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爲自己辯解，此刻她無論說什麼，她都感覺到了無力，因爲打自心裡，她也覺得，帝衍懿爲了救她做了那麼多險些丟去性命的事，是十分的不值得的……
‘哼！’帝仕卿冷哼，眼底裡忽然閃過了一絲殺意：“別說你知道，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可明白，那道天譴的後果？是你們越是在一起，那他的性命就越是變得短暫！！！所以，他纔會開始越來越虛弱，那是因爲，全都是爲了要與你雙宿雙棲，他又一次的拿自己的性命當做了籌碼！！！！”說到後面，帝仕卿幾乎是吼出聲來的。
程馨妍感到腦海中彷彿傳來了一道五雷轟頂般的巨響，腳下微顫，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帝仕卿，微踉的後退着，緩緩的搖着腦袋……
帝仕卿忽然微微扶着額頭，神色閃過了一絲疲倦，目光卻是冷淡的瞥了一眼此刻面色慘白，還呆愣在原地的程馨妍，深吸了口氣，忽然他語氣極爲平靜的開口：“聽到這裡，那麼想必，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了？若你還是想要死皮賴臉的繼續跟他在一起，那麼我勢必會爲了他的性命，而親手殺了你！”
“我……不知…道……”腳下忽然被什麼絆到，程馨妍猛然朝着一旁跌去，在倒在地上的前一刻，她下意識的護着肚子。
帝仕卿見到這一幕，眼底裡到底是閃過了一絲於心不忍，那模樣，彷彿是看見了多年前的妻子……
她曾爲了孩子，祈求他不要去傷害自己的親生骨肉。
那麼，娘子，此刻，我也是在保護我們的孩子……
於心不忍的這個想法最終也不過是在他的腦海中一閃既逝。
何況，這個兒子，更是當年她拼死也要爲他生下的，此番，他又怎會讓他輕易死去？
“你現在知道了真相，那你此刻便收拾行李離去吧！在他醒來之前，快些離去！”帝仕卿的聲音更冷，怒瞪了她一眼後，便轉過身，幾步後坐在了牀沿邊，爲帝衍懿再次把脈……
而此刻，帝衍懿指尖輕顫，輾轉有了要醒來的跡象，帝仕卿自然看見了，神色頓時一沉，指尖在帝衍懿的手腕上稍稍用了些力，施法讓他再次昏睡了過去！
程馨妍面色蒼白，聽及帝仕卿的話後，許久，才緩緩的擡起頭來，目光轉而落在了帝衍懿那張蒼白的臉上時，她心口微窒，一滴淚，緩緩的隨着眼角落下，輕輕的滑過了面頰……
突然她深吸了口氣，扶着肚子，緩緩的站起身來。
“對不起……”她突然悲切的出聲。
許是那聲音帶着低落的情緒，帝仕卿聽得指尖微顫，眼底裡閃過了一絲黯然，卻並沒有回過頭去，只冷冷的說道：“不必。實在感到抱歉的話，你……”話還未說完，程馨妍卻又繼續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堅定。
“對不起。我，不會離開他。”
‘啪！’帝仕卿手中的瓷瓶頓時被他一手捏碎，他猛然站起身來，轉過身，目光怒瞪向她：“你說什麼？！”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難道短暫的幸福，比起帝衍懿的性命，要來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