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你臉上劃上兩刀試試。”狠狠的瞪了東籬陌一眼，殘九沒好氣的說道。
“好呀，只要小九你捨得劃。”東籬陌倒是十分配合的將臉湊了過來，笑盈盈的問道。
殘九揚手哭笑不得的給了東籬陌一巴掌，兩人鬧了一陣，也有些累了。乾脆轉身不理他，坐到桌上倒了兩杯清水，一杯給東籬陌，一杯拿起來慢慢飲着。
“北辰的帝都都快被攻破了，你還不回去？”倏然想到今日在赫連沁軒那裡聽到的消息，攏月關今日已被東月和西冥的軍隊攻破，如今只剩下最後一道關門，看樣子，用不了幾日，變也該失守了。
依照東籬陌的性子，他便是再不喜歡北辰，但亦絕不會看着它被滅國。
“本來準備回去了，誰知道七七給我傳了一個消息過來，我便只有先來南陌一趟了。”東籬陌飲了一口清水，擡眸看着殘九，十分無辜的說道。
殘九暗自咬牙，又是蘇七七那個小叛徒。
“你這個師妹，還真是盡責。”
東籬陌聞言只是輕輕一笑，蘇七七打的什麼主意他還不知道。
這世上唯一可以吃死他的就只有殘九，只有殘九以後都在他身邊，蘇七七要求他做什麼，都會容易許多。
更重要的是，蘇七七會少受許多責罰。
“小九，你來南陌又是做什麼？”修長的手指慢慢轉動着手中的茶杯，東籬陌倏然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殘九。
“自然是找人敘舊。”殘九嘴角微揚，迎上東籬陌的目光，淡聲應道。
東籬陌得知殘九在南陌時，便已猜到了她的意圖。如今聽她的回答，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本能避開這場紛爭，又何必摻雜進來。
兩人對視了許久，誰也不讓誰，終是拗不過殘九那固執的眼神，東籬陌唯有輕輕一嘆，收回了目光。
“小九，你真是……”東籬陌話音未落，便被殘九開口接了過去。
“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僅僅是笑開天下，更是風雨與共，不離不棄。”殘九擡眸看他，十分認真的說道。
在荷塘治臉的時候，殘九想了許多。
雖然當初在山崖之上時聽見獨孤傾城的話，殘九十分憤怒。但是後來仔細一想，這三年來，東籬陌所做的一切，從未有過半分利用，反而是在處處維護她，爲她清理了許多前行的障礙。
而那鳳血鐲，更是說明了一切。
她這一生，雖因赫連沁華的那場背叛而幾乎失去了一切。但是東籬陌卻一點點的又將那些失去的東西再度交到了她的手上，甚至更多。
而今，什麼鬼女，什麼亂世都已不重要。
她想要的，只是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是負盡這天下之人，又有何妨。
殘九的一番話，卻讓東籬陌愣在了原地。
他從未想過，自己喜歡的女子，竟然會說出如此堅定的話語。
依照殘九的性子，那不離不棄的誓言，一旦說出，便再不會收回。
她，當真已經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