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爲何物,只叫人肝腸寸斷。任曉月的哭泣讓李雲心痛,只是他不會做出抉擇放棄哪一個魚和熊掌都要兼得。
從外面關上房門,李雲暗暗鬱悶,也許自己始終都有妖的心性。對於一夫多妻,他的心中居然沒有一點的排斥。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任曉月絕非普通人。之前的那些擔心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麼久不會已經上牀了吧”李雲下樓的時候,韓怡香正翹起二郎腿坐在客廳看電視。
李雲聞言,沒好氣地說道:“我真懷疑勸說曉月認了你這個母親。瞧你說話的口氣,哪點像是當媽的。”
“呵呵”韓怡香笑道:“在衆神山,我的素質已經算是很高了。以後你接觸的神族多了,就會知道了。”
“阿爾忒彌斯到底遇到什麼麻煩了”李雲走過去坐下詢問。
“出什麼事了”韓怡香笑道:“她又去找過你了”
“嗯”李雲點了點頭,說道:“阿爾忒彌斯甚至開出條件,不惜獻身。”
“是嗎”韓怡香微微皺眉:“看來我的女兒又多了一個競爭者。”
“怎麼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嗎”李雲詢問:“阿爾忒彌斯是純潔的象徵,她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條件你真的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
“不奇怪”韓怡香輕笑一聲,說道:“一萬年過去了,神族的輝煌已經不復存在。別說是阿爾忒彌斯的性子變了,就算是神王宙斯,上帝耶和華估計也都放下了以前的架子。遠古血脈的覺醒,我們像人又像神。或者說是什麼也不像”
韓怡香突然落寞地說道:“我們的身份很尷尬”
“四不像”李雲打趣說道。
“也許吧”韓怡香並沒有反駁。
停了一會,韓怡香再次擡頭看着李雲:“你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藉助人類的身體,血液,保存元神,得以傳承。漫長的歲月,讓我們失去了很多。包括力量,記憶甚至還有性格但是你,一旦輪迴十世,你不僅會得到前世的一切。而且還有因爲積累莫大的功德,成功的蛻變”
韓怡香笑道:“你將是史上最具前途的妖怪”
“有人歡喜,有人嫉妒。”李雲苦笑道:“這最後一世,未必就那麼好過。”
“是啊”韓怡香嘆口氣說道:“所以,這一世,你的道路註定艱難。李雲,我很看好你。未來局勢風雲變幻,我把女兒交給你放心。”
李雲總覺得韓怡香話中有話:“什麼意思以你的手段,未必就護佑不了曉月”
“我的手段”韓怡香的神情突然變得落寞起來:“我沒有信心。事實上,哪個遠古血脈會有信心”
“李雲,你相信天道嗎”韓怡香的面色變得認真起來。
“天道昭昭”李雲說道:“我信。”
“我也信”韓怡香沉聲說道:“遠古血脈寄居人類體內,此舉有傷天和我有一種預感。天降降下懲罰給我們。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萬年。總之,我們不可能逃過這場劫難”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韓怡香咬牙說道。
李雲聞言,面色也是變了幾變。照韓怡香的話說,遠古血脈真正的危機並不是羅剎。而是天道。
天道昭昭,威力無窮。
試問天下誰可以跟天道抗衡。
心念及此,李雲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或許他在劫難之外。
可是大劫之中卻有他心愛的,關心的人。
“呵呵”韓怡香突然笑了:“瞧我這是在做什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傷感,這麼八婆。李雲,你也不必太在意,我也是一時頗有感觸,這才胡言亂語。說真的,就算真有報應,那也是很遠很遠的事情。你真的不必放在心上。當務之急,你應該找出你失憶的原因,早日得到解拖,迴歸正道”
“曾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韓怡香認真地的說道:“你若迴歸正道,說不定,將來我跟曉月還要蒙你庇護呢”
“你們是神族,我若得道便是仙族或者是佛族”李雲疑惑。
“呵呵”韓怡香再次大笑:“李雲啊李雲,看來你對自己的情況是一點都不瞭解。所謂的正果,並非一般意義上講得白日飛昇,位列仙班。你走得是一條無人敢走的大道。大道無形,你若功成,前途不可限量。雖然我也無法預測你的將來,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必定是驚天動地的”
“記住,不要對自己有任何的懷疑。”韓怡香笑笑:“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再晚了,狐狸精該傷心了。”
