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羽可以毫不猶豫爲了鳳凌音去死。
這一點，在他被紫閻抓去的這兩三個月裡，已經得到了證明。
“乖~”
鳳凌音把墨青羽抱在懷中，一隻手，輕撫着他的後腦勺，脣角勾起一抹極爲溫柔的弧度，“阿姐也很想你。”
這種歸屬感，只有親人、摯友之間，纔會有。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在數萬年前，那一世，遇到的巫女，生着跟青羽一模一樣的臉，擁有一模一樣的眼神。
“來，讓阿姐看看，受傷了沒有？”
鳳凌音垂下頭，開始檢查墨青羽的身體，想要抓住他的右腕，幫他把脈。
“沒受傷，我很好。”墨青羽忙不迭地閃開，把右腕給縮了回去，不想讓阿姐捉住。
鳳凌音不由得皺了眉頭。
這種躲閃的行爲，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這孩子，一定是受傷了。
紫閻那個該死的傢伙！
“過來。”
鳳凌音的眼神裡，有着執拗。
“等我們回家再——”墨青羽抿了抿脣，黯緋色的瞳子裡，有不情願，“再檢查。”
他身上的傷，他自己看了都怕。
更何況是阿姐？
這裡是林府，畢竟不是自己家裡。
若是失態了，讓林大人看到就不好了。
“鳳御醫，你來了。”
林子卿注意到這對姐弟，也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脣角勾起一抹淡笑，看向鳳凌音的方向，“本官已經靜候多時了，也算是不辱使命，把青羽送還到你手裡。”
鳳凌音對着林子卿抱了下拳，道：“多謝林大人，公正不阿，不懼太子強權，救出舍弟。”
林子卿搖了搖頭，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林家，從我這一代家主開始，不再參加朝堂的任何黨爭。”
可鳳凌音卻清晰無誤地看到，林子卿這笑容背後，有多麼沉重的蒼涼情緒。
很明顯，林子卿是個有故事的人。
曾經的林家，是參與黨爭的，並且爲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嗯，那挺好。”
鳳凌音點頭道，“大人救了青羽的性命，算是凌音欠了你一個人情，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可以告訴凌音。”
知恩圖報，是她的行事準則。
林家，雖然在四大世家裡是墊底的，但是實力也不容小覷，多一個朋友，總比添一個敵人要強得多。
“不用，鳳御醫太客氣了。”
林子卿連連搖頭，滄桑的眸子裡，隱含着歉疚的情緒，“鳳御醫並不欠我什麼，反而是聽青羽說，在西玖國的時候，黛兒曾經多次爲難於你，甚至設下死局想要你的性命。”
說着，林子卿對着鳳凌音深深地鞠了一躬，行了一記大禮，“我代黛兒，鄭重地向鳳御醫你說一聲對不起，她這十八年，過的太苦了，難免行事會有些極端，她犯下的錯，我願一力承擔。她欠了你和夜親王的，我也會盡力補償。”
鳳凌音一愣，沒想到對方會做出如此姿態。
“林大人你——”
黛兒？
哪個黛兒？
她一時半會兒，腦筋沒能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