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琛眸光微斂，聲音低沉的回了句，邁開大步走過去，從老太太手裡接過暖壺。
倆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只是短暫的碰觸，暖壺就從老太太手裡到了趙晉琛手裡，他沒有再看她，邁步朝着樓下走，水房在樓下，想打熱水就要下樓。
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抿着脣看了眼病牀上的趙玉瑩，蹣跚着離開。
“老了，總想上廁所。”
她嘴裡唸叨着，人就朝着樓下走，二樓也有廁所，她好像不知道似的。
趙晉琛拎着暖壺走的速度很慢，精銳的目光掃視一樓的每一個角落。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聽到了，卻沒有回頭看，徑直朝着水房走。
老太太看到他去的方向，撩了下鬢角的亂髮，才邁步朝着水房走去。
“一號，你們在執行任務嗎？”
水房中，趙晉琛看到老太太進來後，把門關上，用脣語問她。
“嗯，是的，但是很遺憾，這次任務你不能參加。”
老太太同樣用脣語回答，但是她的話讓趙晉琛心裡很不是滋味。
都是獵鷹的人，他卻沒資格參加這次行動。
血液裡，軍人的因子在迅速蔓延，他好想參加行動，和同志們並肩作戰。
“如果你離開部隊，以後我們的行動你都沒有資格參加，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一號嘴脣迅速的動着，她說話的速度很快，趙晉琛看的很清楚。
嘴脣緊緊抿着，他真的想離開部隊嗎？
不.....
他並不想，像現在這樣，同志們配合在一起做任務，纔是他最想要做的事。
“二號，我們都等着你歸隊，暫時的困難都能克服的，我還有津貼，你們可以在農村僱人幫着照顧你妹妹。”
一號是第一次和趙晉琛說這麼多的話，她的眼神很急切，說完後，緊張的看着趙晉琛，生怕他不聽自己的。
趙晉琛靜靜的看着她，他是不可能要一號的津貼的，可她能這樣說，的確令他很感動。
“我考慮一下。”
趙晉琛對她點點頭，用脣語告訴她自己的決定。
面對周子旭的時候，他意志堅定的提出退伍，但是在面對關心自己的一號時，他猶豫了，說的話，比較婉轉。
“好。”
得到他的答覆一號很開心，轉身開門去了廁所。
趙晉琛拎着暖壺走出水房，四下看了眼，最後目光停留在醫院大門口。
外面夜色深重，他的戰友們能不能把人跟丟了？
接下來的兩天，表面看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潮涌動。
市機械廠，新調來幾個工人，都分配在一車間，其中還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叫李豔紅。
姑娘溫溫柔柔的，長得很漂亮，她的職位是記帳員。
還有一個南方的小夥子叫吳小剛，人長的高高瘦瘦，性格開朗，見到誰都先遞煙，他被分到車間手藝最好的鉗工章宏斌手下做學徒，每天都跟在師傅身後，特別會溜鬚。
這個章宏斌平時少言寡語，但是人緣不錯，誰求他幹活，都是滿口答應，從來就沒有說不行的時候。
中午下班的時候，吳小剛湊到章宏斌面前，笑嘻嘻的說。
“師傅，中午食堂有紅燜肉，我請你。”