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爐下方,爐火燃的正旺,傾漓沒有了戰氣運轉,因此下這次的丹藥靠的便是人力來添柴。
咔咔,傾漓動作間將腳下那些堆積的乾枯樹枝踩斷,頓時發出一陣陣的聲響。
不多時,那丹爐內一抹微紅色的煙霧緩緩散出,帶着一股清淡香氣,頓時便是在這一間屋內蔓延開來。
傾漓小心的聞了聞那丹爐內散出的氣味,眉頭一挑,“看來再過一兩個時辰就可以煉成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傾漓趁着此時驢火正旺的檔口轉身去準備其他要用的藥材。
想要徹底的把這病症醫治好,那絕對不是單單一顆丹藥就能解決的,她現在有了藥材,可以煉製煉藥,同時也需要其他的藥物來作爲輔助療效的作用。
擡手從桌上拿出幾株已然晾乾的藥草來,傾漓小心的將它們打磨成粉末狀,隨後裝入一枚瓷瓶之中。
噗噗。
身後,那丹爐之中驀地傳來兩聲,那就好似水被燒開後所冒出的氣泡翻滾的聲音一般,傾漓側耳聽着,卻是越聽越不對勁。
按理來說她的這味丹藥煉製過程中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纔對,難道是自己在哪裡出了什麼差錯?
不敢相信由於自己的失誤而造成這次丹藥的失敗,傾漓眉頭皺緊,當下將難手上的瓷瓶放下來,一個閃身便是回到那丹爐的跟前。
俯身向着那丹爐內嗅了嗅,氣味清淡,一如剛纔一般,毫無詭異或者是不對的地方。
不由得將眉頭皺的更緊,傾漓看着那面前的一方丹爐,淡淡的青煙沿着爐頂散出,絲絲縷縷的,看着很像是在此處焚香一般。
看着看着,傾漓那盯着丹爐的眼皮一沉,一股莫名的睏倦之意襲來,傾漓趕忙的睜開眼睛嗎,隨後用着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看來是最近這幾天都沒有睡好。”
傾漓揉着自己的額角,邊揉邊自語道。
卻是就在傾漓自語的同時,那身前的丹爐之中,那股微紅色的青煙陡然一變,顏色由着微紅邊做淡紫,不過是一瞬之間,便是突然增添了幾分妖豔之氣。
傾漓揉着額角的手指輕輕移動,卻是也因此忽略了那突然改變了顏色的煙氣。
淡紫色的煙氣緩緩散出,房間內那一股獨特的香氣也隨之越發的濃重起來。
丹爐前,傾漓那揉着額角的五指逐漸的緩慢起來,最後那身體就好似突然僵住了一般,好一會才輕輕地動了一下。
傾漓覺得此時自己的眼前一片昏暗,昏暗到讓她什麼都看不見,那一種感覺就好似突然被帶入到一個暗無天日,昏暗陰森的地放去了一樣,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那是她產生恐懼之時的症狀之一。
伴隨着下方那丹爐之中香氣的逐漸散出,那煉丹房的屋頂之上,一人衣袂飄動,恍惚間身形一動,撥開屋頂上的瓦片俯身向着下方看去。
屋子裡,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恍惚跳動,一雙手臂伸出到版控制上,似乎是想要抓住面前的什麼,身形轉動的同時那周圍散出的淡淡青煙纏繞在周圍,乍一看就如同靈動的蝴蝶一般,翩然、美妙。
屋頂之人看着看着,本是一雙淡然觀看的眉眼頓時顯出幾分深沉之色來。
下方,傾漓恍惚間看到那出現在面前的前世好友們接二連三的由着自己的面前飄過,她拼命地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們,卻是每次在將要碰到的瞬間那面前的人影就好似泡沫一般的突然在眼前消失。
耳邊聽不到一絲的聲音,卻是能夠感受到那四下裡傳來的陣陣寒意,傾漓縮了縮脖子,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身處在什麼地方,只是這裡似乎很冷,很暗,四周散發着一股讓人說不出的難受的氣息。
突然,她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在靠近,緊接着一股淡淡的花草香氣撲面而來,傾漓吸了吸鼻子,覺得這股氣味與現在的她而言簡直是最好聞的一種氣息了。
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卻是在擡腳的一瞬那整個人的身體猛地被什麼東西狠命一拉,緊接着她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似乎貼上了什麼,一股溫熱之氣霎時襲來。
傾漓緊繃着的身體不由得一顫,迷糊間那些出現在她身前的舊人陸續的由着她面前閃過,卻是眨眼間又全數消失在了眼前。
一身藍衣的男子落下身來,此時一手攬住傾漓的腰身,另一隻手腕快速一動,將一顆黛色的晶石丟入到那燃的正旺的丹爐之中,轉過身來向着面前的傾漓看過一眼。
傾漓此時一雙眸子緊閉,臉頰上帶着些許因爲動作後而泛起的微紅,周身比之其他女子少了些脂粉氣息,卻是讓人意外的感覺到一抹舒爽利落,乾淨而整潔。
攬着她的藍衣男子驀地神色一滯,卻是瞬間又回過神來,擡手間由着衣袖裡拿出一顆丹藥來,送到傾漓嘴裡,男子隨後身形一轉,又拿過一旁的杯子,用水將傾漓口中的丹藥送下腹中。
片刻之後,傾漓眼皮動了動,恍惚間睜開一條縫隙,迎面的燈光有些暗,卻是足以讓人看清楚四下裡的事物,她眨了眨眼,想要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些。
“醒了麼。”
頭頂上,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傳來,傾漓聽言當下,精神頓時振奮了幾分,忙的睜開眼睛,便是對上那一雙由着自己頭頂之上俯視下來的眸子。
墨色眸子直直的看着對面的傾漓,視線相交的瞬間,傾漓只覺得一股奇怪的感覺由着背後襲來,逐漸蔓延到了頭頂之上,擡了擡手,傾漓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一句話將那面前有些愣神的男子的思緒拉回來,挽離裳眼神微動,卻是驀地感覺到那攬着某人的手臂上一痛,當下笑了笑,將自己的手臂由着傾漓的腰間收了回去。
傾漓五指一動,看着某人將手臂收回,當下也將那藏在掌心的銀針收了回去,她不習慣被人攬着,特別是她覺得危險的人。
挽離裳收回手臂,身形一動間便是依然由着傾漓身前跳開,此時站定在那距離傾漓幾步遠的地方,輕笑道:“你可知道這個地方,這間煉丹室曾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