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影川道:“你手裡有公司這麼多的股權,上次發佈會又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其他的股東也都希望你能回公司主持一點事物。你現在可是集團裡股份最多的股東了,光拿錢不做事,有時候有人會在背後說閒話的。”
秦若安想了想,小聲道:“如果我把股份都轉還給你呢?”又是那些股份惹的禍,錢和權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秦若安還沒有被這些衝昏了頭腦。
有多大頭就戴多大的帽子,以前韓影川跟韓成鬥氣不得已才把股份轉到秦若安的手上。因爲這個,她已經擔驚受怕了很長時間了。就算韓影川不提,她都想找個機會把那些股份還回去。韓影川現在不止不提這茬,還希望她能行使這些股份的權利。
秦若安自認目光短淺且胸無大志,沒膽子坐那麼高的位置。有錢人的煩惱她扛不起也不想扛。
“現在咱們公司的生意多了不少,高層能信任能辦事的人卻依舊只有那幾個。小李雖然很能幹,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在身邊幫助我。”
說完這些,韓影川又小聲的重複了一句:“我真的希望,你能在身邊幫助我。若安,回公司上班好嗎?”
韓影川絕對是故意的,秦若安最受不了他用這種軟軟的商量的語氣跟她說話了。秦若安的確是個吃軟也吃硬的人,對方態度一軟,她也就跟着心軟。對方鐵血冷麪,她就跟着害怕。
這麼想想,她好像挺沒原則的……
“要不我先回去熟悉一下工作的環境?”秦若安終於讓步了,只要想辦法避着點尹思琪,回公司也沒什麼不好。整天在家呆着只能跟默默一人一狗相對無言,也挺無聊的。
KING集團是大公司,正正經經的去上班也能學到很多東西,用有限的時間充實一下自己也不是什麼壞事。
見秦若安答應了,韓影川很高興的抱了秦若安一下。結果他手上的力量稍微失去了一點分寸,就圈的秦若安鬼哭狼嚎的。
“哎呦!疼死我了!”本來今天不聽醫生的勸告跟默默玩的有點走形就扯得身上哪都疼,沒準備的又被韓影川這麼抱了一下,秦若安當時就疼的叫出聲了。
“怎麼了?”聽見秦若安的痛呼聲,韓影川連忙鬆手。
秦若安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還強忍着搖搖頭:“沒事,剛纔你的施力點不太對,碰的有點疼。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飯好了叫我。”說完,秦若安就梗着脖子走回房間了。
看着她那彆扭的動作,韓影川又心疼又好笑。傷筋動骨一百天還真不是開玩笑的,秦若安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韓影川嘆氣,卻又無可奈何。
等回到她的房間,秦若安二話不說的就趴在了牀上。韓影川好像也沒有用很大的力氣,怎麼會這麼疼?那醫生明明說她的骨折斷的很乾淨利索,算是骨折情況裡最好恢復的那種,這都有幾個月的時間了,怎麼被碰一下還疼的這麼厲害呢?
如果重新回公司的話,她又要被安排到什麼職位上呢?秦若安一點也不想做回行政總監的位置,這個職位每天要接觸的人太多了,她本身就不是那種擅於與人溝通的人。以前認爲不會在這裡做很久才弄出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現在要真的當成一門事業來做,絕對不能再搞以前那一套了。
可是以她的學歷和本事,不做行政,又能做點什麼?
秦若安有點犯愁,她倒是真想做回她的老本行設計專業。雖然以前能接點槍手活,但是這樣的簡歷拿不出手也不能拿出手,有效學歷她只有一個高中生的文憑,這樣的履歷真要是去跟那些白骨精在一起工作,不被吃掉也也會被嘲笑到天荒地老的。
最後,她的腦袋上還是要被扣上靠男人上位吃飯的帽子。秦若安悲哀的看看鏡子裡的她,好像也沒有漂亮到能夠靠臉吃飯的程度。
真憂愁,在家也煩,回去也煩。
秦若安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那些讓她煩悶的事情了。後背的骨頭還在鑽心的疼,她居然還有時間去關心辦公室政治,這點輕重緩急都不會分,該打!
“以前總笑話童話故事裡的豌豆公主,這次我變成玻璃做的才知道有多痛苦。遠在丹麥的豌豆公主啊,我遭到報應了,你可千萬不要再懲罰我了。”秦若安動作別扭的對着鏡子往身後貼膏藥,因爲手有點反不過來,她的動作顯得很笨拙。
方向不對,力量沒用好,秦若安手一抖,那貼膏藥就粘成一團廢掉了。
秦若安有點心疼的把已經用不了的膏藥扔進了垃圾桶,醫生給她的膏藥也都不是便宜貨呢,每天都因爲她的笨手笨腳浪費這麼貴的東西,會不會遭到天打雷劈啊!秦若安很害怕遭天譴。
可是這房間裡也沒有合適的人來幫上藥,總不能讓默默用它那小細爪子給她踩背吧?
