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景恩澤垂眸說道，他不想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宿昔怒視擡眸。
“你眉間的彼岸花，會慢慢消失的。”景恩澤說着看了一眼龍晉，說道“他沒有把實話告訴你，施展彼岸花的下場，是魂消魄喪，而不是他所說的那般。”
景恩澤一句話，讓方子衿與宿昔都愣住了，這竟是最壞的結果？
宿昔看向了龍晉，質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魂飛魄散，那是不是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龍晉抿脣，躲開了宿昔質問的眼神，點頭，“是。”
“你是神帝？”婉兒仔細的打量着景恩澤，然後問道。
景恩澤看向方子衿，淺笑道，“我是景恩澤。”一個愛着連心，愛着方子衿的景恩澤，而不是那什麼神帝。
他，只是她的景恩澤！
“我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那幕後之人？”方子衿紅着眼，壓着怒氣，顫抖着聲音問道。
她對景恩澤的信任，堪比對宿昔的信任，可是最後，卻是他背叛了她。
前世，她死在對小八小九的信任，這一世，她又要被如此信任的人，給背叛了麼？
景恩澤看了一眼方子衿，然後迅速的轉移了目光，沒有作答，他不敢看她的眼神。
“我問你，到底是不是？”方子衿怒聲咆哮，這背叛的感覺，讓她痛的連眉間的都給忘了。
“娘子，你別這樣。”宿昔心疼的說道，任誰都沒有想過，會是景恩澤。
“是。”景恩澤淺笑着回道，沒有再躲避方子衿的眼神。
唰！
方子衿的離思劍，猛然出現在手中，直指景恩澤的心口，冷聲問道“所做的那些，也是爲了爭取我的信任嗎？”
那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入套，都是爲了爭取她的信任是不是？
什麼以死保護她的性命，什麼神女亡，他也會死，還有告訴她宿昔復活的方法，還有自己請命，守着宿昔身體萬年的事，也是爲了得到她的信任對嗎？
而這一萬多年來的跟隨，不是因爲她是神女，他是國師，而是她身上有他所求的對嗎？
而昨天的那句話，怕寒了心，這話根本就是說給她聽的，而不是他怕寒了心。
“不是。”景恩澤沒有任何的猶豫。
他只是愛上了她，做那些，只是想看到她的笑容。
“爲什麼？”方子衿持劍，竟有些無力，像是整個人被抽去了全身力量一樣。
她第二信任的人，竟是她最大的敵人，這對她簡直就是一種嘲笑。
宿昔看了她一眼，便是打掉那些攻擊來的傀儡人。
景恩澤淺笑，並不作答，心中更是淺笑，因爲他愛她，不捨得她爲了一個天界，落得魂消魄散的結局。
他，寧願毀了這天界，犧牲那無數人類，生物，也要保她一命。
啊——
方子衿紅着眼，怒吼一聲，舉劍，對着景恩澤砍了下去，她恨不得將他劈成兩半。
鮮血濺了開來，方子衿絲毫不躲，濺在她的臉上，一滴淚水，快速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