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塵，你娘怎麼了？”宿昔看着一路低頭，踢着路上小石子的小落塵問道。
小青依比較迷糊，所以她不知道娘子是故意支開他們的。
“爹爹想知道什麼？”小落塵撇嘴說道，他也想知道孃親到底怎麼了，可是孃親也沒是，他也就沒問了。
“就是你娘支開了爹和依依，跟你說了些什麼。”宿昔見小落塵這個模樣，有些嘆氣。
“爹想知道？”小落塵擡頭看着宿昔問道。
宿昔點頭，看着小落塵的樣子，有點想捏他一把，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娘問我，那最壞的結果是不是真的。”小落塵撇嘴說道。
“還有呢？”宿昔看着小落塵，似想看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說謊，可卻是看不清。
“娘特意吩咐了，如果爹爹有什麼過激的行爲，一定不要客氣。”小落塵擡頭看着宿昔，說的很誠懇。
這本來就是孃親交代的事，他也不算說謊。
“她是怕我，會隨她去了麼？”宿昔心神一窒，只覺得心口又是難受的，好像壓了千斤石一樣。
“爹敢保證，不會這樣做嗎？”小落塵擡頭看着宿昔，反問道。
宿昔苦澀一笑，滿心的苦楚，卻也只能往下吞“會忍不住的。”
他們曾經說好，生死相隨的，可真到了這樣的局面時，纔會懂，即使有這樣的承諾，他想她活着，願意代她去死，也想她活着。
所以生死相隨的承諾，雖美好，卻難保持。
危險時刻，總會想要對方活下去，這是必然的。
“那就是了，娘讓我看着你，若爹敢陪着娘死，那麼就讓娘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幫她完成血誓，永生不再與爹爹見面。”
小落塵一個字一個字的話語，卻如一道道鋒利的箭矢，給了他萬箭穿心的疼痛。
“她好狠的心。”宿昔只覺得口腔一陣腥甜，一絲鮮紅的血漬，自嘴角流出，很是刺目。
她不給他，隨他而去的機會。
“你們兩個都好狠，可以丟下一雙兒女，就這樣離去。”小落塵自是心疼宿昔的，畢竟那也是給了他父愛的爹爹。
一個迫不得已要施展花舞的孃親，他可以理解，可爹爹怎能爲了孃親，就拋下他和依依呢，他又不是沒想辦法迂迴的救孃親。
“爹不會離開你們的。”宿昔擡手，擦掉嘴角那一抹豔紅的血漬。
娘子都提前準備了血誓，只待他要隨她而去，落塵便會跟着完成，那他永生就將見不到她了。
這樣慘痛的代價，他不敢嘗試，所以他只能等。
“你們真是有病，事情還沒有個結果，就急着道這生死離別之事，也不嫌涼的荒。”小落塵見此，沒好氣的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他也難受啊，可是他得堅強，要是真那麼壞的結果，他纔有精力準備後面的事。
可是，現在一個個，就急着道生死離別了。
道就道唄，可能不能別這麼感傷，傷的他，連一向冷血的他，都想跟着哇哇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