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來了？”夢葵不解。
簡辰澈冷冷地擡起頭：“你那天講的話，是真的？”
“哪天？”
“你自己心裡清楚！”
夢葵哭喪着臉，她講過那麼多話，真的不清楚啊……
“你是問剛剛在大廳那邊說的話嗎？都是真的……我知道我幾次說要消失，又出現在你面前，讓你覺得我是個出爾反爾的人。”夢葵的手指摳着，“我說過，我只是個下人，沒有自由，很多時候，我也沒辦法控制局面。”
簡辰澈臉色更冷，他要聽的話不是這些！
“這次我絕對說到做到，因爲少爺答應了，牧先生可以帶我走。”
“……”
“少爺親口答應，我跟牧先生結婚那天后，我就徹底自由了。”
西門龍霆會把鑰匙給她……
簡辰澈抿着脣，身體緊繃着。
彷彿他整個身體都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會崩斷！
“不是這些。”
“呃？”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那他要聽什麼？
簡辰澈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幾個大步走到她面前，雙手攥住了她的肩頭。
他的氣息突然靠她那麼近，他確實沒有喝酒，屬於他的清爽味道襲來……
夢葵有一瞬間的迷失，想起大火的時候，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她。
“簡先生，我不懂……”夢葵迷惘地看着他。
爲什麼他會第一時間救她，是因爲距離近，剛好拉她一把？
還是簡辰澈心地好，看到誰背後起火，都會抱住對方滅火……
那個擁抱對他而言，也許不過是救火的方式。
夢葵也很想懷疑，他也許對她真的有想法，可是……一次次地求證，一次次地被傷害，她怕自己再想那麼多，不過是在自作多情罷了。
“別用這麼裝的表情看我，”簡辰澈怨恨地說，“你明明什麼都懂……你非要逼我麼！？”
“我真的不懂……”到底懂什麼？
“奴隸！”
“是……我是奴隸。”
簡辰澈表情憤然，想說什麼，那些話，終究堵在嗓子裡說不出口。
他要說什麼？問她當初對他表白，說愛他的話，到底是發自肺腑，還是西門龍霆讓她這麼做的？得到的結果如果是後者，他該怎麼辦？
如果是前者，他是信還是不信……
簡辰澈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發現還沒問出來，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怪圈。
痛苦，糾結，害怕失去，患得患失……
他第一次愛上女人，這種焦躁的情緒他摸不透。
“簡先生，不管你要問我的是什麼，我只能說，除了我是少爺安排在你身邊這件事……我接近你的確一開始目的不純，但是，我從來也沒騙過你。”
“……”
“對你講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夢葵濃密的睫毛翹着，眸子裡一如既往只有真誠。
她從未欺騙過他，只是他不信任她……因爲從一開始，他就把她當做不懷好意的女人。
簡辰澈的心重重一撞，她說真的……她喜歡他……
簡辰澈俊朗的臉上浮起兩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