“多勸解勸解曉月”李雲出門的時候交代了一句。
“放心吧。”韓怡香說道。
在白馬寺之中,始終有兩派意見。智弘大師覺得鑑於目前的局勢,白馬寺加強巡查力度就可以了。但是戒律院首座智空大師卻是主張大興殺伐,以殺止殺,以暴制暴。
爲此,兩人一起去後山面見白馬寺的老祖宗。相傳白馬寺的老祖宗在後山隱居已經有五千年了。是一位金身不壞的活菩薩、真羅漢。他曾有言,不到危機關頭切不可打擾他的清修。眼下,省城局勢混亂,智弘,智空兩位智字輩的和尚焚香禱告,終於得見老祖宗。
當然,所謂的得見,也非面對面。
智弘,智空和尚老老實實地跪在地板上,幾乎就是匍匐在地。屁股翹得老高,幸虧周遭再無人手,纔不致於看着難看。
“爾等起身吧”老祖宗的聲音在簾幕內響起。
兩位和尚身來,雙臂垂在身側,不敢動彈絲毫。老祖宗這隱居之所,兩人也曾來過幾次。但依然還是不能適應此間天然而生的一股壓迫感,兩滴黃豆大小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滑落,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造成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可是誰也不敢抹去。
安靜許久之後,幕簾中的老祖宗才淡淡問道:“外面出什麼大事了”
智弘大師急忙道:“老祖宗,遠古血脈大肆覺醒,人類社會的秩序即將被打亂。另有羅剎作祟,風雨欲來啊”
智空和尚高聲應道:“正是如此,我跟師兄今番面見老祖宗,是想請老祖宗示下,白馬寺該如何決斷”
老祖宗的聲音忽然有些怪異:“智弘,你以爲如何”
智弘大師聽到老祖宗問起自己,額頭上流的汗又多了幾滴,恭恭敬敬應道:“弟子以爲應該盡力疏導歷經一萬年,遠古族類已經不復當年的威勢。不管是力量,還是性子都磨平了許多。弟子以爲,只要引導的好,遠古血脈的覺醒者,可以融入到正常的人類社會當中。我們真正的威脅只有邪惡的羅剎羅剎在西方地獄好像得到了上古冥神的傳承。擁有了賜人永生、力量的莫大神通。據不完全統計,已經有超過兩位數的妖族,魔族,甚至還有神族,仙妖爲了強大的力量,加入了他的陣營。”
老祖宗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噢,這羅剎手中是否持有神兵噬魂”
雖然老祖宗的聲音很輕很淡。但智弘和尚卻緊張地快要昏了。不敢有絲毫隱瞞,老老實實回答道:“目前並未任何確切的消息弟子無能。”
“嗯”簾募後的老祖宗很欣賞這位弟子的坦承態度。
智空和尚隱約可見的眉頭皺了起來。
“智空,你怎麼說”老祖宗喝問以聲。
“老祖宗,弟子以爲師兄在這件事情上過於軟弱。”智空和尚沉聲說道:“眼下局勢不穩,人類社會龍蛇混雜,遠古血脈的出現,已經擾亂了人類社會的秩序。弟子以爲亂世須用重典。以殺止殺,以暴制暴,方是王道。如果一味的遷就下去,怕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
“放肆”老祖宗的語氣變得有些惱怒:“真是越來越荒唐了。佛門慈悲爲懷,終生同等,豈可大興殺伐”
智空和尚只是說出了實話,不知老祖宗因何發怒,大感恐慌。
這時候,老祖宗in開簾幕走了出來,那張不怒而威的臉上,此時除了一絲惱怒外,更多了一絲慎重。
迄今爲止,這還是老祖宗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智弘,智空兩位和尚卻是誰也不敢擡起頭看去。
“爾等擡起頭來”老祖宗說道。
兩人聞言,便緩緩擡頭看去。五千年至尊,面色紅潤如玉。天庭飽滿,身材高大魁梧。寶相莊嚴,果然是一副佛子模樣。年齡上看上去去大約五十歲左右。眸子灼灼生輝,不怒自威。
“阿彌陀佛”智弘大師讚道:“得見老祖宗法相,智弘此生足以。”
智空和尚也說:“多謝老祖宗賜看。”
“爾等回去吧”老祖宗笑道:“你且都記住了我的模樣,日後,我會行走於江湖之中,說不定哪天就會見面。屆時,爾等不可暴lu我的身份。”
“弟子謹遵法旨。”智弘,智空急忙領命。
“智空你殺氣太重。”老祖宗說道:“即日起,你便死守齊雲塔禁地,不必在出塔行事。”
“智弘,白馬寺今日所做作爲我都讚道。”老祖宗說道:“佛門慈悲爲懷,佛法廣大,無不可度之人。切忌,除非必要,不可殺生。慧遠小和尚慧根極深,可堪大用。對於你們新近成立的特別部門,我看就叫度法會吧”
智弘大師聞言,心中更是佩服。未曾想老祖宗終日不出門,對寺內諸事卻是瞭如指掌。不愧是真羅漢,活菩薩啊。
“弟子領法旨。”智弘,智空再次做禮。
夜裡,李雲來到金光山等待跟那一年前結識的神秘人見面。這一次,他來得比較早。大約半個多小時候,月上梢頭。那神秘人便準時現身了。
神秘人緩緩地擡起頭來:“這次有事嗎”
“當然”李雲道:“我想知道羅剎的下落”這是盤桓在李雲腦海裡很久的一個問題。他覺得這神秘人什麼都知道。問他應該沒錯。
神秘人低着頭,雖然他沒有看李雲,但李雲依然感覺到了一陣威勢。
“事實上,我也想知道羅剎的下落。”神秘人的聲音很冷淡。
