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夏奈兒的心又是狠狠地疼。
“牧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牧西城按住她的肩膀：“簽名不要了？答應別人的事，可要信守承諾啊……”
“……”
“你坐，我簽完就給你。”
牧西城走回牀邊，拿出一支筆，“簽在哪兒？”
“封面內頁全都要……”頓了頓，夏奈兒說，“如果你方便的話，多籤幾個吧。”
“要幾個？”
“能多籤幾個就多籤幾個啊。”
“我的簽名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
“是你要我多籤的，我慢慢籤，你不介意吧？”牧西城拿起一張紙，在一旁隨意地划着，“我先練習一下。”
練習？！
他牧西城簽名那麼多次，還用得着練習嗎？分明在拖延時間……
牧西城每寫幾筆，就擡頭看她一眼，黑色的眸子灼灼。
夏奈兒即便別開臉了，也能感受他肆無忌憚打量她的目光。
“我想借用你的衛生間！”
夏奈兒逃進衛生間，躲避他灼熱的目光，打開盥洗室的水龍頭，清水潑着臉蛋上的燥熱感。
在衛生間裡呆了十幾分鍾，夏奈兒茫然地盯着浴室裡的鏡子。
這麼長的時間，他應該簽好了吧。
她掏出手機來看一眼時間，正好蘇世捷的電話打了過來……查哨。
應付掉蘇世捷，夏奈兒重重吸了口氣，出來時，見牧西城拿着本子還在寫……
微微垂着臉，棒球棒擋着他大半的臉部，漂亮的輪廓在陰影中。
夏奈兒以爲他在寫祝福語之類，湊過去一看，他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籤了好幾排簽名了！
翻到下一頁，他繼續龍飛鳳舞地籤……
“好了，可以了，夠了！”
牧西城簽下最後一個簽名，挑挑眉：“這就夠了嗎？”
太夠了……
夏奈兒把本子拿過來一看，他已經簽了八頁的簽名。想象中一會兒把這本子遞給小護士時，她是要歡喜得瘋了呢，還是要無語得瘋了？
“太多……”夏奈兒情不自禁地說。
牧西城收起筆：“你說多籤幾個。”
“嗯，你籤多少個我都沒意見啊。只是這麼多，恐怕真要不值錢了。”
牧西城嗤笑：“在你眼裡，我何時值錢過？”
夏奈兒收起本子，坐回沙發上。突然間斷了話題，空氣中有些沉默的尷尬。
夏奈兒掃了掃他的頭部，沒話找話地問：“傷得很嚴重？”
“還好。”
都住院了還好？
夏奈兒抿了抿脣：“頭部受着傷，醫生允許你這樣整天戴着帽子？”不會感染？
“你來了，我才帶的。需要這麼明知故問？”
夏奈兒還真不是明知故問。
她不明白他如果這麼臭美的話，爲什麼只在她一個人面前臭美？
“來醫院做什麼？”牧西城問。
“沒什麼。”
“我已經知道了。”
夏奈兒眼眸瞪大，他剛剛調查過了？
“專程來看我的。”他笑了笑。
“如果這樣想能令你的傷好得快一些的話，我希望是這樣。”夏奈兒也淡淡一笑，口氣淡漠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