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什麼手機？”
助理走到窗邊，悄悄看了看窗內的陸婉容，“好像是最新款的iphone，灰色的。”
顧池握着手機的手一下子就收緊。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陸婉容平常用得手機是金色的，她這個人，一向喜歡那些浮華的顏色。
之前那手機在北京的時候，陸婉容也在北京，後來手機在香港，她也剛好在香港。
現在，手機在這個醫院，她恰好在這個醫院，而且還在打用一個平常不用的手機打電話。
……
這樣的巧合絕不可能是巧合，之前針對秦晚晚的那個女人，肯定就是陸婉容無異。
“盯住她，我馬上就過來。”
顧池掛斷電話，抓起沙發上的外套。
看到桌上還冒着熱氣的飯，他重新放下外套，又坐回沙發。
慢慢地將晚餐吃完，直吃得胃裡飽飽的，身上暖暖的，才重新站起身。
現在，他不是一個人。
他不僅要去戰鬥，還要保護好自己，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
……
夜色漸深。
陸婉容再次摸出包裡的安眠藥，倒出一片藥來，就着冷水喝下去。
藥力漸漸發揮作用，她終於睡着了。
然而，她睡得並不安穩。
睡夢中，再一次出現顧誠的臉，他滿身是血，正從病牀上坐直身子，向她伸過蒼白的手指。
“陸婉容，你爲什麼不救我，陸婉容……”
“啊——”
陸婉容驚叫着清醒過來，身上的病號服早已經被冷汗打得精溼。
房間裡的燈暗着，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什麼夜梟的叫聲，彷彿是嬰兒的啼哭，格外滲人。
陸婉容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後背上升起森森的寒意。
胃裡生疼，她顫抖着伸出手指，摸向桌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她眼角餘光捕捉到房間一角的黑影，只嚇得驚呼一聲，手機也脫手而去。
啪！
手機滑落到地上，發生一聲刺耳的聲響。
屏幕亮了片刻，就暗了下去。
陸婉容緊緊盯住屋角的黑影，“你是誰？”
“是我！”
聽着對方有點耳熟的男聲，陸婉容瞬間毛骨悚然，“你是顧……顧……顧誠？！”
黑影向她邁了一步，“沒錯，我是顧誠。”
“你……你不用過來！”陸婉容害怕地縮起身子，全身都顫抖起來，“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靠近我……你走開啊，走開……”
黑影不理會，只是又向她邁了一步。
“是你害死我的對嗎？”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害你……你是自己撞的車……我……”陸婉容害怕得牙齒都在找戰，“我不是故意的，顧誠，你不要怪我，我當時想救你的，我想喊人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黑影繼續向她走過來，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他的腳步聲，很輕，卻彷彿是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陸婉容不自覺地向後縮着身子，她已經縮到牀側，撲通一聲，整個人就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