“其實就目前來說,羅剎兵並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神秘人繼續沉吟地說道:“眼前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有些事情,是非人力所能改變的”
李雲的心中生起一股寒冷,明白神秘人說的什麼意思,但即便是自己是妖。也不想這個生活了數十年的人類社會被遠古血脈禍亂。
神秘人的聲音愈發地冷了:“難道你想做救世主”
“那樣的生活會很辛苦。”李雲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想象身爲救世主的生活。
“那你意欲何爲”神秘發問直擊李雲的要害:“充當救世主是要付出代價的。”
李雲皺皺眉說道:“我明白了。”
停了一下,李雲繼續說道:“其實,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搭救世人,也沒想過充當什麼救世主。一切單憑本心而動。”
神秘人不理會他的表態、繼續毫無一絲情緒說道:“最後一世了,成功在即,能保護你自己的,只是力量,你要記住這一點。”
李雲很恭敬地向這位神秘人躬身行了一禮。
“不要去找羅剎。他會找你的。而你只需要好好修煉即可。”神秘人說道。
李雲擡起頭來的時候,發現神秘人叔又一次消失在黑夜裡。
李雲明白對方的意思,都市的繁華銷骨蝕魂,確實讓他產生了一絲軟弱的跡象。這是一次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去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
能保護我們每一個人的,只有自己的力量。
李雲深知,只有強大的力量,纔是自己的生存之道。
東方已經紅遍了天,太陽緩緩從貼着地面升了起來,照耀着大地。李雲緩緩走在大街上。心中思索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動。一路上,樹上的鳥叫聲此起彼落在耳邊響起,感覺有如置身於鳥羣之中。
春天來了。
李雲深吸一口氣顯得十分的愜意。
課堂上,他沒有睡覺。心裡依舊在想着心事。坐在他身後的任曉月也沒有聽課。目光不時的在李雲的身上掃視。他們已經有好些天沒說話了。倒不是李雲不理任曉月。主要是任曉月對李雲很王珍珍的同居依舊沒有解開心結。
下午,李雲獨自來到芙蓉江邊,雙手扶着柵欄欣賞着落日的餘暉。天邊的雲朵都被染紅了紅色。明天一定是個晴天。
突然間,遠處一道閃電劃破虛空直劈而下,強烈的電光映入眼簾灼熱生痛,轟隆隆的雷聲從遠而近,嚇的附近江面上的水鳥的羣起而飛。擡頭一看,只見天空中烏雲蓋頂,之前的美景頃刻間消失。
李雲不禁苦笑自語:“真掃興。”
緊接着,他突然心生警覺。總覺得現場的氣氛不太對勁。只是一時半會,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略微猶豫了一下,李雲決定回去。此地不宜就留。指不定就會惹出什麼亂子來。
才走了幾步,李雲隱約看到前方十米處出現一道人影,只見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長劍冷冷盯着李雲。
黑衣人沉聲問道:“你就是李雲”
李雲一看,乖乖,殺手啊。
心念及此,他左顧右盼:“李雲李雲,有人找啊”
“哼”
黑衣人起先也在四周看了幾眼,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被涮了。眼前此人便是李雲。出門前,他是看過照片的。
黑衣人仔細看餓了看李雲,一臉訝異的表情說道:“想不到,你這麼個東西就是李雲啊。我還以爲李雲有三頭六臂呢”
黑衣人話才說完,殺氣立刻從四面八方涌向李雲,李雲只覺得一股冰冷毫無人性的殺氣緊緊鎖住自己,感覺自己稍微一動,會立刻引來對方石破天驚般的攻擊。
李雲當下收攝心神,暗自提聚妖力,同時開口問道:“你我素眛平生,爲什麼要攔我去路”
“你錯了”黑衣人笑道:“我是想要殺你”
“那你爲何想要殺我呢”李雲一邊隨意應付,一邊拿出了菩提刃。此人殺氣中有魔族氣息,而且修爲十分強大。戰鬥力猶在邪劍仙之上。跟此前交過手的路西法有一拼。不過如今李雲已修成佛嬰,修爲力量更進一步。真要打起來,他未必就怕了。
黑衣人沉聲說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只怪你不該和白馬寺的和尚走的太近,要怪就怪自己吧”
接着繼續說道:“身爲妖族,卻跟和尚勾結在一起,像你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
黑衣人眼lu兇光說道:“準備受死吧”話音才落去,只見黑衣人的身形瞬間如鬼魅般一下跨越十米的距離來到李雲眼前,劍鋒如疾電般刺向李雲的心臟,李雲急忙往右一閃,菩提刃反刺黑衣人左側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