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列裡一臉認真地看着王海,沉聲說:“按說你的事我不該管的,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向我透露一點實底,你和昨晚狙擊咖啡店老闆的槍手認不認識?”
王海有些意外瓦列裡會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以爲他是想從自己這裡套取情報就面色鎮定地說:“不認識。”
“真的?”瓦列裡依然懷疑地看着王海。
王海觀察着瓦列裡的表情與反應,問道:“你到底得到了什麼消息?”
瓦列裡面色沉重地說:“我從線人那裡得到可靠的消息,咖啡店老闆背後的人正在設下一個圈套等着那個槍手往裡面跳,看樣子他們這次是一定要逮到那個槍手並殺了那個傢伙的!”
王海心裡一動,暗自爲瑪麗的安危感到擔心。
瓦列裡並沒能看透王海的思想,接着講道:“你和那個槍手沒什麼關係最好,我只是不希望瑞秋牽扯到這件事當中去,那”
王海打斷瓦列裡的話問道:“你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嗎?”
“你認識那個槍手?”瓦列裡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王海一直認爲自己的存在會害了瑪麗或者奧利維爾及任何與自己有關的人,因此纔會改名換姓,即使內心對這些人有着無限的牽掛也不能承認。瑪麗的突然出現與殺手們的設計讓王海感到擔心,可他還沒有與她相認的打算,向瓦列裡輕搖了下頭說:“不,我不認識,我只是想知道他們的計劃。請別忘了,我想要找到那些傢伙,知道他們的計劃有利於我的行動。”
瓦列裡緊張的情緒並沒有放鬆,這主要來源於對瑞秋的擔心,怕她和王海的危險行動扯上任何關係。“好吧,我相信你。”瓦列裡看起來是妥協了。
“他們的計劃是什麼?”王海再次問。
“這個我的線人還沒有那個權力知道他們的計劃。”瓦列裡的眼神有些閃爍,可見他有意隱瞞了一些東西。
王海看着瓦列裡,心裡想着自己早該猜到瓦列裡不會告訴自己的,自己和他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一步,能把這些資料給自己就已經算是不錯了。“不管怎麼說謝謝了。”王海晃了下手中的資料,接着起身講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去洗個澡,然後去吃點東西。”
瓦列裡知道王海這是在逐客,知趣地說:“我也還有許多工作要做,那就不打擾了。”說完就起身離開了王海的房間。
王海知道殺手們正在設計想除掉瑪麗,哪有什麼心情去洗澡,瓦列裡前腳剛剛走他後腳就也走了出去,到餐廳拿了一塊麪包就去了停車場。路上王海感覺有人在跟着自己,等電梯的時候特意透過電梯潔淨如鏡子一般的壁面觀察了一下,發現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躲在自己身後二十米的地方。
對方身材高大,手裡面拿着份報紙站在垃圾筒旁邊,嘴裡還叨着根香菸,裝着看報的樣子。
王海微微一笑,光從對方那身打扮就看出他是國安局的人,一定是瓦列裡派來監視自己的。“叮。”電梯打開了,王海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在電梯門快關上的時候跟蹤王海的傢伙怕跟丟了,快步跑了過去,在電梯完全關閉之前將手伸了進來,電梯門撞到手臂後又打了開。男子心鬆一口氣,進入電梯後衝王海笑道:“對不起。”
電梯門再次關了上,裡面只有王海和跟蹤他的人,從門上顯示的數字可以看出電梯是直接到達地下停車場的。
“叮。”電梯門打了開,可從裡面走出來的就只有王海一人,跟蹤他的傢伙則躺在電梯裡面不省人事。
打開車門后王海坐在駕駛位上將瓦列裡給自己的檔案扔在了副駕駛位上,將檔案上殺手們的資料在腦子裡面過了一遍,然後就開車朝距離自己最近的殺手住處駛去。
殺手們因爲職業的特殊性,他們的用來掩飾身份的工作和住處都經常的更換,而瓦列裡給王海的資料則是最新的。
王海要找的是位等級g級的殺手,用來掩飾的名字叫安德烈,住在與王海僅隔兩公里遠的一家三星級賓館。三星級賓館不能和五星級酒店相比,無論是環境、服務還是安防設備都要差幾個等級,不過這裡的價格便宜,魚龍混雜,是殺手選擇的主要原因。王海按照資料上的顯示來到了三樓三一零房間門口,不過他並沒有敲響這間房門,而轉身來到了對面的房間門前,伸手敲了兩下。
