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並不敢上前打擾：“景小姐，冷少爺，你們就在這裡等吧。”
景佳人無語，又要重複那一套？擺調子？
等他作完畫，不知道要等多久……
冷麟天倒對西門老爺不忌憚，尋了張沙發就坐下了：“佳人，過來坐。”
景佳人看他翹着腿，一副在自家的樣子，不由無語。
“景小姐，老爺叫你過去些。”
本來已經做好要等一上午的準備，沒想到這會西門老爺就擱下畫筆了。
景佳人回過神，見西門風烈立在畫架前看着她。
那冷厲的紅眸，輪廓硬朗的五官，這就是20年後西門龍霆的樣子嗎？
他到了那個年紀，也會保持得這麼年輕，這麼英俊麼？
“咳，景小姐！”
景佳人朝前邁步，越走近，視線就越從西門老爺的臉上挪不開。
如果不是那雙紅眸深不見底，臉上有刀刻的威嚴……不是他眼角透露出的滄桑……
再三提醒她，這個人是西門龍霆的父親！年紀大了近一輪！
不然任誰看，他都不過是年長几歲的兄長而已！
“西門老爺，您找我？”景佳人識趣地停在安全距離。
誰知道，西門風烈淡淡道：“再過來。”
景佳人心情忐忑，又走近了幾步。
他厲聲威嚴：“到我身邊來！”
他到底在想什麼？老怪物的思想，誰也弄不懂……
景佳人只好走到他面前，大大方方，毫無畏懼。
西門風烈冷銳地眯眼：“你倒是不怕我。”
景佳人忍不住反諷：“西門老爺居然不怕我，讓我走這麼近。就不怕我會傷害你？”
“哈哈哈！”西門風烈冷笑，“我還會怕一個女人？”
早知道要面見西門風烈，景佳人說不準——就會做出什麼。
“不要小看女人。”
“不錯，就是這個眼神……”他的眼眸一蕩，似乎在瞬間回憶到很遠。
然後又重新握筆，沾了顏料，在畫布上添筆。
景佳人一看，是一副JANE小姐的肖像圖。
西門老爺在那雙空洞的眼睛上添了神采，倔強又帶着臨危不懼的傲然。
景佳人覺得跟自己很像，不免不舒服……
“坐到那張椅子上去。”西門老爺命令。
景佳人看到不遠處的金邊高背椅，正是畫裡JANE小姐坐的位置。
他憑空看着椅子，就好像那裡坐着JANE而畫下這幅畫作……
現在讓她坐在那裡，她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西門老爺，請您清楚，我是景佳人。”
“……”
“如果你想從我身上去看別人的影子，我勸你早點清醒，迴歸現實。”
西門老爺手腕停住。
一旁端着調色盤的僕人明顯害怕起來，全都緊繃着表情。
維克也欲求點情——這女人太不知死活了。
倒是景佳人，依然鎮定自若地站着，臉上依然是那抹固執的倔強。
西門老爺看了她一眼：“我很久沒看到這個表情了。”
“……”
“如果不是你，我只怕快要忘了。”他又一次擱下筆，“維克，把東西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