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榻上猛地坐起身來,傾漓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正要站起身來,卻是眼角恍惚間撇到一抹藍色的衣角由着眼前閃過,傾漓皺了皺眉,當下咳了兩聲,道:“男子漢纔不會隨便的躲在一邊偷聽別人說話。”
果然,傾漓話音才落,那由着角落裡,緩緩的探出一顆黑色的腦袋來,身形一動,洵惜快速挪動着雙腿,便是朝着傾漓的方向奔了過來。
一把將某個偷聽自己是說話的小子拎起來,傾漓挑眉看着洵惜,道:“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偷聽做什麼?”
本以爲某個小子會低頭認錯,卻是在傾漓的視線看向那面前孩童的同時,那面前的孩童竟是也睜着一雙大眼睛看向她。
傾漓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洵惜竟然會這樣,當下皺着眉,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洵惜眨了眨眼,隨後指着那一旁那自己住的地方,道:“你剛纔進來的時候動作委實是有些大了點,窩莫名其妙的被你吵醒不說,纔剛一從**榻上跳下來就又聽到你在這裡自言自語,我害怕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癔症,所以才站在那後面沒有出來。”
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洵惜說完又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問道:“你剛纔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傾漓氣結,當下將那拎着洵惜的手一鬆,半空上一團藍色的身形落下來,直接掉到了傾漓的**榻之上。
洵惜一個翻身由着**榻之上做起來,拉着傾漓的手臂,道:“你若是真的那麼厭惡那個女人的話,你便是告訴我,我幫你解決了她。”
被氣得半死的傾漓突然又聽到洵惜這麼一說,竟是驀地笑出聲來,隨後擡手撫了撫洵惜的腦袋,“我的事情我自己自然會解決,不過你纔多大的人竟然就想着要幫我對付誰,要知道你剛纔說要想對付的那個人跟你從未見過,更別說是與你有仇,你覺得就這樣輕易地決定要對付她是對的?”
洵惜一張笑臉上本來帶着滿滿的笑意,此時聽到傾漓這麼問起,當下竟是有些不知所措,低了低頭,洵惜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着傾漓的問題。
傾漓看着面前某個小子思考的樣子,皺起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半晌過後,洵惜低着的腦袋終於擡了起來,捏着自己的小拳頭一臉認真的道:“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那個女人如果欺負你的話,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洵惜說完,一張小臉頓時憋得通紅,似乎現在在他眼前的某人真的被人欺負了一樣。
傾漓聽言,那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小子,自己果然沒有白對他好,護着他,就憑他剛纔的那句話,她就絕對不後悔帶着他。
寒風由着院子裡古樹的樹枝之上穿過,屋子裡,傾漓拉着洵惜笑的滿面開心。
御府,此時的御風行住處之外,撐着手臂坐在樹下思考的御風行驀地擡了擡眼,轉而擡手向着守在身側的侍從道:“我在這裡坐了有多久了?”
侍從聽眼,微一俯身,低聲道:“少主已經坐了足有兩個時辰了。”
聽到侍從回答,御風行當下擡手按了按自己的大腿,感覺着那腿上的痠麻感覺緩和了些,這才站起身來。
“少主,商船似乎是出事了。”
就在御風行轉身的當下,那由着院門的方向猛地飛進一名黑衣男子,白日裡穿着一身暗色的黑衣,在這一種安靜異常的院子裡,自然是很是乍眼的。
御風行回身看了看來人,隨後那放在腿側的手掌一動,乾脆又重新坐了回去。
“仔細說清楚,商船出了何事?”
神色雖然如常,卻是御風行此時說話的語氣之中已然帶了幾分緊張,那來人站定在御風行面前,由着身後拿出一塊燒焦的木板,舉到御風行面前。
“本來應該在昨天夜裡到達的商船,不知爲何突然失火,船上的人無一生還。”
本來還能夠保持着一臉淡然,卻是子啊看到那侍面前之人手中拿塊燒焦的木板之後,御風行只覺得心上突然一緊,似乎是被什麼重重的在心口上打了一拳一般。
五指按住心口的位置,御風行擡眼朝着那面前之人看了看,隨後又道:“派人去查一下,這麼久都沒有出事,不可能會突然就失火,這其中一定有着什麼隱情。”
來人領命,就在御風行話落當下,便是一個閃身離開。
身後,那站在御風行身側的侍從見此驀地擡了擡眼,看向自己主子道:“那艘商船這次前來乃是載着一名患有疫症的女子,本是想要打算藉由此女子將病症傳染給其他人,以藉此機會將病症帶入城中,卻是沒想到竟然發生這種事情。”
那侍從說着眉頭一皺,卻是話落之後見着御風行神色一變,當下便是不再多說了。
“這件事情要好好的查一查,我擔心下手之人非是一般之人。”
片刻之後,御風行好似從思考之中回過神來,由着坐上站起身來,走到那侍從跟前,猛地擡手道。
“少主的意思是我們的計劃很可能被什麼人知道了?”
那侍從聽眼臉色大變,當下想要向着自家主子求證。
御風行臉色陰沉,手腕微微一動,將落在侍從身上的一片枯葉拾起,隨後淡淡道:“若是如此的話我還會在這裡安然的與你說話?這件事情雖然蹊蹺,卻也還不到完全無法控制的地步,現在可惜的是我安排在那船上的人了。”
握着枯葉的五指猛地收緊,眨眼間,完好的葉葉片在御風行的手中之中被捏碎,隨後變作粉塵一般的沿着他指間的縫隙散了出去。
月都城別院,傾漓由着住處走出來,手裡拿着自己準備好的丹藥,當下就要朝着那生病女子的住處去。
“墨藥師,可是有什麼吩咐?”
就在傾漓這邊才一邁步的同時,那由着傾漓身側的方向,剛纔被凌無鄉吩咐跟着傾漓的侍衛突然跳了出來,站定在傾漓跟前,開口問道。
傾漓本來就不習慣被人跟着,看了那侍衛一眼後,擺了擺手,道:“不用,這些簡單地事情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