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言下之意,便是說我老,對嗎?”離鳶突然放下手中梳子,轉身回眸,看向慕輕歌冷聲道。
“沒有。”慕輕歌嘴角噙着的笑容不變,果斷的否定。
嗯,儘管她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離鳶能夠聽懂,那最好不過,但是她卻不會承認,讓她有對付自己的藉口。
離鳶的眸光沉了下來,緩緩站起來,身姿婀娜的朝慕輕歌走去。
她一靠近,身上的香味就撲面而來。
此刻,她身上的香味十分濃郁,比白日所見的還要濃。
這股香氣,令慕輕歌的雙眉緊蹙起來。之前的不確定,此刻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了。她擡起眼眸,清透的眸光,落在了離鳶的身上。
她毫不避諱的眸光,讓離鳶輕蔑的冷哼一聲,說了句,“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罷,她轉身走到一邊,拿起一件外衣,搭在了身上。
慕輕歌卻一愣,心中分析着她這句話的意思。
離鳶搭上外衣,突然道:“你們男人,都是不懂得對你們的好,非要傷女人的心。”她這句話,充滿了幽怨之氣,看似在說慕輕歌,但實際上卻好像是在發泄着什麼。
慕輕歌眸光一閃,勾脣淺笑道:“神皇想說什麼?”
離鳶走到牀邊,倚着窗櫺,遠眺窗外夜色。她沒有去看慕輕歌,只是幽幽的道:“我想說,爲何這世上,要有男人。我有一位至交,她曾傾心於一個男子……”
在離鳶開始說故事的時候,慕輕歌的眸光卻不留痕跡的在四周掃着。她已經確定了離鳶用的是什麼香,更知道了這香的用途是什麼,自然就不會白白放過這收取利息的機會。
當她的眸光,落在梳妝檯旁的一個香盒上,不由得一亮,擡眸看向了離鳶。
離鳶,還在自顧的說着,根本沒有注意慕輕歌。
慕輕歌向她靠近,似乎只是因爲聽着她的故事入迷,而不知不覺的靠近了她。離鳶注意到了慕輕歌的靠近,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慕輕歌在經過梳妝檯時,手中飄出一股白色的煙霧,順着那香盒的縫隙鑽了進去。
這香盒中,裝的是離鳶所用的胭脂水粉,以離鳶愛美的程度,恐怕每日都要用。這也就是慕輕歌想要的結果。
悄無聲息的做完這一切,慕輕歌走到了離鳶身後,聽着她的故事。
“我那位好友,對那男子用情至深,爲了他什麼都肯做,甚至不惜做出背叛族人的事,只想對他好。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爲男人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那男子居然負心於她。”離鳶突然轉身,看向慕輕歌,眸光中透着幾分猙獰的問:“你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該殺?是不是該死?”
她的話,令慕輕歌立即聯想到了司陌。
這是司陌與離鳶之間的‘故事’麼?慕輕歌心中涌起一種不舒服。哪怕,她知道,這一切敘述的方式,更多是因爲離鳶的臆想,但是,仍然讓她感到很不爽。
“神皇,強扭的瓜不甜。”慕輕歌淡淡說了一句。
“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若是強扭,他爲何當初要去招惹她?”離鳶充滿怨氣的吼道。
“招惹?”慕輕歌眉梢一挑,眼神玩味起來。
“不錯!就是招惹!”離鳶恨恨的道。之前,她還用至交好友的故事,來掩飾。可此刻,真實情緒的暴露,已經讓人知曉,她故事中的至交好友是誰了。“若非他招惹她,她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尊貴聖潔,又怎會不顧一切的爲他瘋狂?”
“他做了什麼了?”慕輕歌淡淡問道。
她不是懷疑司陌,只是她很好奇,司陌到底做了什麼事,令離鳶誤會如此。
“哼,做了什麼?”離鳶冷笑一聲。她努力的搜尋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可是卻無法搜尋到滿意的答案。“做了什麼?他做了什麼……”她雙手覆在臉上,神情變得恐慌,不斷的自問,“他對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慕輕歌蹙眉,向後退了一步。
“不——!”突然,離鳶發狂,揮袖一扇。
聖人境的氣勢,如巨浪撲來,慕輕歌眼疾手快,迅速向後退去,避免了首當其衝,狼狽中招的局面。
‘這個瘋女人!’她在心中道。
房中的動靜,引來了門外的女官注意。
她們紛紛衝進來,卻被離鳶厲聲喝止:“都給本皇滾出去!”
女官們不敢忤逆,又趕緊退下。
房中,依然還是離鳶和慕輕歌兩人。而離鳶的情緒,還是處在癲狂狀態,而慕輕歌則暗中警惕起來。
“爲什麼他不喜歡我?天底下,怎麼可能還有不喜歡我的男人?那麼多人喜歡我,愛慕我,傾心於我,希望得到我。我都不屑一顧,只想要他,可他偏偏如此狠心,如此的無情無義!”離鳶雙手撐在窗櫺上,腳步有些踉蹌。她的雙眼,看向遠方,充滿了恨意。
慕輕歌幾不可查的緩緩搖頭,準備離開這裡。
可是,她的腳剛動,離鳶就轉眸過來,緊盯着她。被她盯上,慕輕歌也只好暫停了離開的動作。
“你是我見過,唯一能與他相貌抗衡的男子。”突然,離鳶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雙眸眯了眯,心中腹誹,“阿陌麼?不,在我心中,誰也比不上他。”
離鳶又繼續道:“雖然,你的修爲不如他,但是你是換玥域的小神皇,早晚有一天也會成爲神皇。你的事蹟,我已經知曉。短短几年,就能在四海神陸中闖出這麼大的動靜,你的確不一般。”
“多謝神皇讚譽。”慕輕歌眸光一閃,不動聲色的道。
“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幫助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爲四海神陸中最耀眼的存在,登上神皇的寶座,成爲四海神陸第一人!”離鳶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擡起眸,疑惑的看向她。
似乎在詢問,是什麼樣的條件,會得到如此豐厚的回報。
離鳶瘋狂的神色收斂起來,重新露出高貴的笑容,“我只要你向所有人承認,你傾心於我,愛慕與我,想要娶我爲妻。”
慕輕歌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她看向離鳶淡淡的道:“神皇,我剛纔說過,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