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鬆坐下身來示意凌無鄉開口。
凌無鄉聽言坐下身來的同時則是將手腕一翻,握住手邊杯子的同時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
“無鄉今日前來,乃是想要向殿主請教關於拂天之中那一處地宮之密。”
“地宮?難道那地宮出了問題?”
紋鬆神色一震,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按理說那地宮已然有許多年不曾有什麼動靜了,然而今日凌無鄉出現在這裡,又直接提起那地宮的事情,莫非真的……
紋鬆不願意多想,他猛地打住自己要說話,乾脆看向凌無鄉,示意他說的詳細一些。
夜色如墨,寒風凜然。
大殿之中,紋鬆聽着凌無鄉將之前的事情描述過後,一張臉色開始微微泛白。
“沒想到老頭子我剛接手聖殿沒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是存心不讓我好過啊。”
哀怨的哼了一聲,紋鬆說着埋怨的話,臉上卻沒有一絲埋怨的表情。
凌無鄉將對面之人的反應看在眼底,似乎也覺察出了其中的嚴重性。
然而即便是如此,凌無鄉卻也並沒有急着向紋鬆詢問。
他知道紋鬆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剛纔自己說出的那些事情。
足足等了有一刻,紋鬆猛地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發白的老臉,這才向着凌無鄉看過去。
“那地宮的來歷乃是千年前一方帝國留下來的遺址,傳說當年那帝國一傾覆滅,最後留下來的便是那處地宮,期初人們以爲那裡乃是帝國皇陵,不想裡面陳設竟是簡單的讓人咋舌。”
說道這裡紋鬆頓了頓,端起杯子的手又朝着嘴邊湊了湊,又道:“說道聖殿爲何會派出一脈專門守着那裡,乃是因爲後來有人發現了那地宮裡的秘密,準確的說應當是一部分秘密,具體那地宮之中有多少秘密恐怕我等後人是查不清楚的。
那秘密便是與你所說的那處石壁有關,傳言那石壁乃是連通冥域的大門,若是取得特定的靈石與命定之人的指尖血便可作爲鑰匙開啓那石門。”
凌無鄉聽着紋鬆說完,半晌卻是一動不動。
他在思考,所謂特定的靈石想必就是之前在地宮中見到的那顆墨色的靈石了,但是命定之人的指尖血,凌無鄉覺得他想不出那個命定之人會是誰。
卻是之前見到的那兩個人似乎並不曾使用指尖血來開啓大門。
想着之前那地宮中蔓延的血腥之氣,凌無鄉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是那兩人用錯了方法,而是他們使用的大量的活人鮮血作爲祭品,乃是用錯了方法,因此下那石壁上的大門纔會無法開啓。
看出凌無鄉在出神,紋鬆則是坐在一旁就那麼靜靜地等着。
“殿主可是還知道些其他的事情?”
紋鬆肅已經將事情的大致告訴了他,卻是此時他還希望知道的跟家詳細一些,若是可以的話……
“再多的事情我也不清楚,這件事情本來只是歷代殿主略微知道的事情,至於其中的詳細,恐怕連最初的那一代殿主也不一定清楚多少。”
紋鬆淡然的說道,話落當下將握在手裡的杯子放下,轉而站起身來。
他所知道的只有這些,至於其他的事情恐怕要凌無鄉自己去查清楚了。
知道紋鬆已然將自己所知道的儘可能的告訴自己,凌無鄉緩緩地呼出口氣,緊接着也由着坐上站起身來。
“這件事情我會繼續去查,只是在這之前還想請教殿主關於冥域的事情。”
從剛纔開始兩個人談話的重點皆是放在那地宮之中,而凌無鄉此時回過神來,卻是驚覺到紋鬆之前所提到的冥域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提到冥域,紋鬆整個人似乎都跟着微微一顫,隨即他揉了揉額角,苦笑道:“還以爲可以將你誆過去,不想竟還是被你問起了。”
他剛纔儘可能的將事情單純的向地宮之中引去,爲的就是不想讓凌無鄉詢問關於冥域的事情,只是現在既然他問起來了,看來只有……
……
石壁後的詭異空間裡,莫翎看着那黑袍人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當下將自己的袍子一掀就要俯身看去。
然而就在莫翎蹲下身來的同時,那本是倒在地上的黑袍人卻是猛地睜開眼睛,緊接着周身黑氣一散,睜開眼睛的同時,竟是向着莫翎冷冷一笑。
“小子,你可想進入冥域去?”
那黑袍人冷笑之後猛地開口說道。
莫翎眼神冰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袍男子,在那男子一臉得意的冷笑中猛地伸出手……
手臂由着那地上黑袍男子的心口橫穿而過,莫翎嘴角一勾,“你以爲小子這兩個字也是你能夠叫的麼?”
他想要進入冥域那是他的事情,不需要面前這種人來告訴他什麼。
莫翎由着地上站起身來,只是等到他再次看向那黑袍人的時候,眼神卻是不由得更冷了幾分。
“我倒是忘了,你這個樣子已然不能夠稱之爲人了。”
冷眼看着那黑袍男子心口上的血洞一點點的癒合,莫翎好似並不覺得新奇,面前這個人出現在這裡,自然不是一般邏輯常識可以解釋的。
如果傾漓此時站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夠認出那倒在地上的黑袍人正是之前已經死去的宮澤!
只是可惜傾漓此時並不在此地,莫翎冷漠的看過去,轉眼間就要朝着一旁走去。
宮澤心口上的傷口癒合的很慢,不過仍舊依着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着。
此時他看着莫翎邁步走開,忍不住就要從地上爬起來,然而他的傷稱得上是嚴重,饒是他已經脫離了肉身束縛,卻是此時仍舊無法擺脫傷重的困擾。
耳邊陡然一陣冷風襲來,宮澤撐着身體的手臂一僵,就在他掙着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的功夫,莫翎已然邁步朝着更深處的地方走了過去。
“怪人。”
看着莫翎消失的身影,宮澤當即忍不住落下一聲。
當初他在海靈族地被殺,本以爲要就此萬劫不復,不想竟是靠着外力得意魂體脫離出來,等到他再度醒來之時便是已經置身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