安德烈住在三零一室一定是瓦列裡的人從一樓吧檯那裡得到的資料,並沒有親自上來驗證過,不過王海卻知道殺手非常的狡猾,一般都會用不同的身份開兩個房間。也就是說,用安德烈這個名字開的房間裡一定沒有人住,安德烈實際上是躲在對面的房間。
敲過房門后王海就將耳朵附在了房門上聽着裡面的動靜,電視裡傳來嘈雜的聲音,接着有微弱的腳小聲向房門走來,伴隨着的還有拉槍栓的聲音。王海根據腳步聲來判斷目標的位置,猜測對方一定會透過門上貓眼查看外面的情況,因此當腳步聲在門後停下來時王海就一腳踹了過去。
“嘭”的一聲,房門經不住王海的力道被強行打開了,站在門口的傢伙一個不防被門撞倒腦袋倒在了地上。
王海跳進屋內,一腳踢飛對方手中的槍,緊接着將自己的槍口頂在了對方的腦袋上,低沉地叫道:“安德烈。”
倒在地板上的傢伙三十來歲,是烏克蘭人。被門撞擊到腦袋後就感覺昏沉沉的,再一看王海拿槍指着自己子就叫了起來。“混蛋,我不是什麼安德烈,我叫巴維。你他媽的認錯人了,快點從我的房間裡滾出去!”
王海反手將房門關了上,以免屋內的聲音飛了出去,接着掏出一張照片扔在了安德烈臉上,他可以否認自己的名字卻不能否認自己的長相。
安德烈看到自己的照片後心一下子涼了,盯着王海問:“你究竟是誰?”
“一個可以要你命的人。”王海說着走過去撿起安德烈的槍,接着吩咐道,“起來,坐到牀上去。”
安德烈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了牀上,一臉警覺地盯着王海手中的槍,同時問道:“你想要幹什麼,殺了我嗎?”
“這要取決於你的表現了。”王海說着檢查了一下屋內,確定沒有什麼會威脅到自己的暗器機關後問道,“我知道你們正在進行一個計劃,把這個計劃的詳細內容告訴我。”
安德列的身子顫了下,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要我提醒你一下嗎?”王海逼視着對方,沉聲講道,“昨天夜裡你們在咖啡店裡的接待人被殺了,你們制定了一個殺害那個槍手的計劃,告訴我這個計劃是什麼?”
“狙擊幽靈,你就是那個狙擊手?”安德烈驚恐地看着王海。
狙擊幽靈,這是對瑪麗的稱呼嗎?王海由這個名字判斷出瑪麗一定殺害了不少殺手,難怪殺手們會想設計殺了她。“沒錯,我就是狙擊幽靈。”王海替瑪麗扛下了這個名字,接着講道,“快點告訴我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我不知道。”安德列哆嗦地說。
“噗。”王海用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了安德烈的右肩,緊接着在這傢伙發出痛叫之前就一腳踢在了安德列的腦袋上。
“咚。”安德烈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浴室裡,右肩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說明他暈過去的時間並不長。讓安德烈恐懼的並不是肩膀上的傷,而是王海,他手裡面拿着一個金屬瓶子站在安德烈面前。
“我想不用我解釋你也知道這東西是什麼?”王海晃動着手中的瓶子問,裡面裝着的是殺手集團研製的化屍水。
安德烈看到這隻鈦金瓶子臉一下子白了,掙扎着想要離王海遠一點,可浴室就這麼點地方他根本無處藏身,只能恐懼地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王海微笑道:“我想它能幫助你恢復一點記憶。”說着就打了開了瓶子,做勢要往對方傷口上倒。
安德烈見王海是玩真的,慌忙講道:“我說,我什麼都說!”盯着王海手中的瓶子又叫道,“你能不能先把它收起來?”
王海一邊收起瓶子一邊催促道:“快說。”
安德烈講了起來,原來殺手集團位於烏克蘭分部的領導托馬士已經放出風聲,說他下午會到位於基輔東部的一座小教堂,想要藉此誘瑪麗過去。“我們的人已經在教堂裡做好埋伏,只要你一進入教堂就會受到伏擊!”安德烈說,已經完全將王海當成了狙擊幽靈。
“你一定知道那座教堂在什麼位置,對吧?”王海問,自己必須在瑪麗到達之前趕到那裡去才行。
安德烈點頭應道:“是的,地址就在我牀頭的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