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顧】
一切都在暗中緊鑼密鼓的進行着,不過歸結起來,似乎這一切的平靜,都是從穆邪雪私自離村開始。或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吧。穆家的千方百計想要讓穆邪雪避開,或許反而成了完全避不開,還要捲入穆吳兩家上一代的恩怨和三國皇室鬥爭中去。一切都有些適得其反……
【正文】
次日,皇甫國皇宮,金鑾殿。
“宣夏侯國太子!夏侯國玄王!覲見!”
兩人的出現給這本就威嚴莊重的金鑾殿,又增添了幾分高貴。但兩人的氣場……
夏侯璟難得沒有穿白色,而是一襲黑色緞袍,金絲滾邊,衣身和衣袖都繡着蛟龍的模樣,髮髻由金冠和一根金簪高高束起。似乎,他不是他國使節,而是這金鑾殿的主宰者。本來平時穿着一身白衣,不刻意彰顯的他,王者之氣就已經顯而易見。更別提此時,一身正裝,又鋒芒畢露了。
相比之下,夏侯昊似乎低調許多,又或是刻意如此,不去與夏侯璟一比高下。他只是身着一襲淡紫色王爺正裝,整個人都顯得特別隨性,隨性之餘,又顯出一種……漫步自家後花園的感覺。
總之,這兩人的目的,就是示威般……
“夏侯璟代父皇向陛下問好,願陛下身體康健!”
“夏侯昊代父皇向陛下問好,願陛下身體康健!”
“兩位有禮了。也請代朕向貴國皇帝問好。”有禮……他也是醉了,這樣的使節,他算是頭次遇上。
“陛下客氣了,待本太子來日回朝,自當向父皇轉達陛下的好意。”
“皇甫陛下,我們還是別說這些客套話了,說正事要緊。對了,本王和皇兄這一路奔波勞累,怎麼也沒個坐的地方?這就是皇甫的待客之道?”他最是受不了這客套話了,一句接一句的,沒完沒了。
“……”全場一片死寂,畢竟夏侯昊這話……
“咳……玄王!住嘴。陛下,實在是失禮了。本太子代玄王向陛下道歉,不過玄王所言不無道理。我們此次來貴國的理由,不就是解決兩國邊境之事。所以還是儘早解決爲好,畢竟拖延久了,與誰也討不到好,不是?”雖說他這個三弟言辭過於無禮,但卻又是事實。
如若不是礙於一直中立,摸不清其立場想法,又豈會如此麻煩。夏侯國的實力,足以問鼎文淵大陸,成爲唯一的強者,又何須年年商議這邊境之事!更不會給皇甫國不斷提升米價的機會!
“夏侯太子,玄王,那你們如此言行,就是貴國禮儀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和皇兄失禮?!身爲區區一介臣子,竟敢質疑我朝太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禮儀嗎?皇甫陛下!”哼!他皇兄的身份,也是一介弱國臣子可以指手畫腳的?開什麼玩笑!
“玄王何必動氣,丞相也不過是心直口快罷了。”
“陛下客氣了,這本就是玄王言辭過分了。本太子和玄王,又豈敢生貴國丞相大人的氣。是我們失禮於貴國丞相大人才對吧。”心直口快?簡直笑話!
“皇兄說得是,我們堂堂夏侯皇室,居然不能說皇甫臣子半句不是!”
這兄弟倆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接就是讓皇甫熙和丞相無言以對,又或是不敢再說什麼……因爲這兩兄弟,從進殿開始,就一直句句嘲諷,不管你說什麼,似乎總能被冠上不自量力、失禮……
大殿上的人也是心思各異,爲臣的,有的打心裡畏懼夏侯國,心裡自身在怪皇甫熙和這丞相;有的卻是和丞相統一戰線,覺得這夏侯兩兄弟太過於囂張。包括這大殿上的另兩兄弟,也是各懷心事……
皇甫熙身爲帝王,又被夏侯璟二人如此失禮對待,心裡難免不滿,全然沒有多想其他;而身爲儲君的皇甫靳,心態卻截然相反……
本來這次夏侯國對邊境之事的做法就太過異常,非但選擇派使節來朝,還選擇了這麼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再就是,雖說他不曾瞭解夏侯璟二人,但憑傳聞中的他,完全就不是這麼一個目中無人的人,如若他是這樣的,又怎麼會穩居太子之位,又擁有朝臣和百姓的愛戴……那麼,原因便顯而易見了……
夏侯璟如此的目的,是爲了激怒皇甫國,以達到其目的!
“夏侯太子,玄王,且聽皇甫靳一言。大家之所以聚在此,都是爲了兩國能和平共處,讓軍民都不必身陷戰亂,那又何必爲了一些口角之爭,傷了大家的和氣。正好皇上在保和殿爲二位安排了宴席,爲兩位貴客接風洗塵,一盡地主之誼。何不趁此機會緩和下心情?”這是一場暗戰,一場不見血,連他也不能置身事外的暗戰。
“難得啊!皇甫國竟還有如此儲君。皇兄,不如我們就接受儲君的好意?正好也有些餓了。”
“嗯。那便多謝儲君殿下了。”
“二位客氣了,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皇甫靳實在不敢居功。”不開口又唯恐局面惡化,如今開口了,卻是惹了一身騷,直接就把他捧得優於皇甫熙。看來這目的,絕不會簡單了。
“行,儲君殿下怎麼說便怎樣吧!反正大家心裡都清楚。好了,儲君,前邊帶路吧?唉……一聽到宴席,肚子就餓啊!”
