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能聞出我身上的香味？”如玉微微一怔，她身上天賦異香，平時就算不抹香料身上也有一股香味。可是這種體香卻甚少有人能分辨出，許多人都以爲如玉只喜歡這一種香料，卻沒有想到殘九隻見過她一次，便分辨了出來。
“人的體香和香料聞起來並無多大的差異，只是體香可以持久不消，香料卻不能。郡主此刻身上的香味和下午在承慶殿時的香味並無任何差異，所以殘九猜想，郡主身上的香味，應該是獨一無二的體香。“殘九曾經遇到過一個天賦異香之人，當時一時興濃，便留在他身邊研究了一陣子。今日在承慶殿看見如玉的時候，一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之時便已猜到。
如玉垂眸靜立，心中頓時有些猶豫起來。
殘九既然連她身上的異香都能分辨出，應該不是一個尋常的人。若她真是鬼醫，那她肯定能認出血融石，到時候恐怕會徒增麻煩。可是那太監的話卻不斷在心中迴盪，若此人並非鬼醫，而是赫連沁軒心儀之人，讓她繼續活於這世上便是對自己不利。
”夜色微寒，郡主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殘九看了一眼火爐，水的溫度已經差不多了，將茶水倒入茶杯中，頓時濃郁的茶香四溢而出，讓愣神的如玉瞬間便回過神來。
如玉緩步走到桌前，接過殘九遞過來的茶水，卻有些遲疑，不敢喝下。
“你??真的是鬼醫嗎？”如玉將手中的茶水放下，擡眸看向對面的殘九，頓了頓，才輕聲問道。
“郡主相信我是，那我便是。郡主說我不是，我便不是。”殘九舉杯放到鼻尖，眼眸輕閉，聞着那茶杯中的茶香，嘴角笑意蔓延。
這幾年每次聞到這熟悉的香味，不管心情再怎麼煩悶，都會平復下來。
不知不覺，有些東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和依賴。
“那你喜歡軒哥哥嗎？”如玉微微咬脣，沉默半晌才輕聲問道，不過話一出口便後悔了。她連殘九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貿然問出這個問題，若是惹怒了殘九，後果她幾乎不敢取想。
殘九聽見如玉的話，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幸好她反應極快，又有斗篷遮臉，這纔沒被如玉看出異樣。
嘴角微微一抽，她會喜歡赫連沁軒？
”殘九此行只爲替帝君診病，並無其它任何打算。“殘九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一邊添着茶水一邊淡漠的應道。
心中卻是無奈一笑，恐怕又是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
”如玉知道了，今晚多有打擾，還請鬼醫不要介意。“如玉見殘九已經說的如此清楚了，便聰明的閉口不言。
起身朝着殘九微微一拜，便轉身往殿外走去。
不知是殿內茶香四溢，讓如玉有些頭暈的緣故，還是剛剛在落宮外面站的太久，受了風寒。如玉剛剛走出兩步，忽然一陣眩暈襲來，如玉單手扶額，另外一隻手迅速扶住一旁的燈架，卻因身子不穩而朝着一旁重重摔去，幸好殘九眼疾手快，及時上前將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