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御風靈說完,那身後方的一個侍從先是上前一步,緊接着便是一個又一個走上前來。
傾漓看着朝着自己靠近的御府守衛,眼前卻是很不爭氣的晃了一晃。
流血不止,傾漓此時已然能夠感覺到自身的氣力正在源源不斷的消失,若是不能夠撐住這一時的話,恐怕他們真的要葬身在御府之中。
見着傾漓動作緩慢下來,那守在一旁的侍從見此不由得壯大了些膽子,一個快步就要向着傾漓跟前跑過去。
然而就他將要到達傾漓跟前的瞬間,那由着傾漓身後的方向,不知何時竟是突然出現一道淡青色人影。
來人帶着一隻青色面具,此時落定在傾漓身後,手腕一動,便是將那侍從掀翻在地。
觸不及防,傾漓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當下那拉着洵惜的手臂緊了緊,隨後才向着那身後之人看去。
一身淡青色長衫,一張臉被遮擋在面具之下,讓人根本看不出面容來,傾漓猛地吸了口氣,雖然不曉得面前之人是什麼來頭,但是看着現在的情況這個人似乎是有想要幫助她的意思。
驀地見到來人,御風靈那剛纔還是一臉得意的臉色陡然又是一變。
“什麼人?御府上也是你可以隨便亂闖的?來人啊,給本小姐把這個人跟墨祤一同抓起來。”
一聲令下,御風靈眼中的怒意已然竄出,因此下,那四下裡的剛纔還是一番畏縮的侍從,當下自然不敢再違抗命令,見此情況,便是一窩蜂的朝着那傾漓與身後的青衣人撲了上去。
傾漓見到衆人向着自己的方向把襲來,當下身形一轉,拉着洵惜一個竄身便是躲到了那來人的身後。
管他來此的目的如何,最重要的是現在她跟洵惜都需要保護,這一點纔是眼下最爲要緊的。
明顯感覺到那面前之人的神色一變,一雙眸子由着面具之中透出,閃過一抹疑問之後,卻是依舊不語,轉身擡手,拳腳一揮,對付這些個侍從下人哪裡需要什麼戰氣功夫,只要隨便的幾下拳腳下去,必然也就可以解決了去。
傾漓拉着洵惜看着面前之人與一衆侍從搏鬥,當下看準時機,腳下一動,便是拉着洵惜朝着府門外跑了出去。
剛纔之人的來歷她尚且不知道,若是又是一個與御風行差不都之人,那麼她與身邊着孩子的日子哪裡還能夠好過的下去。
極力讓着自己行動快些,只是傾漓剛剛受了重傷,此時即便是行動都有些吃力,因此下想要帶着洵惜快些逃走,儼然是一種挑戰。
看着身邊之人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洵惜眉頭一皺,當下拉着傾漓的手臂道:“你的樣子看上去很不好,我們去找藥師來看看好不好?”
知道洵惜是在擔心自己,只是傾漓此時身上的痛感越發的強烈起來,若是不能夠開一些將洵惜帶離這裡的話恐怕之後的處境會更危險。
咬緊了牙關,傾漓猛地吸了口氣,隨後硬是擠出一抹笑意來,向着洵惜,道:“放心吧,我沒事,我們現在快些走,不然被後面哪一方的人追上處境都不會好。”
已然不記得面前之人跟自己說了多少次的放心,洵惜雖然小小年紀,卻也是懂得許多的道理,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與他認識不久,但是他知道她是真的對自己好,那一種感覺就好似從前那個人一般。
心底上感覺到一股暖意,洵惜曉得傾漓說的厲害關係,當下狠狠的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就,這次讓我帶着你走。”
話落,一雙小手緊緊地拉住傾漓的手臂,隔着衣服,傾漓能夠感覺到那一股由着掌心之中散出的暖意,頓時覺得就連着那那背後的傷口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的疼痛了。
邁步向前,傾漓自然不會帶着洵惜走人多的大路,畢竟她現在身上受着傷,況且那傷口現在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向外流着血,若是弄不好的話在街上照成圍觀那就絕對更加寸步難行。
被洵惜拉着,傾漓此時跟在洵惜的身後邁步向前。
腳步移動,傾漓忍着背後的疼痛,卻是驀地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當下擡頭向着身前的方向看去。
只是那一片空蕩的巷子裡,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以爲是自己因爲太過虛弱所以感覺錯了,傾漓當下鬆了口氣,卻是發覺自己腳下的步子邁出的越發艱難了。
後背上的血跡滲透出衣服,隨後又沿着衣服向下滴下去,然而傾漓此時已然沒有那個經歷去顧及着這些,他們現在能夠走多遠就要走多遠,總之儘量不能夠被御府與剛纔的來人發現就對了。
冷風侵襲,天色更涼。
傾漓逐漸感覺到身後的寒意越發濃重,當下就連着步子也隨之變得輕飄起來。
身前,洵惜拉着傾漓的手臂絲毫沒有放鬆,卻是在邁步向前的當下驀地感到身後之人步子的緩慢。
回過身去,洵惜朝着身後傾漓看了看,視線相交,那身後傾漓的面色已然變得毫無血色,洵惜心上一緊,當下撲到傾漓跟前,喊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藥師,你的傷太重了,絕對不能再耽擱了。”
生怕傾漓有什麼事情,洵惜說着便是要將傾漓往着大路的方向拉,他記得之前在那邊上見到過一間醫館,去哪裡,只要去了就一定有辦法救人。
看着洵惜拉着自己的手臂,傾漓猛地眼前一晃,險些就要栽倒在地上。
卻是這時,那由着兩人身後的方向,那剛纔還出現在御府之中的青衣男子竟是突然朝着兩人的方向把飛身過來。
傾漓眼神一冷,看着那來人的當下就要動作,卻是這邊才一擡起手臂,那身後的傷口陡然一裂,整個人頓時癱倒在了地上。
一邊上,洵惜看着傾漓倒下,頓時感到一陣驚慌,一個竄身擋在傾漓身前,對上那後方靠近之人,道:“有什麼事情衝我來,不要傷害她。”
既然面前這個人能夠一直保護他,那麼他也一定能夠有能力保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