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勾着脣，顧寅的模樣似喜非喜，似愁非愁，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她一直尋找着關於英雄叔的一切，直到不久前，她已經打算放棄了。
‘人死了這麼多年了，即使再濃的感情也差不多被時間磨平了。’這話不是託詞，顧寅本身就有想過的念頭。
當時這‘書’只露出一個黑壓壓的牛皮殼子來，類似於新華字典的形狀以及厚實的尺寸。這樣的形狀瞬間澆熄了顧寅打開的慾望，她壓根沒想到內有乾坤，竟會是一本相冊？
翻着上面的相片，顧寅越看眉皺得越攏…
在倉庫裡遍尋不到黑色盒子裡，顧寅已經不抱希望，如果不是那盒子被她震得掉下來，她壓根就不會走過去。
這本‘書’隨手拿來的目的，僅僅是爲了給秦向陽無聊時翻閱。沒想到，最後成了她心心念念要找的東西？輕笑着搖頭，指尖眷戀摸過照片上英雄的臉頰。
輕嘆了一聲，顧寅呆呆看着已經合上黑色皮質封面。
“小寅，”秦向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顧寅的身後，他像是想到什麼，指着相冊說道，“你說，這些照片會不會和昨天在烹飪書裡夾着的相片一樣？後面有字？”
恩？！這話讓顧寅一個激靈，隨手打開一頁，扯出照片翻向後面。照片傾斜成一個四十五度的斜坡。
顧寅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把這事分享給他。
眯了眯，顧寅眉頭皺得更攏了些。想不到這此照片上真的有？
再抽出一張，顧寅以同樣的方式看過去…
這張也有字，但字本的痕跡要更淺一些，如果不是傾瀉着看的話，完全注意不到。
就連周身的感覺都和之前嬉哈歡鬧大相停徑，手勢和動作間都多了一份急切。
秦向陽觀察力敏銳，眼看着顧寅的心思已經不在菜式上，自然也明白了那個相冊對她的重要性。
這要的斜度，讓顧寅可以更方便看着上面的痕跡，那些若有似無的字體凹痕。
馮誠怎麼知道他的存在？真的是英雄叔給他的？還是那個混蛋從叔叔那裡搶走的？
“噢。”顧寅應上一聲大大趴了口粥，閉口不談剛纔自己看到的東西。
把照片塞回去，顧寅略有所思，這些照片裡隱藏着什麼？
所有的可能在顧寅腦子裡一一跑過，卻捉不到一個實際的影子。
秦向陽看一眼顧寅沉思的模樣，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道，“先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照片等一下再看。”夾起一塊燉煮得火候正好的肉放到顧寅碗裡，“來，先吃吧。”
小寅不打算主動說，他自然要避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即使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坦誠，但誰心裡沒放着一些事。種情況下，如果對方不想讓你知道，自然有你不能知道的理由。
“那個，家裡的菜要買了，等下我出去一下，你呆在家裡麼？”秦向陽喝上一口粥，看向顧寅。
後者一楞。
向陽要出去一段時間，那…這段時間正好她可以研究一下那些照片後面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