秦若安想了想那種畫面,打了個冷戰,算了,她還是自力更生吧。
廚房的張師傅已經把飯菜做好了,韓影川等了一會兒,見秦若安還沒有出來,就來到她的房間打算叫她出來吃飯。
韓影川一進門就看見秦若安半露着後背姿勢清奇的鼓搗着什麼,韓影川忍不住笑道:“你在做什麼,練習雜技嗎?”
韓影川怎麼突然跑進來了?秦若安愣了一會兒,很快反應過來她現在是衣不蔽體的狀態,情急之下直接扯過旁邊的被子把身體蓋了起來,“你進門都不敲門的嗎?”太不道德了!
韓影川捂着嘴道:“你連門都沒有關,還怪我不敲門,如果我不喊你,你要繼續這樣把門開下去嗎?”
什麼,她沒有關門嗎?秦若安回憶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這樣,豬腦子,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都忘記了呢?
秦若安爲她的愚蠢深深的自責。
韓影川停住了笑,走到了秦若安的身邊坐下,秦若安有點不安的看着他,“要不你先出去,我這邊弄好了就去吃飯,很快的。”
韓影川彷彿沒有聽見秦若安的話,他拿起了秦若安放在牀上的那些膏藥,很認真的撕開了一貼,“你不方便,我來幫你。”
秦若安狠狠的搖頭,又往被子裡面縮了縮,“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一直也都是我自己弄的。”哥,求你了,快出去吧。
看着秦若安爲難又可憐的模樣,韓影川無奈,只能像拍戲一樣對天伸出了三根手指發誓:“我發誓我不會看不該看的,也不會碰不該碰的,這樣也不行嗎?”
秦若安搖頭,她是無神主義者,什麼發誓報應這種東西她很少相信的。
想不到沒原則沒底線的秦若安也有這麼軟硬不吃的時候,韓影川道:“我還沒喪心病狂到欺負一個骨折未愈的病人,你對我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秦若安的眼神在漂移,明顯對韓影川不大信任。
“那我把眼睛蒙起來可以嗎?”說着韓影川就要去找東西把眼睛蒙起來。
秦若安想了想,攔住了他的動作,“矇眼睛就不用了,怕你看不見貼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你說到的要做到,絕對不準看別的地方!”
韓影川笑笑,“反正也不是沒看過。”
秦若安惱了,“你還說!”
“好了 ,不說了不說了,張師傅的飯做好了有一陣了,我們在不去,飯菜就真的涼了。”
秦若安見再也拖不下去了,只能扭扭捏捏的從被子裡面鑽出來,她小心的護住身子,維護住基本沒什麼看頭的春光,下了極大的狠心,才露了個後腰給韓影川。
“……”
“我記得你傷的是背部,不是腰桿和尾椎。”
秦若安也知道露的不是地方,但是再往上掀的話,跟脫光了有什麼區別嗎?
韓影川見秦若安遲遲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嘆了口氣,把那貼藥在手上整理好,隨後把手伸到秦若安的衣服裡面,大概的尋找着她受傷的位置。
韓影川的手有點冷,剛一觸碰到秦若安的皮膚,她就下意識的抖了一下。韓影川還以爲他弄疼了秦若安,很緊張的問道:“是我的動作太重了嗎?”
“不是,是你的手太涼了。”
韓影川笑笑,換下一貼藥膏的時候,把手弄的溫熱點了才動手。
藥膏貼好了,秦若安第一時間把衣裳放了下來,她正準備轉身的時候韓影川忽然在她身後撥弄了一下她的頭髮。
那時候,秦若安耳後跟後腦被劃開了兩條不小的口子,加起來縫了十多針,雖然縫針的時候她因爲麻醉藥失去了意識,但是在後來養傷的時間,秦若安很吃了這兩條傷口的苦頭。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兩個傷口一條藏在耳朵後面,一條藏在了頭髮裡,弄好了髮型遮掩,什麼都看不出來。爲了縫合方便,那兩條傷口上的頭髮都被剃乾淨了,現在剛毛扎扎的剛長出一點短髮,愣愣的像個小刺蝟。透過那些短髮,韓影川能清楚的看見那兩條嫩紅的傷口。
兩條傷疤像蜈蚣一樣盤在秦若安的頭上,韓影川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連病都很少生,更不要說受傷了。秦若安還是個女孩子,這兩條傷口當初會多痛他完全不能想象。
韓影川的手輕輕的滑過傷口,傷口上的肉是新長出來的,比別的地方要嫩滑的很多。傷口被韓影川剛碰到,秦若安就縮了一下。
耳後韓影川的聲音比剛纔近了一點,“很疼嗎?”
秦若安搖搖頭,“還好啦,縫合的時候我在睡覺,等我睡醒了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