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雲擡眼看着與那龍恨打鬥的溫浩，微微的勾脣，“我很幸福。”
這輩子，能夠遇到他，她很幸福，只是對不起，到最後，她還沒能夠愛上他。
“靈雲。”方子衿看着慕靈雲滿臉蒼白，看着她的模樣，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不管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
那樣的侮辱，這樣的傷，不是她一兩顆丹藥，就能夠好的，活着對靈雲來說，已是一種折磨了。
“不要……內疚。”慕靈雲蒼白淺笑着，不是痛苦，而是解脫。
方子衿咬脣，不敢讓眼淚落下，這樣笑着的慕靈雲，是初次看到的她，帶點調皮，但卻很感染人快樂的笑容。
懷裡的人，呼吸越來越微弱，而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樣看着她閉上眼，離她而去。
“慕靈雲。”帝雲天趕到的時候，便是看着慕靈雲在方子衿的懷裡，奄奄一息的樣子。
她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慕靈雲聽到這個聲音，竟是身體一顫，往方子衿的懷裡躲，“不……”話未說完，一口氣嚥下，便再沒有喘過一口氣。
“靈雲。”沒有聽到慕靈雲的呼吸，方子衿紅着眼，怒吼着。
“雲兒。”聽到方子衿的吼聲，溫浩心知不好，回頭一看，便是她緊閉着雙眼，再無任何的呼吸。
龍恨瞅緊這個時機，一劍朝溫浩砍了下去。
啊——
無限悲慼的怒吼，光是這聲音，聽着便讓人想落淚。
砰！
龍恨的劍，砍在溫浩的身上，竟如砍在銅牆鐵壁上，利劍斷成兩截。
溫浩像發了瘋一樣，釋放了全身的實力，手揮利劍，像砍豆腐一樣，砍着身邊的黑衣人。
帝雲天顯然被愣住了，看着慕靈雲毫無生氣的模樣，只覺得的天旋地轉的黑，好像那一刻天地都塌了。
“靈雲，姐姐會幫你報仇的。”方子衿輕柔說着，沒有了慕靈雲的阻攔，她可以把丹藥喂下去了。
“方姐姐。”小易看着方子衿像魔怔了一樣，擔心的喊道。
帝雲天還沒從慕靈雲的死，緩過神來，卻見方子衿有了變化，她月白色的衣服，慢慢的變成了紅色，本來偏紅潤的脣，此時卻顯得紅豔欲滴，而眼角更像是畫了邪魅的眼線，藍色的眸子，佈滿了血絲，卻又像紅了眸。
紅的妖豔，紅的似魔。
他自認是這天下最適合紅的人，紅眸紅髮，再加上一襲紅衣，絕對冠傾天下，但在此時的方子衿面前，他的紅，就顯得自行慚穢了。
嗡的一聲，一柄紅如血的利劍，出現在了方子衿的身邊，似守衛，一樣的守在她的身邊。
方子衿輕輕的放下慕靈雲，手拿過發紅的離思劍，緩緩的站起。
此時的她，沒有一句語言，沒有散發任何實力，但光是身上那種無形的氣勢，就給人一種來自靈魂的震撼。
“方子衿。”未見過方子衿這樣，帝雲天也擔憂不已。
然，方子衿沒有回答他，而是直直的看向了龍恨，那佈滿血絲的藍眸，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