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希盯着已經掛斷的電話有點恍然走神。
這樣就答應了？
按照南希一開始打算，既然季默琛是想打壓她，看她出醜，那麼她提出改變角色這個可能會引起衆怒，更激怒原演阿米莉亞粉絲的做法，八成也會得到他的許可。
如果季默琛不同意，她就激將利誘來一套，總的來說成功率在南希看來還是挺高的。
然而，南希萬萬沒想到套路還沒玩出來，纔開口一提，電話裡的季默琛就答應了。
雖然季默琛的態度還是很冷淡，答應完了之後問她還有沒有別的事，沒事就將電話掛斷。
“或許這對於他而言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在乎的只有最終打壓成功我的結果。”南希暗自分析，將手機收起來。
另一邊的季默琛則對身邊的助理道：“南希在《神國》劇組的期間，你去她的身邊，滿足她一切合理要求。”
助理錯愕了半秒，遲疑的問道：“boss說的合理要求底線在哪？”
他真的拿不準季先生對南小姐的態度，微小謹慎總是沒錯的。
季默琛想起南希剛剛在電話提起的事，“只要電影能夠在預期時限拍攝完，任何和《神國》相關的要求都滿足她。”
助理：“……”
萬一南小姐要求改劇情，自己做女一號這也可以滿足嗎？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晃過就被助理給摒棄，這不可能好麼，《神國》已經拍攝大半了，這時候改劇情就別想在預期中完成。
“好的，boss。”助理答應道，轉身離開。
此時還在繼續連接視頻通話的趙傑瑜，才找打了機會開口說話，“boss，我有點不明白。”
“說。”季默琛躺在椅子上，沒什麼表情看着手裡的文件。
趙傑瑜道：“帝一有不少適合南小姐劇本，讓南小姐演女一號，所需的演技要求也不大，爲什麼要讓南小姐接手冰翎的角色？”端詳着季默琛的神色，依舊看不出個所以然出來，趙傑瑜委婉的說道：“雖說第一部作品就是萬江和易冰聯手的鉅作，對於一個新人而言等於一飛沖天。只是難度太大了，容易弄巧成拙。”
譁。
文件被翻動一頁的輕響。
趙傑瑜以爲季默琛不會回答時，忽就聽到了男人清冽如冰溪又磁性的嗓音，“她可以。”
“可以？”趙傑瑜發現自己的好奇心不僅沒有得到滿足，反而更加的擴大。
偏偏季默琛說完那句話後就沒有繼續開口，瞭解他習慣的趙傑瑜乖乖的沒有繼續問。
光看表面的話，季默琛一副沉溺在工作中的模樣，除了他自己之外，誰都不會知道他腦子裡在想別的事情——
小騙子願意安靜下來的時候，她的眼神、她的模樣，無聲微笑時，一舉一動的寫意悠然，渾身散發出的氣質甚至讓人忽略她精緻的長相，被莫名的吸引，似近似遠的超然絕世。
只要她拿出泡茶時的模樣，足以出演冰翎這個角色，比阿米莉亞更適合。
趙傑瑜發現季默琛的眼神定格一個點好一會兒了，連手裡的鋼筆也無意識的輕輕晃動，一如他思考時手指敲擊桌面。
這個發現讓趙傑瑜明白boss在走神，這是第幾次走神了？還次次都是爲了南小姐！
趙傑瑜心裡驚愕不已，不是說這次去H省是爲了休閒順便出差，關鍵還是避開南小姐和老爺子的事麼，怎麼出去一趟後，boss反而更在意南小姐了。
“嘖。”忽的，季默琛低笑了一聲。
趙傑瑜回神，神色間的驚訝完全掩飾不住了。
季默琛擡頭看見他的表情，心情莫名更好了些，“打個賭。”
“什麼賭？”趙傑瑜詫異道。
季默琛道：“賭小騙子能否演好冰翎的角色。”
趙傑瑜在心裡說道：boss，難道你沒發現這個賭聽起來很幼稚嗎？關鍵是您之前總想跟南小姐撇清關係，現在只怎麼主動談起和她相關的事情了。
表面上趙傑瑜的表情毫無破綻的說道：“南小姐很聰明，boss的眼光也不會錯，所以我相信南小姐一定能夠演好。”
“……”季默琛眼底的一絲笑意散去，冷冷望着趙傑瑜。
趙傑瑜反應過來，自己貌似把boss難得的樂趣給剝奪了。
“沒意思。”不等趙傑瑜補救，季默琛已經把視頻通話結束。
身爲季默琛的身邊助理，鄭華斌在《神國》劇組裡算得上人人知曉，一路走過來也被人喊着斌哥。
鄭華斌找到南希時，發現少女正和一位休息的拍攝大叔聊天，小臉蛋上綻開的純澈笑容，連冬天的寒涼都被驅散了不少。
“鏡頭感這種東西很難解釋清楚，哪怕是學成的演員也需要自身去感覺，慢慢的累計經驗。當然了，也有一些天生就適合做演員的戲骨，一回生二回熟就知道該怎麼配合了……”
鄭華斌走近時就聽到拍攝大叔對南希說的話。
在難得的休息時間裡，拍攝大叔願意傳授南希經驗，實在是少見。
隨即，鄭華斌見南希端着還飄熱氣的杯子，遞給說話的拍攝大叔，聲線軟和溫暖，“謝謝劉叔，你先喝口水潤潤，我也先消化消化你對我說的這些。”
“哈哈，一點經驗而已。”負責拍攝的劉叔笑着接過她的水杯。
鄭華斌心想，難怪人家樂意抽空教導，這樣乖巧有禮貌，態度又真誠的南小姐，一般人都拒絕不了。
“南小姐。”
“嗯？”
南希擡起頭，望見走到了身邊的鄭華斌，隨即認出來，“你是季先生的助理。”
“是的。”鄭華斌對南希客氣的微笑，“我們這邊談。”
請南希朝擋風的房屋內走去。
這屋子裡恰好萬江、易冰和丁思潼他們都在，忽見鄭華斌請南希進來，目光都落在兩人的身上。
南希自然的和萬江等人打招呼，鄭華斌也對幾人互相問好，領着南希到了個空曠的位置，才低聲對南希道：“boss交代，之後南小姐在《神國》劇組的期間，有什麼事情都交由我來幫忙處理。另外南小姐對於角色有什麼要求，也會盡所能的滿足您。”
十幾分鍾前才和季默琛打完電話，得到了他的應許，現在就派人來處理了。
這辦事效率就和季默琛答應的速度一樣，快得讓南希心裡晃過一抹古怪。
“什麼叫對角色有要求？”
一道沒忍住沉怒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