“皇上,臣弟……”
“好了,朕信你。你先帶他們去吧,我更個衣,隨後就到。”
“是。夏侯太子,玄王,請。”他現在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去管皇甫熙的想法了,畢竟這一切,本就屬於他……
衆朝臣在和皇甫熙告退後,也是隨着去了保和殿。偌大的金鑾殿 便就只剩下皇甫靳和太監總管。坐於龍椅上的皇甫熙若有所思,良久纔是起身離開。
然與此同時,頤和酒樓的穆家兄妹,卻又開始了“跑路”,結果卻是……相當於失敗!
因爲……
雲城城外。
穆邪雪二人的處境,就好比剛逃離狼窩,卻又進了虎口……
好不容易吧!趁着夏侯璟二人都進宮了,四處看守的人少了不少,成功跑路了!結果,一出城,就與眼前這幫人撞上!
“穆邪欽!都是你啦!非要走,現在怎麼辦!”比起在頤和酒樓的日子,雖說沒有自由,卻是衣食無憂,而且安全啊!現在呢……
“……”似乎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吧,不出村,都沒了?當然,這僅限腹誹……“小雪,如果等下打起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哪怕就是被抓,也沒事,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哪怕是被抓,眼前的人不是吳家的,那麼便不會怎麼傷害穆邪雪。
“啊?得了吧,你自己不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嗎?”可看了看某人一臉擔憂的神色……“安啦!我會保護好自己,覺得減少任何傷害!”他這個哥哥……真是讓她不知該說什麼了,對自己這個妹妹的寵愛,真是到了一種常人難以達到的高度。不過這種被人護着、寵着的感覺,卻是極好的。
“你們就是穆邪欽和穆邪雪?”許是之前沒想到該說些什麼,那羣人愣了會兒,看似領頭的人才是這麼問道。
“難道我們說不是,你們就會信了?”看着凶神惡煞的,可怎麼有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感覺呢?
“當然不會信!是二位自己隨我們走一趟,還是要我們兄弟幾個幫你們?”
“誰的人?”又是走一趟!只是這次,又是誰的人?如此粗鄙的氣,不可能是吳家,那又會是誰的人?
“去了自然就會知道了!兄弟們,上!”
雖說穆邪欽功夫不錯,可悲的是,他還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穆邪雪,加上對方人數多,所以……
“穆邪欽?”打到中途,之前說話那人,直接抓住了穆邪雪,弄得某女那個鬱悶啊!
“你想幹什麼!你敢動她分毫,我必滅你滿門!”
“他媽的!還滅我滿門!再不給老子束手就擒,信不信我讓這小妞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嘭!”穆邪欽的劍落地,也意味着束手就擒。
“……”該死!古代武功是麼?她一定會學會的!
又一次因爲穆邪雪,失敗了……兩人也被繩子困住,眼睛蒙上,嘴堵住,帶走……
皇甫國皇宮,保和殿。
這兒的宴席進行得還挺順利,尤其是夏侯昊,完全融入了進去。
“真是多謝儲君了!這宴席正和本王心意!可惜像儲君這般優秀的人,在這皇甫國真是稀少啊!”
“玄王言重了!本王實在不敢當。皇甫最優秀的人,自是皇上!”如此這般將他推於高處,看來是算計一久啊!但願福壽宮的人,不要來湊這不該湊的熱鬧……
“太后娘娘駕到!”聽說皇甫熙吃虧的太后,又怎麼可能待得住。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兒臣參見母后!”
然此時,一道聲音卻是清清楚楚傳人衆人耳中……
“有趣!有趣!皇甫國着實有趣!這能者屈居儲君之位也就罷了!偏偏還有這樣的太后?敢問皇甫太后,什麼時候,此等宴席,後宮中人也能參加?又或這乃貴國特例,後宮女子也可干政?”
“……”羣臣皆默,畢竟這個太后,的確是干政,的確是於理不合。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夏侯璟,卻是一反常態開了口。
“實在抱歉,玄王喝多了,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還請諸位海涵。不過接到手下消息,本太子有事要處理,只得改日賠罪了。告辭!”
“夏侯太子既然有事要辦,哀家也就不多留了。小權子,替哀家送送兩位貴客。”
“對了,儲君殿下,本太子要辦之事,想必你也清楚,到時有需要,還望相助。玄王,還不走?”
夏侯璟丟下這麼一句話,便是拉上夏侯昊離開了。清楚內幕的人,自不會誤會,可不知道的人,自是誤會多多。
“各位大臣也散了吧。”好你個皇甫靳,居然和夏侯的人勾搭上了!
“散了吧,朕也累了。”也是時候把這一切,歸還了。
“臣等告退。”看來皇甫的天,他們的主子,又要換了。
每個人都是各自揣摩,各自猜忌,這宴席,終是不歡而散。然唯一理解夏侯璟所言的皇甫靳,卻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