在葉風中搖曳不止。
淸妙兒站在竹樓門口，矗立了很久，眼瞳之中，劃過一抹極爲複雜的情緒，隱含着一抹悲傷，但也只是轉瞬即逝罷了。
很快，她就重振旗鼓，恢復了那個刁蠻、任性的二小姐。
剛一走進房門，她就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一陣異常的紫霞之氣波動。
“這是——”
淸妙兒瞬間變色。
下一秒，她“噗通”一聲，就在屋子大廳中央，那一團詭異的紫氣波動面前，跪下了，恭敬行了一個叩拜大禮。
“參見陛下。”
這不是第一次了。
淸妙兒會被這個高高在上的皇者選中，連她自己，也感到意外。
果然，大廳中央那股紫霞氣息波動，逐漸在半空中，凝成了一面水鏡，上面投影出了梵天古皇的模糊輪廓。
說模糊，是因爲從來沒有人，見過梵天古皇的臉。
“如何了？”
水鏡之中，梵天古皇的聲音，低沉有力，充滿威懾力，如暮鼓晨鐘。
“鳳凌音住下了，夜殿下今夜前來探視，還沒有走。”淸妙兒低垂着頭，完全不敢直視水鏡之中那浩如煙海的高大身影。
“只是探視？”
“嗯。”淸妙兒點頭，“妙兒一直努力留在清音閣中，阻礙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