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兒沙啞得自己都陌生的嗓音：“有意義的事？”
“你知道ian最喜歡吃城府記的早餐，那邊的豆腐花很鮮嫩。”何秀子看了看鐘表，“不過那裡的早餐很暢銷，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再不過去排隊，估計就買不到了。”
夏奈兒有所遲疑：“他昏睡着，能吃早餐嗎？”
“不能吃，用豆腐花沾沾他的脣瓣，或灌他喝一點總不難嗎？難道他昏睡了就不用吃東西了？”何秀子生氣地擡高音量。
夏奈兒低聲說：“這種事，你可以叫下人去買。”
“下人？他們做的能代表你認錯悔過的誠意？”何秀子驀然地怒了，“夏奈兒，你也不想想你以前病了的時候，ian是怎麼照顧你的？叫你買個早餐你還推三阻四！”
夏奈兒的脣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她不是不願意爲牧西城勞累……是覺得沒有必要親自跑過去浪費時間，她想在這裡陪着牧西城，怕他隨時會醒過來。
不過，想到以前牧西城爲她所做的，她確實覺得自己做的太少太少。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買。”夏奈兒剛站起來，身體一顫又跪了回去。
頭暈目眩的難受。
長久跪在地上的雙腿不活血……
何秀子冷冷地說：“怎麼，裝柔弱？你也可以不去！”
夏奈兒咬牙站起來，這幾天她太憔悴了，吃不下飯，睡覺噩夢連連。
整個人都是精神恍惚，狀態很糟。
何秀子看着夏奈兒離開的背影，狠狠咬住脣瓣。
夏奈兒還穿着離開蘇宅時那條長禮服裙，頭髮微微鬆散凌亂。
“你穿成這個樣子，怎麼跑步？”
“……”
“你想讓ian捱餓麼？你也看到他瘦成這樣了！”
夏奈兒頭疼欲裂地走出病房，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這樣慢悠悠地走，一定趕不上，就只好跑起來。
她穿得鞋子帶一點跟，跑起來並不方便。
醫院的地面又很滑。
夏奈兒跑了幾步，就只好把鞋子脫下來，一隻手緊緊地提着裙子抓着。
恍惚中，她好像記起高中在學校裡她闌尾炎發作，牧西城嚇得要命，背起她瘋狂地從教學樓跑到校門口，高中讀的私立貴族學校，很大很大的校園，他揹着她跑了半個小時。
夏奈兒的心狠狠地痛着，她不是石頭人，她的心也是肉長的，也會痛。
牧西城對她的好，每一件她都記在心裡。
如果她能把每一件事都補償回去，多好。
……
夏奈兒回到醫院的時候，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整個人狼狽不堪，頭髮凌亂，衣服隨便地皺着，鞋子被第一時間扔到了地上，一雙腳還有磨破皮的痕跡。
何秀子只是看了一眼，就指揮着：“買好了？放在牀頭櫃上吧。”
夏奈兒的額頭上流着汗：“他沒有醒過吧？”
“已經沒熱水了，你去水房裡打些熱水過來。”
“不是有飲水機嗎？”
“水剛好喝完了，我還沒來得及叫人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