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是藍色鎖邊的厚底藏香鞋,秦覆昔換上,竟然還正好,衣服比她自己身上的華麗一些,她本不打算換的,可是剛剛被淋了雪,一進這溫暖的房間,竟然都化在了身上,不換也不行了。
坐在屏風另一邊的楚漓說道:“我本來是替亡父駐守邊關的,皇上非讓我回來,是爲了給我選一門好親事,我很小的時候就去邊關打仗了,在這邊沒有府邸,所以皇上特意把這個房間留給了我。”
“這邊,應該是太子的東宮。”秦覆昔對皇宮不是很熟,不過,太子這裡,她可是熟門熟路的,畢竟那麼記憶猶新的事,她怎麼可能輕易忘了呢?
輕輕繫上衣服上的帶子,秦覆昔走了出來,她平日裡喜歡穿淡色的衣服,這樣華麗的桃紅色襦裙,她還是第一次穿。
當她走出來的那一刻,楚漓的眼睛微微一亮,原本已覺得她是國色,此時更是絕色,“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傾城與傾國……”後面他沒有繼續說。
“現在我可以走了麼?”秦覆昔說着,竟打了一個噴嚏。
“等一下吧。”楚漓責備的看了秦覆昔一眼,伸出修長的手指,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小塊姜,用開水衝了。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好看又養眼。
“喝點再出去。”他的語氣中帶着命令,卻又透着關懷。
聽在秦覆昔耳中不禁心中一暖,雖然認識他時間不長,可是他對自己的關心總是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兩個人彷彿認識了很久一樣。
作爲一個特工,她從小就是一個冰冷的人,而楚漓,恰恰相反,他是一個極爲陽光的男子,似乎可以融化她心中的冰霜。
不知怎麼的,秦覆昔就這樣坐了下來,安靜的喝起了姜水。
她是很討厭姜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竟然就這樣聽話的喝了下去。
等她都喝完了,楚漓才露出了笑容,“走吧,宴會快要開始了。”
兩個人中間的氣氛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宴會開始,歌舞昇平,秦覆昔坐在女眷這一桌,時不時接受到離洛雪那不善的目光。
“五公主,您能不能不要總是瞪我?”秦覆昔終於按耐不住了。
“你身上的衣服哪來的?”離洛雪倒也直言不諱,立刻問道。
攤平手臂,秦覆昔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這件衣服的華麗,可不止是一點點,甚至把皇后的衣服都比了下去。
這個時候,她也覺得不合適了。
“秦家姑娘的這件衣服很眼熟啊!”端妃娘娘和藹的說道。
這個時候,也擡起頭來了,看到秦覆昔的衣服,愣了一下,轉瞬笑了起來,看向楚漓,“漓兒,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件衣服,是皇后賞賜給楚漓未來的王妃的,她原本想把九公主許配給楚漓的,可是,既然已經有這樣的選擇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所以,她依舊露着得體的笑容。
微微一笑,楚漓大氣的說道:“秦姑娘的衣服溼了,我便把這套衣服送給她了。”
“哦?漓兒可真是大氣。”此時如同一個慈母一樣,像楚漓這樣的人才,她都會寵愛的。
撓了撓頭楚漓笑着說道:“無所謂,一件衣服而已,只是,若是我喜歡的姑娘,還望給我做主。”
“那是自然。”皇后的眼睛掃了秦覆昔一眼,便藉口喝了一口茶,沒有再說其他。
酒過三巡,端妃組織了遊戲,就是兩兩一組,對詩對詞。
而端妃最看好的就是秦凝珊與湛炎溟,自然讓她們倆個一組。
其餘的人,就是胡亂分的。
只是沒想到秦覆昔被分到了和離洛寒一組,看着這個冰山,秦覆昔挑了挑眉,“寧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只要你不耍小聰明,還是可以的。”離洛寒冷冷的說道。
當端妃分完了組,就讓小太監做裁判,她陪着皇后回房去散酒氣了。
不過就是把這個空間留給年輕人罷了。
對於對詩詞,秦覆昔一點都沒興趣,也不喜歡。
“那個寧王,我先出去了哈,您的知識淵博,應該能應付得來。”秦覆昔在詩詞方面真的不太好。
想不到離洛寒也站了起來,“那我們棄權吧,我也不喜歡。”他淡然的說道。
想不到,這個時候,楚漓站了起來,“我覺得我們應該換個遊戲,這酸溜溜的多沒意思。”
而離洛塵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身邊依然帶着一個漂亮的小太監,“沒錯,太沒意思了,我們不如完捉迷藏。”
“好!”楚漓與太子一拍即合。
這樣說着,就玩了起來,第一組是秦凝珊和湛炎溟找,所有人藏起來。
這麼大的人了,玩小孩子的遊戲,竟然有一種很激動的感覺。
在秦覆昔和離洛寒藏到了假山裡的時候,楚漓竟然與跟他一組的離洛雪也鑽了進來。
“你們怎麼也進來了,根本裝不下。”秦覆昔皺眉頭說道。
而楚漓卻大笑,“哈哈,無所謂的,我覺得這樣挺好。”
他湊近了秦覆昔,雖然隔着一個離洛寒,他卻依然覺得很甜蜜,“秦姑娘,要不要和我一組,我一定不會讓你輸。”
“咳咳。”離洛寒咳了咳說道:“已經分好了組,你不能無視我的存在。”他這個時候竟然霸道起來了。
可是楚漓也不是好說話的,“你有什麼用?你能替她做主麼?”
“怎麼不能。”離洛寒冷聲說道。
“不能。”楚漓說完,竟然孩子氣的伸出手去拉秦覆昔的胳膊。
而離洛寒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打開了楚漓的手,兩個人憤怒的對視,一觸即發的戰爭就這麼開始了。
兩個人就在那麼窄小的山洞裡打了起來。
一旁的離洛雪氣瘋了,“一個小小的遊戲,你們兩個幹嘛啊!”
惹不起,還躲不起?秦覆昔立刻挑了個空隙跑了出去。
她轉身看看洞裡,離洛雪在中間拉着他們倆,被無意中傷到了。
但秦覆昔可沒那麼閒,她直接坐車回家了,沒跟任何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